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心中顿时倍感委屈,鼻子一酸,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下来了。众人被暗渊气势所摄,全都沉默下来。有的在思考着暗渊说的话,有的则臆想着将暗渊如何如何了。
现场很安静,气氛很尴尬。这时,蔡邕走上前道:“好了,这个话题就结此束吧。今天咱们开的是诗会,大家不要谈国家大事。”
“既然今天开的是诗会,那我就送给诸位几首诗词。”暗渊说道,随即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提起一坛酒饮了起来。
“第一首满红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汉朝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说实话,暗渊吟唱的水平真的与那些大诗人有的一比了,再加上那股惨烈豪迈的气势却被完全表现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被震慑得脸色大变。其中最吃惊的要数蔡琰,她完全想不到暗渊竟会有如此表现。
一首满江红吟罢,全场鸦雀无声。暗渊扫视了一眼这些呆若木鸡的所谓才子才女,眼神中闪过鄙视→_→,说道“第二首,自京赴奉先县咏怀。
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居然成濩落,白首甘契阔。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
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取笑同学翁,浩歌弥激烈。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
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胡为慕大鲸,辄拟偃溟渤。
以兹误生理,独耻事干谒。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终愧巢与由,未能易其节。沉饮聊自遣,放歌破愁绝。
岁暮百草零,疾风高冈裂。天衢阴峥嵘,客子中夜发。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凌晨过骊山,御榻在嵽嵲。
蚩尤塞寒空,蹴蹋崖谷滑。瑶池气郁律,羽林相摩戛。君臣留欢娱,乐动殷樛嶱。赐浴皆长缨,与宴非短褐。
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鞭挞其夫家,聚敛贡城阙。圣人筐篚恩,实欲邦国活。臣如忽至理,君岂弃此物。
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战栗。况闻内金盘,尽在卫霍室。中堂舞神仙,烟雾散玉质。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
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北辕就泾渭,官渡又改辙。
群冰从西下,极目高崒兀。疑是崆峒来,恐触天柱折。河梁幸未坼,枝撑声窸窣。行旅相攀援,川广不可越。
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谁能久不顾,庶往共饥渴。入门闻号啕,幼子饥已卒。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
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岂知秋禾登,贫窭有仓卒。生常免租税,名不隶征伐。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
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忧端齐终南,澒洞不可掇。”
“这洛阳诗会我也算见识了。我还有公务要办,告辞了,各位才子。”暗渊朝众人一抱拳,不顾蔡邕的挽留,潇洒地来了一个转身,便离开了。
突然一个儒生从蔡府中跑了出来,来到暗渊战马前立刻跪了下去。暗渊连忙按住独角白龙马翻身下来,扶起两人道:“这位这是何意?何故行此大礼?”
这跑到暗渊独角白龙马前的两个书生不是别人,就是在诗会上一直帮暗渊说话的鲁肃。
“在下鲁肃,临淮人。”听到这个名字,暗渊顿感惊喜了,想不到来到这无聊的诗会,竟会碰到这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在前世的历史中,鲁肃曾经有类似于诸葛亮隆中对的战略分析,孙权曾问鲁肃:“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孤承父兄余业,思有桓文之功。君既惠顾,何以佐之?”
鲁肃回答:“昔高帝区区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以项羽为害也。今之曹操,犹昔项羽,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肃窃料之,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
之后东吴的战略方针基本上就是照此执行的,在周瑜死后,鲁肃更是全权担起了辅助孙权的重任。由此可见鲁肃之才非同凡响。
对于这样的人才,暗渊立刻就生出招揽之心。只见暗渊朝两人抱拳一礼道:“早就听说过二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鲁肃连忙回礼,很是感慨地说道:“早就听说将军乃不世出的英雄人物,当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肃自幼饱览群书学习兵法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为天下为百姓尽一份力。将军若不嫌弃,肃愿投效帐下,略尽微薄之力。”说着,鲁肃便又跪了下去。
暗渊见了,大喜,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连忙将鲁肃扶起,暗渊一脸欣喜地说道;“能得鲁肃相助,实在是我的福气!”
鲁肃见了,不禁心头感动。
暗渊拉着鲁肃的手道:“走,回去喝酒,今日不醉不休!”
郭嘉、庞统、徐庶、再加上鲁肃,已经四名谋士在暗渊手里了。
......
此时,蔡琰正一个人呆在闺房之中。她伏在窗棱上,双手撑着下巴,美丽的双眸望着窗外正怔怔地出神。在蔡琰的脑海中,刚才暗渊那样一副傲气豪迈的形象怎么也挥之不去,那首豪气冲天的词不停地在耳边回响着。
蔡琰觉得与这首词相比,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诗作全都黯然失色了,至于卫仲道所做的那些诗词,则显得太过软弱没有男子气概。
蔡琰突然感到,自己和卫仲道等人在这位并州州牧刘渊面前就如同小丑般可笑。人家不是不懂吟诗作对,不是没有文采,而是深藏不露。他之所以平时没有诗作传世,那是因为他根本不屑做这种笔墨文章。挥十万铁甲战骑在沙场上浴血纵横天下,这或许才是一个男人真正该做的事情吧!
蔡琰突然想到暗渊在离开之时,眼神中分明流露出鄙视的神情。蔡琰不禁心头一颤,她的心中有些不服气,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