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痛斩情丝
“你回来了？”季思燕看着匆忙赶回来的觉赫南道，他终于回来了，只是感觉脸色不大好，是工作太辛苦了吗？!
觉赫南并没有回答她，背对着她对雷妈扬了扬手，示意她下去。
雷妈看了眼黑脸的觉赫南，又不安的看了眼季思燕，心有余悸的慢慢的退了下去。
“赫南，我……我有话跟你说。”季思燕低着头忐忑不安的道，她觉得还是趁早告诉他比较好。
因为低着头，因为沉浸在是否告诉他的心里挣扎中，季思燕完全忽略了觉赫南脸上极力压抑的愤怒。
“什么话。”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想玩什么把戏。
“我……我怀孕了。”季思燕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
“是吗，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如果是，我劝你赶紧去把孩子打掉。”觉赫南冷冷的道。
呃，他说什么，季思燕错愕的挑起小脸。
“赫南，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你去打掉孩子。”这个女人连这招都用上了，企图用孩子来牵制他，简直妄想，觉赫南冷眸扫过她的脸，再一次重申道。
再一次的冷漠答复让季思燕认清刚才没有听错，他说要她打掉小孩。
这个男人疯了吗？怎么突然跟她说这样的话？那是他们的小孩啊，他怎么能够忍心说不要。不，她不相信是他说的。
“赫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昨日的觉赫南不还是好好的嘛？为何突然之间他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季思燕，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自己跟我坦白，我或许会不计前嫌。”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给她机会，一向阴狠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优柔寡断，只是因为她是他喜欢的女子，为了她，他不止一次破坏自己做事的原则。
季思燕这才看清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那脸上的温柔呢，那脸上的深情呢，统统都已不见，现在的觉赫南一脸的阴冷，那望她的眼跟她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没有温度，有的只是仇恨。
“什么机会？什么坦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季思燕摇摇头一脸茫然。
她一脸不知的表情，到了现在，她还在跟他装傻，这个女人究竟是否有真心爱过他？觉赫南越想越是恼怒不堪。
“季思燕，你真会做戏，我还真的是小看了你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真的不明白。
“季思燕。”觉赫南嘶吼一声，那无辜的表情让他的忍受达到了极限。
季思燕被他的大吼声吓了一跳，急促不安的精致小脸上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她究竟犯了何等大错，以至于他这么生气。
“在你利用我破坏了上门计划以后，怎么还可以这么的若无其事，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伪善的这么好。”他愤怒而火红的双眼恨不得灼穿她。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对我发火？才会不要我们的孩子？”季思燕迎着他恼怒的眼神探寻事实的真相。
“你做完这些事情，还可以这么轻描淡写！”
“我为什么不能轻描淡写？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上门计划，何来的利用你？！觉赫南，请你不要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一头雾水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肯定那些事情就是她做的。
“刘标仁已经亲口承认说是你指使他透露出数据的，你还在狡辩什么？”觉赫南怒吼一声，一拳打穿季思燕旁边的皮质沙发，距离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呵，他袭击的目标不是沙发，而是她吧。季思燕的心跌入冰里。
“刘叔叔，不，不可能。”她说谁都可以，但是她就是不相信她一向敬重有加的刘叔叔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呵呵，想不到他会出卖你吧，而且他还说了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我，因为是我让你失去了一切，而我居然相信了你这个女人，想不到我觉赫南也会有这么挫败的一天。”觉赫南咬牙切齿的道。
她不会相信的，这件事情她一定会找刘叔叔问清楚的。
“你就凭这一面之词认定是我做的。”倒是觉赫南，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对她毫无信任可言。
“那你说，这个计划这么保密，除了我很邵峰，李叔，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而数据都在我这里，而你是跟我最亲密的人，谁最有可能偷电脑里的资料？而透露给金伟数据的刘标仁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曾经是你们季氏的人。这一切摆在眼前，你还敢否认不是你做的？”这个女人还想跟他玩打死不认账的伎俩。
季思燕沉默了，这个男人把这一切分析的这么的“透彻”，她还能怎么说。
“你终于承认了是吧。”觉赫南怒不可遏的抓住她的肩膀，她的沉默在他眼里就是默认，当这一切被证实时，他抓狂了。
“你既然已经破坏了上门计划，为什么还唆使人企图伤害楚如，你这个女人心怎么那么狠。”她不仅让觉氏重创，还企图伤害楚如，而他为了她在一起，之前居然自私的不顾李叔和楚如的感受，他真的是傻啊。
季思燕感觉肩膀一阵疼痛，觉赫南使的力恨不得捏碎他，在他心里，觉氏集团跟张楚如永远是第一位，这让她心一阵紧缩，窒息的疼痛。
“还有多少莫须有的罪名由我承担。”透过那黑漆漆望不到底的冷眸，季思燕一字一顿的道。
莫须有，她又来这一招，好，那他就拿出证据，觉赫南把李安德给他的照片甩到季思燕身上。
“这是什么？”季思燕拾起照片，照片上的男子不是下午撞到她的人嘛！
“是他。”
“这下无话可说了吧。”
看来这一切并不简单，有人想陷害她。
“这个男子今天下午差点撞到我，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觉赫南，你今天所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莫名其妙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信不信由你。”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除了否认，她找不出任何词来证明她的清白，现在只能看觉赫南是不是信她了。
“你觉的你这样的理由我会信吗？”
“如果这样，我无话可说。”他的态度摆明了不会相信她。
“好一句无话可说，季思燕，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觉赫南抓住她双肩的手一使力，把她用力的甩了出去，茶几被带翻在地，上面的东西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感觉到肚子一阵抽搐，季思燕本能的护住肚子，“我的孩子。”
“你还想要孩子，简直妄想，明天早上我会让阿福过来接你，你……去医院给我做掉。”他不会让这个孽种出生的。
“不，不可以，觉赫南，这是我们的孩子啊。”季思燕痛苦的呐喊着。
“我们的孩子？呵，我还能相信你什么，这个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呢，你跟冯天成也不是不清不楚的吗？”觉赫南俯下身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道。他看着她已略显苍白泪眼婆娑的精致小脸，那泪水居然让他不舍，有一刻想伸手去揩拭那泪水，但是他还是止住了那股冲动，他不能被她可怜兮兮的假象所迷惑。
“你，觉赫南，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当然是你的孩子了。”他居然怀疑她的清白，这简直是对她的莫大侮辱。
“我可不会忘记你是因为什么做了我的情妇的，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跟多少人有过染……”污秽不堪的话从觉赫南嘴里不停的蹦出来。
“住口。”季思燕再也忍受不了的大叫一声，她在他心目中原来是那么的下贱不堪，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爱过他，她居然就轻易的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语。
“觉赫南，我只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淡空洞起来，但是心依然疼痛难以呼吸。
“对，我不要这个孩子。”觉赫南想都不想坚决的应道。
季思燕的心再次被撕裂，她扭开头，避开他捏住他下巴的手，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么坦白。”她扶着茶几慢慢站起来。
她力不从心的样子，让觉赫南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但是那手终究是停在了半空当中。
季思燕转身上楼，自始自终再也没有看过觉赫南一眼。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的，对，是她自己的，而不是觉赫南的。
他默默不语的看着她上楼，而手依然停顿在半空中。他的脆弱让她不忍，她刚才的冷漠让他心慌，为什么，为什么到这一刻，他还是那么的爱着她，他愤慨的转身走出大厅。
“什么，人不见了？！我马上过来。”觉赫南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阿福打电话告知季思燕不见了。
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比之上次更加强烈，她……不会又企图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吧？！想到此，他的心一阵紧缩，不，他决不允许，纵然她背叛他，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他要禁锢她一辈子。
“雷妈，季小姐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小姐在睡懒觉，所以不敢进去打扰，直到阿福过来了，我才上去叫小姐，但是房间里没有人。”昨天季小姐都没有胃口吃晚饭，为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她早上才没有去叫她起床的。
“你怎么搞得，你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觉赫南怒吼道，那抓狂的模样吓坏了两个下人，两人低头不语。
觉赫南推开季思燕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但空气里依然飘荡着她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的香味。
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今日凌晨还是昨晚？她会去哪里？他本该恨她，现在却是担心占了上风。
这个女人，欺骗了他，伤害了他，就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想的美，她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抓回来的。
“阿福，我们去医院。”觉赫南走下楼对阿福道，他就不信她不会管季汉林。
他猜得没有错，此时的季思燕刚刚从医院出来，她到跟季汉林告别，因为她会有一段时日不能好好照顾父亲，她决定就算一个人，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咦，那个人不是刘叔叔吗？他来医院干什么？是来看爸爸的吗？季思燕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刘叔叔。”
在医院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刘标仁被季思燕这一声吓了一个正着，他面色难看的转身欲走。
“刘叔叔，你是来爸爸的吗？怎么不进去呢？”季思燕疑惑的看着刘标仁古怪的神情，他在避着她，难道觉赫南说的是真的？！
“哦，思燕是你啊。”刘标仁明显的神情尴尬。
“刘叔叔，在这碰到你太好了，我想跟您确认一件事情，是关于上门工程。”季思燕试探着问，刘标仁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眼神也闪烁不定。
“思燕，我。”刘标仁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沉默片刻，忽又道：“思燕，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
季思燕点了点头，心里也是疑惑万千。
她跟随刘标仁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他们前脚刚走，觉赫南后脚就来到了医院，护士小姐告诉他季思燕已经走了，但是他还是固执的翻遍了医院的每个角落，可惜还是没有收获，他恼怒的一拳打在树杆上，恨自己晚来了一步。
他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他住院的那段日子，他和季思燕曾经在这里一起看夕阳，谈天说地，此等美景似乎就在昨日，而如今，物依旧，心中的人儿却不知身在何处？但是他绝不会放弃的，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从咖啡馆出来，季思燕的心有点麻木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一向敬爱有加的刘叔叔真的会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但是她仍然谢谢他的坦白，她无法去责怪他，责怪一个如此慈爱的父亲，为了治好儿子的眼睛，他宁愿选择做一个不仁不义的人，那番话依然飘荡在她的耳际。
“思燕，对不起，我不得不那样做，因为这样我就会得到一大笔钱，那样我就可以带阿毛去美国治眼睛。你知道，我对我儿子一直是愧疚的，要不是我酒后驾车，就不会出车祸，没有车祸阿毛的眼睛就不会瞎掉，而我太太为此一直再也没有搭理过我。我一定要治好阿毛的眼睛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接下来刘标仁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她的头一直轰轰作响。
她还能够说什么，责骂他吗？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他为了儿子有何错。让他去跟觉赫南解释吗？那有何意义，如果觉赫南足够爱她，足够相信她，就不会为了这支言片语就把她置于死地，甚至狠心的要打掉他们的孩子。就算解释了，他恐怕也是不会相信她的，到时他一定会强硬的压她去打掉孩子，想再逃跑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就算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不会回去的，就让觉赫南误会她吧，或许他们之间是有缘无分，都只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这么想着，心里似乎舒服一些，季思燕对自己挤出一个笑容，以后的路还很长，有了小孩会更加不易，她一定要更加坚强才可以。
她拖起行李箱，打算先给自己找一个落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