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出绮语当晚,诗诗就准备去陈府布置一个报复计划,计划的内容是打算在整个陈府布置一个歹毒的气运掠夺法阵,它可以直接将整个陈府内所有人的气运掠夺一空。不仅如此,这法阵歹毒之处在于,在这些人的气运被掠夺一空之后,他们还会祸及家人,三族之内的亲人会以他们为节点,同样遭到掠夺。
少女帝国的知识库里可不仅仅只有那些看上去美丽的知识,知识本身是没有好坏之分的,好坏本身,只是因为人。
不过在被绮语耽搁了几日之后,那股源自原身情感的冲动过去之后,她的理性占据了上风,这种毫无道理的牵连无辜行为,她自然是不可能去干的,毕竟,她的三观还是比较正的。
但,三观正并不是说就要当绵羊,被人打了左脸还要送上右脸。中华民族被阉割了千百年的尚武精神,那种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种大丈夫死则死尔的气魄,在她身上至少是不缺的。
陈府的家主陈筚陈大公子,天赋资质只能说是一般,否则也不会一直在世俗流连,而不是前往云梦宗修仙问道寻求久视长生了。现如今三十多岁的他,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进入了男性的黄金年龄,但他的修为就不怎么样了,才刚突破筑基不久。
讲道理,陈筚的资质真的只能说是很一般,现如今能够突破筑基,还是托了他膝下女儿们的福。按照这个世界运行逻辑,子女与父母这种亲族之间,还有夫妻,兄弟,结义兄弟/姐妹/兄妹/姐弟,义父/义子,师徒,宗门弟子等等关系,都是存在一个气运的互相影响的,大气运者,其周边的亲朋故友师门长辈,自然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陈巧倩掠夺陈朵儿的气运、机缘、资质等等一切,但对于陈筚而言,两个都是他的女儿,不过左手倒右手,他属于不亏不赚。但诗诗替代了可怜的朵儿之后,在翠烟楼修炼了这么久,本身的气运是有着略微的增加的,虽然不多。然后是她名满整个淮国,甚至如今有点艳名与才名满天下的味道,大量的钦慕者更是为她带来了大量的信仰之力。这一部分的反馈,对于陈府,对于陈筚而言那就是净赚了,否则他也不会最近诸事顺遂,连修为也突破到了筑基。
既然知道了这个世界运转的一点基本规则,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诗诗还如同之前那样,将整个陈府作为目标,那对于世界意志而言,诗诗是会欠那些无辜之人因果的,虽然她如果太过强大,这份因果可以约等于无。
但她如果只是将目标定在陈筚身上,或者说,她只是通过陈筚做桥,只针对陈巧倩,对于世界意志而言,这只是陈朵儿与陈巧倩之前掠夺根基等一切的因果到了偿还的时候。
与之前陈巧倩所造成的因果还不一样,诗诗丝毫不怕因果会进行反转。因为这种术法虽然阴狠歹毒,但陈巧倩掠夺的是陈朵儿的所有,这份因果是极重的,可以说是剥夺了陈朵儿这个原定主角的整个存在。
相比陈巧倩的贪婪,诗诗的手法就要巧妙得多,她只夺气运,其它那些她碰都不碰。不论是美貌、资质、灵根还是宿慧,她通过这些年来持续不断自动运转的功法积累,不仅不缺,而且说不定还远比曾经更深厚,唯一只缺曾经作为主角的那份气运。
如果计划顺利施行,在世界意志看来,陈巧倩从朵儿那里夺走的可能是4,而诗诗代替朵儿夺回的可能只有2,这样陈巧倩还是欠着诗诗2,而诗诗不欠陈巧倩任何因果。
欺负一个被酒色掏空了意志,全靠女儿们气运护持才能够晋升筑基期的花花公子,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等他喝醉之后直接打晕,取点血就没他的事了。
利用作为陈朵儿和陈巧倩两人生父的血作为指引,掌握核心科技的诗诗很容易就完成了一个小型的气运掠夺法阵。它会在两年的时间长度之内,一点一点,将原本属于陈朵儿的,还有陈巧倩自己的气运,全都温和地转化过来,不留任何隐患。除非是陈巧倩那边有哪位大能看出了她的气运在持续不断地流失,否则这一切都发生在润物细无声之中。
苏国,九华山脉,华阴镇。
在处理完原身留下的那点破事之后,诗诗就带着绮语赶到了华阴镇。
原本的九华宗招收弟子,是和云梦宗这些各国第一宗门同一时间的,然而随着这些年九华宗在各种宗门比斗中不断吊车尾,以及门内冒头的天才弟子接连出问题,九华宗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谁也不是傻子,九华宗为什么会这样,大家心知肚明。而作为九华宗掌门的清宏对此毫无作为,这样九华宗持续走低的衰败模样呈现在整个苏国境内各大商会、家族、小宗门眼里。这些都是九华宗称霸苏国的基本盘,然而如今基本盘不稳,自然是树倒猢狲散。
既然清宏想要拉着九华宗完蛋,他们没道理要在九华宗这一根绳上吊死,所以苏国大量优秀人才不是进了那些有点蠢蠢欲动的附属宗门,就是去往了周边国家的大宗门。
清宏终究不可能在九华宗内一手遮天,他可以无底线的袒护他的亲传弟子林箫,但他也得照顾一下其他长老的利益。如今既然苏国的天才们都不大愿意来九华宗了,大量人才外流,那么他们就只能从量上边下手,将招收弟子的时间推迟,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里,给周边各国那些被各大宗门淘汰掉的“青年俊杰”们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万一捡到漏了呢?
于是,才有了诗诗虽然耽误了时间,但依然还得在华阴镇等时间的情况。
现如今绮语的脑子虽然不怎么好使,可外表上看去,却与正常人无异,只是经常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证明她与正常人的不同之处。
诗诗原本是准备一直在客栈等到九华宗山门大开的时候再直接过去的,奈何绮语闲不住,将她从客栈给拉到了街上,毫无目的性的逛起了街。
诗诗曾经作为一个男人,还是组织力不差的领导,行为都是有明确目的性的,逛街这种毫无目的性的压马路行为,她完全无法理解。就算戴着面巾和帷帽,这么一家家临街的商铺、小摊地逛过去,却偏偏只问不买,只看不买,只试不买,这种行为令她即使为脸皮增加了两层装甲,依然遭到了击穿。
“朵儿朵儿,你看,糖葫芦!”仿佛又看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绮语拉着诗诗又来到了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边上。
“朵儿朵儿,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糖葫芦了……”巴拉巴拉一堆,依旧是熟悉的配方,依旧是熟悉的味道,只看,不买!
老头原本还挺高兴的,有两个姑娘凑到自己这里,总比周围那些仰着头,咬着手指,口水吸了又吸,但就是半个大子都掏不出来的光屁股孩子好多了吧?然而,绮语拉着诗诗说了半天,但就是不提半个买字。要不是这里是华阴镇,没人敢在这仙人建立的城市闹事,他真想将这两个抠门的姑娘给赶走!穿得似模似样,连一个大子两个的糖葫芦都舍不得买!
被绮语拉着逛了一天的街,两人什么都没买,倒不是她们没钱,不仅诗诗有,绮语也有诗诗给她的零花钱。然而,绮语虽然有买东西要钱这个概念,但她却没有买东西这个概念,她就只看看,就是不买!
诗诗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在衣兜里数了三十个铜钱,递给了卖糖葫芦的老头。
“老人家,我见你这糖葫芦尚有五十五串,与你三十文,不若连这串糖葫芦的一同卖我。”
串糖葫芦的棒子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多得那么两文钱,老头高兴不已,连忙收了钱,将手中串着糖葫芦的棒子交给了诗诗。
诗诗算是受够了这种只看不买的逛街模式了,干脆将这个串糖葫芦的大棒子也买下来,一起丢给绮语。她觉得吧,女人逛街逛个没完,肯定是手里的负担太清了,你让她们提着十个八个冬装袋子,四五十斤在手里,你看她们还有没有继续逛下去的欲望。
诗诗从老头手里接过棒子,将棒子递给绮语,绮语接过棒子……哼,真以为我傻?
诗诗只见她从棒子上摘下一串糖葫芦,然后……笑嘻嘻地递给一位之前一直仰望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小女孩可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气,懵懵懂懂地接过糖葫芦,连谢谢都没有,下意识便是一口含进嘴里,幸福的笑容犹如怒放的鲜花,瞬间在脸上展开……
“哇!!!”周围一群小朋友见状,顿时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