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莫跳啊。家长老师天天强调溺水问题啊!你会被当反面典型的!”硝青跑向桥面,一伸手,落空。
回头阿婆却不在。
心里,很难过。
“我不会水,跳下去要死一对。纯属殉情,但是我们才见一面,不能这样。来人呐……救命呀!”硝青张望四周有没有船只或者绳索,顺带大喊呼救。
硝青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在木船上面舱思过了,痛斥自己打劫路人的裤腰带的行为。路人不知何故十分冷淡,纷纷说无人落水。硝青一气之下抢了路人裤腰带连接成绳。还未下水就被阿婆揪到船上。
“硝青之错,错大比如上青天。无辜路人,惨遭扒衣。我一时心魔作祟,再回首,张三李四报团哭泣,希望他们铿锵玫瑰,还能绽放,不留阴影……”硝青真挚的反思,企图拿回零食。
阿婆立于船头忽然收伞。
“你来了。”
硝青打个冷战。
这船上总共两人,可这声音明显不是阿婆。
“云先生,您终于来了。”
那声音来自水下,阿婆伸手,一道光裂开四周。硝青悄悄起身躲在阿婆后面。
这种场面,没见过呐。
应该站着还是坐着?搭话还是不搭话呢?
硝青看向远处,云雾翻腾处,一颗半夏竟浮出。
有隐约鼓声。
硝青如愿以偿的买回来了各色零食,纯古风纯手工。
“青儿,写的慢些。”
“好。”
竹筒书简上硝青提笔写到:生半夏有毒,大剂量可麻痹致死。半夏不宜与乌头类川乌、附子等药材同用。生半夏对皮肤粘膜和胃肠道粘膜有较强的刺激作用和腐蚀性,生品内服宜慎。治疗半夏中毒,可用生姜捣汁服下,解其毒。
医书有载:生姜解半夏,莫与川乌附子合。
阿婆研磨。
天色暗了。
推开大堂深处木门,水晶格子竖立,硝青小心的将竹简和半夏放在上面。擦擦汗掐腰看,已经放了九个格子,之前那些也是这样这般的故事吧。
硝青轻轻摸摸水晶格。
希望你们无论经历怎样的悲伤都能经沉睡醒来,安然无恙。
“呦,老阿婆,你新养了宠物啊,难得。”硝青蹦哒着出来时,一身黑衣瘦削少年晃着脑袋玩世不恭的瞅着她。
“青儿以后可以喊他哥哥哦。”
少年脸颊微红,立即冷哼一声,傲气的别过头。“老婆婆,谁要跟你们有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硝青看着少年,刺眼的日光跳跃,白皙到毫无血色的皮肤和精灵耳,大眼睛灵光闪烁。
好羡慕,竟然有这样好看的眼睛。还是一个男生。好气。
硝青想想自己不算大还带点近视的眼睛,提不起任何兴致。“不要跟阿婆这样讲话。”不可以有任何人对阿婆不好。这是她的软肋。
“呦,小丫头还挺凶。”
硝青也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嬉皮笑脸却没有一点灵魂的脸这样生气以至于下口咬了少年肩膀。
狠狠的咬着。
大概是那种无所谓又不屑的表情像极了对自己施加暴力还逼自己笑的那个人。
“啊,老妖婆你快管管啊……”
“疼死老子了……”
硝青最擅长吃东西了。
咬就完了。
硝青松口,面无表情的坐着,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满脸写着我很傲娇,我很高冷。
少年疼的哇哇直喊。
整个过程只是默默被咬却未曾碰硝青半分。
“小妖婆,我要封了这块皮肉,让它结痂留疤,让你日日看着你这恶行。”
“安歌。”阿婆开口。
终是晚了。
那排牙印留在了少年左肩。
这一年。
硝青十六岁。
安歌刚好流浪了三百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