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姑娘们都已经被惊醒了,见她找位置坐下,先是觉得她太傻,都下马车了却没有找到机会逃跑,随即又都呜呜的哀求地看着她。
肖晓将帘子拉开一个小缝隙,见大家都聚集在前排马车商量着什么事。
“反正解开了绳子,你们也逃不了,我给你们把布条拿出来吧。但是你们不要大喊大叫,免得连累我。”
见她们听进去自己的话,都点头了,肖晓这才将堵在她们嘴里的布条拿了下来。
她虽然有心想要逃跑,但很显然,时机不对。
而且看目前的形势,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自救的。
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别人也跟她有同样的想法,团结一致,逃跑的机会才会更多。
肖晓见坐在中间的两个姑娘虽然没有说话,却怨念的看着她,似是在责备她不给大家松绑。
她当做没有看见,她又不欠着谁,没有必要置自己于危险之中而去救别人。
给别人解开了绳子,一会那冷雪回来,自己第一个出事,到时可不会有人为她挡鞭子。她没有那么傻,受伤了就更逃不出去了。
车里加上肖晓,一共十二人,有三个大概十岁左右岁的小姑娘,其她的年龄段在十六岁到二十几岁。
“姐姐,你从哪里来的?怎么和我们穿的不一样?你的衣服好奇怪呀!”有个年纪小的姑娘眨着眼睛好奇的问肖晓。
??肖晓一愣,看了看其她人一脸好奇的目光,咬了咬下唇,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勉强对那小姑娘一笑,随后低下了头,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你从何来?肖晓心里也这样问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她只知道自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小妹妹,你是哪里人呀?你是怎么来的这里?”一个头上包着紫色帕子的女子见肖晓低头不回答,猜想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是汶城的,这些人去我们村子说要买丫头,我阿奶二十两银钱将我卖给了那个叫花姨的女人。”说起自己,小姑娘言语间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似乎被卖掉的不是她似的。
“那你阿爹阿娘不管你呀?”
“阿娘生弟弟难产,死了。俩阿爹上山打猎,被野兽咬伤,家里太穷,没有银钱买药给他们医治,都死了。”小姑娘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很难过,眼眶也红了。
“小嫂子,你也是被卖到这里来的吗?”小姑娘下一瞬又顺口问道。
“嫂子呀,是被人拿来抵债的。”戴紫色头帕的女子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也红了眼眶。
“我在地里拾猪草,一个大婶在路边朝我招手,我走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就在马车上了。我阿爹阿娘还在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另一个穿着短衫的小姑娘听她们聊了起来,也跟着抹眼泪,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开了个头,马车里的其她人都说着自己是如何到了这里的。除了最先开口说话的两人是被卖和被家人拿来抵债了,还有肖晓以及最角落一个比其她女子年龄都大的女人没有说话外,其余的人都是单独一个人时被抢来的或者被下了药迷晕了带来的。
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到最后都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等会那个凶丫头回来,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哭。”穿着深蓝色衣裳坐在最角落里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女人淡淡的说道。
大家似乎也都想起了冷雪的凶残,抹着眼泪都不敢发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