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饭前我叫了贾伟杰到操场,跟他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学费是你拿的,”他脸色一下就变的很难看,我没给他辩驳的机会,继续说,“你拿走我们宿舍的学费之后,发现多了一份没有名字的信封,读过知道是给我的信,于是把我的学费偷偷抽走,再将信放进有我名字的信封里冒充学费。而你整个偷梁换柱的过程不是在完全安全的环境里进行的吧?”
他面目僵硬,一言不发,或许还在侥幸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拿出手机,远远地放了几秒晴晴给我的监控视频,“看到这个视频了吗?你以为科研楼后面的那个监控坏了,可没想到三天前修好了,这是我找安保部门要的视频,你说要是我把它拿给老师看会怎么样?”
他终于绷不住了,开口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拿给老师看?”
“因为我在给你机会啊,你应该知道如果被确认偷学费,肯定是要退学的。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想退学吗?”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居高临下。
他突然抱着自己肩膀蹲了下去,小声说:“我,我当然不想退学了,可我没办法,我???”
“果然是你拿的,”尽管我很相信晴晴,但当他自己承认的时候我还是心头一凉,“钱,你拿去给阿姨买药吧。”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我才发现他已经泪眼模糊,含糊地问我:“你不要钱了,那是要我去找老师自首吗?”
我把他拉起来,跟一个蹲着的人说话有些费劲,“不是,我们俩都不能背着偷盗的罪名。但你记住,我这次帮你是念在你是为了阿姨一时糊涂,可如果再有下次,我手里的视频还有今天我们对话的录音绝对会送到老师手里。”
说完我扭头走出了操场,害怕自己再看到他会心软,不过晴晴说的对,有把柄在别人手里的担惊受怕应该是最大的惩罚了,他该受。
第二天我自己又取出来一份学费放进信封里,去找了老师。给老师解释是我把信和钱放错了位置,以为贾伟杰一起收走了,才很着急的想拿回信,昨天回来才发现他只收走了信,学费还在一边,赶紧拿过来,老师信了。如此简单的说辞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太笨了。我坐在校园里感受着阳光带来的丝丝温暖,在心里反复想着这次的事情,要是没有晴晴,我大概被退学了吧,便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一个影子盖在了手机上,是晴晴。
她坐在我身边,做出了我刚刚闭着眼睛感受阳光温度的样子,开口说:“这里的太阳跟我们那里的不一样。”
我静静地看着她,如果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我宁愿不知道她的那些秘密。
“你干嘛不说话?”她闭着眼睛问。
“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听你说就好了。”我始终没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笑了:“讲故事也要和听众互动啊,不然多枯燥。”
我鼓起勇气握住晴晴的手,心扑通扑通地跳不停,她没挣扎,我长舒口气缓了缓,轻轻地说:“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我好好当个听众。”
学校有家很好的咖啡厅,但我不想让我们学校的人看到晴晴,所以舍近求远去了周边的一家星巴克。今天是周四,人不算很多,我拉着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