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刚刚说完,吕布整个人就僵了一下,张辽的话将一直都在躲避这件事情的吕布给惊醒了,使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的大麻烦来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摆在吕布面前,和严氏同房!
此前吕布一直在故意逃避与严氏同房,正好这段时间他都忙碌着处理并州军上上下下的军务,忙着和董卓、袁绍之流互相算计,也有借口不去找严氏。
但是今夜和董卓达成协议之后,吕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就不会有什么很大的事情了,本来还可以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被张辽点破之后,他就难以继续了,吕布真想一开始就捂住张辽的嘴巴,不要让张辽说出这几句话来。
不过吕布又想狠狠地打自己两巴掌,他觉得自己真的太没用了,怎么上阵杀敌可以,这种事情就不敢了。
同样前世都没有经验的两件事情,让吕布提起方天画戟杀敌的时候,可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也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
然而让他和女性接触,还是完全不会拒绝自己的女子,他反而怂了,不敢去见严氏,相比于这个事情,他宁愿去战场上斩杀几十个敌人冷静一下。
吕布支支吾吾地说道:“文远啊,这么晚了,夫人应该休息了吧,我们现在去打扰她不太方便吧,还是日后再说,今日吾稍事休息便可。”
张辽仿佛没有察觉出吕布的异样,摇着头说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前几日属下在军营中碰到夫人,她都叮嘱属下,务必要照顾好您。”
“这些日子您军务繁忙,夫人也不好打扰您,所以就只能够吩咐属下照顾您,还说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便去找她,如今这不正是不方便吗?”
“倘若将军您还是清醒着的,属下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只是将军现在喝醉了,万一又出些状况该怎么办?将军可是并州军顶梁支柱,一点状况都出不得!属下一介粗鄙武夫,想要把人照顾的很好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属下就擅自决定了,直接将您送到夫人那里去,让夫人照顾一下您,就算夫人责怪属下打扰了她休息,或者将军明日清醒过来要责罚属下,属下也认了!”
说完,张辽就直接连拖带拉地牵着吕布的马向前走,吕布想要操纵胯下战马脱离张辽的控制,但是他刚刚想有所动作,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这样的状态没被战马甩下来就不错了,哪里争得过力量不会比他小多少的张辽呢,所以吕布只能够被动地被张辽带着向前奔驰着。
没有办法,吕布只能够小声说道:“文远,你还是让夫人到我的营帐中去吧,玲儿现在应该睡着了,我去她们的营帐难免吵醒了这个小丫头,待会儿你去唤夫人来的时候,也注意不要惊醒了小丫头!”
张辽看到吕布妥协了,哈哈一笑,咧着嘴说道:“将军放心,属下定然不会打扰到小姐休息,您只消在营帐中稍后片刻,属下就将夫人给您请来!”
说完也不再多说话,只是拉着吕布的马头一个劲的前行,很快就将吕布送到了营帐中,张辽扶着吕布坐好之后,转身出了营帐。
吕布看着张辽消失的身影,越发的感觉窘迫,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严氏就浑身不自在。
“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董卓喝酒啊,这下好了,把自己给喝醉了,喝醉了……”
“对啊,我不是喝醉了吗?这件事情总要解决的,还不如趁着我现在是醉酒状态,让自己不那么窘迫。”
说完吕布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在营帐中四处翻找着什么,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要的东西——一个密封的行军酒壶。
吕布将酒壶的塞子拔开,抬起头就咕噜噜的往嘴里倒酒,很快一壶酒就被他倒了一大半到嘴里,同时还在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样就醉的彻底了,说什么可就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了啦!”
严氏很快就被张辽请了来,张辽对严氏说道:“夫人,将军在外饮了酒,好像又醉了,我等不懂得如何照顾人,只得请您过来了,要是打扰了夫人休息,还请您责罚!”
严氏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张将军也是为了奉先着想,有何可以责怪的。”
“多谢夫人宽宏大量,将军就在里面,属下便不进去了!”张辽为严氏撩开营帘之后便守在了门口数丈外,其余士兵都被他赶去休息了。
严氏进了营帐,果然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吕布就呆呆地坐在床边。
严氏顿时有一些心疼地走过去,对吕布说道:“夫君怎地又如此大醉?叫妾身该说什么好!”说完便想去搀扶吕布。
但是吕布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严氏的双手,嘴里嘟囔着说道:“夫人你来了,快来陪为夫坐坐。”说完一下子就严氏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严氏拗不过吕布,只好乖乖坐在吕布的身旁,吕布转头盯着严氏的脸庞细看,一开始严氏还不感觉有什么,但是很快她就支撑不住了。
脸上不自觉的就出现了两团红霞,羞涩地问道:“夫君这是在看什么呢?”
吕布一脸严肃地说道:“吾在看芸娘啊,芸娘真好看,能娶到芸娘成为我的夫人,简直是我吕布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吕布明明是在说情话,但是配上他这一脸严肃的模样,反而更加让严芸心跳不止。
她一边挣扎着想要将双手从吕布的大手中抽出来,一边嘴里说道:“夫君这是喝醉了,芸娘哪里好看了,玲儿都已经九岁了,妾身早就已经人老珠黄。”
吕布眼睛一瞪,不高兴地说道:“谁敢说这样的话,谁敢说芸娘不好看的?看我不一戟把他砍成两半,在我眼里,芸娘就是最好看的。”
严芸半晌没有动静,吕布有一些奇怪地抬起头看看,只见她脸上全是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吕布顿时慌了神,赶忙说道:“芸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惹得你不高兴了?都是为夫的错!”
严芸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不是夫君的错,妾身也没有不高兴,妾身就是太高兴了,夫君从来没有对芸娘说过这些话,也已经很久没有叫妾身‘芸娘’了,妾身还以为夫君不喜欢芸娘了,却没想到妾身在夫君心中有这般重要的位置。”
吕布对严芸自然是好言劝慰一番,随后二人便休息了。
一夜无话。
而一直站在吕布营帐门口守卫的张辽,则彻夜都在练习自己的枪法,反正对于他这样的武将来说,一个夜晚不睡根本没什么关系。
只是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之后,禁不住自言自语道:“莫非是谁在念叨某?”
他也懒得练枪了,仰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中的景色,喃喃自语道:“将军啊将军,您可不要怪文远自作主张,要不是文远今日强行让夫人过来,只怕您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够回夫人房中一起过夜呢。”
“要论计谋武艺,文远就是拍马也赶不上您,但论这些事情,还是属下要略懂一二啊,不知道将军您和夫人之间是怎么了,只是这样下去可不行,夫人可是一位贤惠的夫人,还是这样的主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