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稀稀落落的,她也只看到几间房子,泥巴做的墙身,青色的瓦片,又因为是冬季,所以有几分萧条的味道,和她现在的情景挺相应的。
至于她住的这间房,一间正房,还有一间耳房,正房里有个土灶,用来烧火做饭的。土灶旁有个黑漆漆的柜子,肖晓猜测那是碗柜。
离土灶不远处,是一个方形的火坑,火坑里还烧着火,有个三角架支着,上面有个被火焰熏得得黑呼呼的铜壶。
火坑周围还有几把矮小的凳子,是用来待客用的。然后就是些布满灰尘的杂物,大概是锯子和锄头之类的了。
至于耳房,里面铺着一张木头拼成的简易床,床上的被褥什么的,肖晓看出来了,是之前她坐马车时秦暮买来铺着给她保暖的。
现在倒是正好派上用场。肖晓关了门,往床上躺。
脑海中不由得就想起了之前醒过来时,秦暮的那张睡颜,以及他紧紧握着自己手心的粗糙温热的手掌。还有他那双温柔注视自己的幽深黑亮的眼。
想着想着,她的脑子反而更加的乱了,于是便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着,蜷缩成一团,静静的看着她自制的被套上那朵四叶草发呆。
午间的时候,一名包着灰色头帕,穿着浅红色衣裳的妇人挎着一个篮子来了,是给她送午饭的。
其实她现在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只要不使大力气,做饭什么的,倒是没有问题,可惜他们没有带米面。而且,这房子,也是别人的。
与妇人一起来的,还有点点,点点围着她转圈圈,想跳起来让她抱。
当初她就那样走了,都没有想过点点平日是怎么生活的,没想到他们还带着它呢。见到点点这个熟悉的朋友,她阴霾的心情终于散去,眼里也带了点笑意。
晚间那妇人又过来给她上了药。肖晓道了谢,喝了药,就将门窗关紧,在火坑边烤了一会火,疲乏了便躲在被窝里。靠发呆打发时间。点点闲不住,喜欢出去疯玩,到了晚上就回来歇在火坑边上。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腊月初一了,肖晓在这个村落已经生活了七天,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剩些结痂的伤疤,那妇人给她抹了两晚的药膏,都连连称奇,直说她这样的伤口按理说养个把月都不可能恢复成这样。
肖晓搞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用了那盒药的原因,还是参杂了其他因素。
她只能解释药效好,自己身体素质也好,所以才恢复得这样快。
而秦暮,说好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第二日就会回来,却一直没有音讯。
她惴惴不安,每日都站在门边眺望那条大路,希望能看见他们返回的身影。
这日,她两只眼睛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倒药的时候不小心把药罐给摔成了几瓣。收拾药罐时又把手划伤了一个口子。
俗话说,眼皮跳,不是财显就是灾到。
她越发的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都没有回来,她决定沿着大路往汉城的方向去。
若是他们脱困了,总能在路上遇到,若是没有,若真的遇不到他们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总不能就这样等着,若是真的遇上了,而他们有需要到自己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