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乐打架是狠角色,驹儿的两个耳光已将他抽怒了,刚才的一脚又没踢上,脸色变得蜡黄。他上前一步抱住驹儿,准备将其摔倒骑在身上狠揍。三乐欺辱陆萍的无耻相不但激怒了驹儿,大牛、二嘎、三娃也气不过,看到驹儿抽三乐的耳光心里好不快活。这会儿眼见驹儿要吃亏,他们怎会干看着,三个人互相瞅了瞅,上前拽住三乐拉起了偏架。三乐当然看得出大牛三个的意图,心想:你们平时就给老子不对劲儿,这会儿要一起和老子打,你们有一帮,老子也有一伙儿,随即招呼新拉拢的几个“小兄弟”过来一起打,大牛三个也由拉偏架变成群殴。陆萍知道这场架是为自己而起,她可不是见到打架就吓哭的女孩儿,当即脱下鞋子,一手一只朝三乐一帮胡乱抽起来,几个男生加一个女生混战在一起,好不热闹!
双方人数相当,但因为三乐能打,他这一方占优势。很快,又有五个男生加入到驹儿一方,他们也早气不过三乐欺辱女生的恶劣行为。有了人数上的优势,驹儿一方占了上风,三乐几个“小兄弟”顷刻被打得落花流水。三乐不愧打架老手,一人一脚将驹儿、大牛踹个趔趄,抽身就走。他可不是逃跑,而是找应手家伙。不能让几个“小兄弟”吃亏,好不容易拉拢到身边,关键时候得显出老大的样子。别看他们人多,只要手中有根木棍、半块砖头,管保打得他们个个屁滚尿流。
操场上找块砖头不难,三乐很快拿着半块砖回来。正当他挥舞砖头拍向驹儿的紧要关头,校长室门口传来一声高喊:“牛三乐住手!”这是小牛老师的声音。双方混战在一起,有两个机灵的女生跑向校长室报告了小牛老师。听到小牛老师的喊声,三乐只得乖乖将砖头丢下,一场更严重的后果得以避免。
驹儿受到小牛老师的严厉批评,但他不服气,竟和小牛老师嚷嚷起来:“牛三乐太坏了,他三番五次欺辱陆萍,难道不该打?”
小牛老师当然懂得,马驹儿骨子里的正义感必须保护,但他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得矫正。因此,小牛老师耐心地启发驹儿:“牛三乐欺辱陆萍的行径非常可恶,应该受到严肃处理,但处理他的人不是你,而是老师和学校。你对牛三乐的恶劣行为感到气愤,说明你是个正义感很强的同学,值得大力表扬。但你动手打牛三乐就不对了,必须受到批评。不是同学及时报告老师,牛三乐的砖头拍在你头上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你想过吗?记住,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儿向老师报告,不要自己处理,免得好心办错事儿。”
牛三乐在校长哪儿早已挂了号,这次欺辱陆萍的事情发生后,校长亲自找他谈话:“你自己不好好学习,还严重扰乱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如果再不改正,学校只能开除你。”
小牛老师将三乐欺辱陆萍的事情和校长的话告诉了大乐,学校对牛三乐已经无计可施,只能交给家长。大乐对三弟也犯愁,关一次“禁闭”倒是老实一段时间,说明有效果,但“禁闭”了就不能上学。所以,总“禁闭”不是办法。想来想去,大乐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学照常上,放学时间和星期日“禁闭”。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不耽误上学,二是让三弟在较长一段时间每天都尝到“禁闭”的滋味,或许这期间三弟都能老老实实。
三乐果然一直没闹大乱子,小牛老师安心了许多,有大乐这层关系,他对三乐更上心。小牛老师曾做过无数次假想,如果牛三乐真被学校开除,总有种对不住老同学的感觉。三弟一段时间没惹大乱子,大乐自然高兴,他多想三弟能好好上学,至少不让爹娘生气着急。实际上,最高兴的是炎阳、润月老两口,所有爹娘都希望儿女学好,走正路。
快放寒假了,三乐那颗爱找“乐子”的心又按捺不住了,准备再搞一场恶作剧。在谁身上搞?怎么搞?三乐仍然选择陆萍。这倒不是他老羊吃草——认定了一块地,实在是跛脚妞儿“太不像话”,不搞一下,班上就盛不下她了;而且,搞跛脚妞儿还可起到一箭双雕作用:既敲打敲打她,又让马驹儿难受;跛脚妞儿的跛脚本身就是恶搞的最好素材,在她身上恶搞容易。
跛脚妞儿一直与死马驹子“走”得很“近”,有事儿没事儿找死马驹子“搭钩”两句,而死马驹也乐意和她“搭钩”,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叫人看了就“恶心”。男人只能“轻蔑”女人,至少是“无视”女人的存在,为女人打抱不平,不是“男子汉”的作派,甚至瞅一眼女人都犯忌讳!死马驹子和一个跛脚妞儿“乱搭钩”,简直把“男子汉”的脸丢尽了!
马驹儿被小牛老师任命成临时班长,跛脚妞儿也好像有了靠山。张口一个“班长”,闭口一个“班长”,好像嘴里含满了“班长”,张口闭口不吐一个就说不成话。
三乐选择了一个很“高明”的办法搞陆萍的恶作剧——打擦边球。这两天,他一直说自己崴了脚,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上午下第二节课,小牛老师刚出教室,他就在讲台前一跛一跛地来回走,他的几个“小兄弟”则在一旁唱:“拐——拐——拐子拐,拐喽屁股拐脑袋。拐得屁股邪,拐得脑袋歪。拐得路不平,拐得俩手甩。拐呀拐,甩呀甩;邪呀邪,歪呀歪,三乐是个拐子拐。”
这是两天前牛三乐策划好的,先装崴了脚走路跛。脚崴了,走路跛是很自然的事儿,况且一段时间以来牛三乐一直老老实实,谁也没多想。现在他突然在讲台前一跛一跛地来回走,几个“小兄弟”又唱那首很多人都听过的,专门侮辱跛子的歌谣,同学们马上明白他不是崴了脚,而是又在搞恶作剧。尤其是驹儿和陆萍更是心知肚明。可三乐声称自己崴了脚需要走走,对几个唱歌谣的“小兄弟”还骂骂咧咧,并且扬言等自己的腿好了将他们几个的腿都打残,让他们也尝尝跛子的滋味儿。陆萍只能暗自生气走出教室,心想:我出去没了对象,看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驹儿想发作又没理由,想起上次和三乐打架时小牛老师的话,只好到办公室向老师反映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