“小雪这名字不错,哇靠,你应该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呀,我怎么以前就没见过呢?”梁则知道了人家的名字,立马玩命套近乎,满脸都是谄媚的憨笑。
小雪还是不理他,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玩自己的手指,屁股底下的凳子和林邱的挨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只见林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抬起头对我们说:“小雪是A市的,刚刚转来咱们学校不久,现在也在上高二。”
“搜嘎!(原来如此)”梁则继续热脸贴冷屁股,“我叫梁则,是林邱的好兄弟,你别看这家伙一身耐克,偷偷告诉你昂,都是哥们儿我资助他买的,林邱这小子没我大方呢!”
“谁是你兄弟!”林邱怒骂一声。
“还有啊,这个戴眼镜斯斯文文的书生,就是陈文轩,他学习不错,还有这两位是——”梁则正准备介绍我呢,就被陈文轩打断了,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小学,害羞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爱读点书,不过我最喜爱的还是挑战高难度的事情,毕竟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以为陈文轩要去攀登那珠穆朗玛峰去了。
“哈哈,你真有意思。”
看见小雪对他笑了,陈文轩喜得恐怕连北都找不着了,笑着说:“哪里哪里,我刚才一看见姑娘你,就想起了朱生豪先生说过一句的话,不须耳鬓常厮伴,一笑低头意已倾。”
他的这句名言逗得小雪哈哈大笑,小雪边笑边说:“我也读过这个,那你知道徐志摩的吗?”
“当然知道啊,最著名的一句被我用做了个性签名呢,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林邱看两人越聊越火热,插话道,“差不多行了,小雪有男朋友。”
这下饭局总算安静多了,梁则憋红的脸也慢慢恢复了常色,反而是小雪大大方方的说:“是啊,我男朋友和一群人抽烟去了,我过来坐坐就走。”
“想不到名花有主了。”梁则一脸惋惜的感慨。
反观陈文轩,盯着一块叉烧肉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神里又恢复了抑郁。
几个人都专心致志地夹着自己面前的菜吃,只有林邱和小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没过多久,一群穿着深蓝色校服的男生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国字脸的朝小雪招了招手,人家小雪就带着甜甜的笑跑了过去。
“林邱!你什么意思!”梁则一拍桌子,“人家都已经有——有那个什么了。”
“有什么了?”林邱不解的问
陈文轩抬头善意的提醒道:“有男朋友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事啊!”林邱不慌不忙地吃了一口西施豆腐,抬眸反问他们,“那你们说,漂不漂亮啊?”
“哼!”两个男生同时在鼻孔里发出了这样一个后鼻音。
“漂亮不就行了,等什么时候她把男朋友甩了,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林邱话音刚落,一个烤包子就扔了过来,正好砸在他的运动发带上,这烤包子不大,但重在瓷实,包子经过高温烤熟后,表皮金黄,外焦里嫩,咬一口就可以尝出普通包子没有的层次口感,外表焦脆有嚼劲,内里肉馅超满足,肉汁牢牢锁在包子内,一口下去三种口感充向味蕾,各种滋味真是妙不可言。不过用来扔人的话,挑事效果也是棒棒哒。
“哪个傻子?”林邱手里拿着‘罪证’烤包子,环视四周寻找这个扔出烤包子的‘凶手’。
“林邱,在那!”我率先看到了那个手拿着一盘烤包子的大汉,他虽然颜值不高,但肉体却长得票肥体壮如野牛,手臂上还有图腾纹身,彰显着主人并不友善的灵魂。
“是社会上的人。”陈文轩坐在我旁边,小声的说。
“你们几个,刚才是不是看见我女朋友了。”壮汉带着三个人气势汹汹地走到我们面前。
“你女朋友?”梁则一脸夸张的尖叫道,上上下下得把那壮汉打量了一遍,接着说:“你开什么玩笑?人家刚刚已经跟男朋友走了。你是哪根葱啊?想要美女电话就直说。”
“走了?”大汉的分贝顿时提高到100分贝,“我看是你们找同谋把小雪骗走了,她现在去了哪里?快说!”
“我们真的不知道,她刚刚明明跟一群男的走了。”梁则和林邱站在一起,一脸不服气地瞪着壮汉,可惜壮汉也不是吃素的,也瞪着眼睛回敬他们。
这时坐前台的几位阿姨们跑了过来,站在中间劝解道:“几位有话好好说嘛,动不动大喊大叫想什么样子?”
几位大妈凭借多年练就的洪亮声音,以及强大的气场暂时压制住了双方剑拔弩张的局面,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平定的时候,大妈们或许是飘了,或者想用武力值征服小伙子们。
“快退后退后。”大妈们一拥而上把壮汉一行人围了起来,操着地方方言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像话了。”
“简直就是游手好闲,还打扰我们这儿的正经客人们就餐。”
“——”
眼看壮汉就要被口水淹没了,大妈们依然不依不饶,“不行,这四个小伙子不能走,他们在店里乱扔东西,账还没付呢。”
“我急着找女朋友。”壮汉求饶道,“难道剩下的就不能退了吗?”
“退?怎么能退,厨房都做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去!”
看大汉和阿姨们勉强打了个平手,陈文轩适时的说:“我们先走吧。”
白泽宣是同意的,并表示他早就已经把账结了,接着梁则和林邱也点了点头,就在我们全体起立,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这听见“啪——”的一声,大哥把盘子摔在地上,怒吼道:“你们几个,不许走。”
就在我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大妈时,一个肥肥胖胖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笑眯眯地看了我们一眼,又看了地上的碎盘子一眼,居然微笑着说:“两路好汉先别生气,先出了小店,再解决这恩怨情仇如何啊?”
想不到这老板是这样的人,我和陈文轩同时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两队人浩浩荡荡地移步到了外面。我们这边是五个人,对面是四个人,但我是女孩子,陈文轩比我还像女孩子,林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像个会打架的,梁则有点体育天赋,白泽宣练过拳击。
“怎么看还是我们输啊!”我垂头丧气地看着对面四个小混混,都怪这林邱他们,几个好色之徒真是会惹麻烦。突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朝着对面舒展手脚的四人组喊,“喂,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小雪在哪了吗?”
“大哥,有道理啊!”其中一个小弟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