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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体会曼谷

曼谷很大,十分拥挤,最让人崩溃的是非常容易塞车。申伊经常开玩笑说:曼谷,曼谷就是慢!在她年看来,曼谷全世界第一堵,昆明全世界第二堵。因为她曾经到过广州、上海等一线城市,也到过成都、重庆、长沙,但她觉得最让她堵得难受的还是昆明,而在曼谷如果想赶飞机的话要考虑提前4个小时动身,不然真的会急出心脏病来。让人觉得很奇特的是在曼谷的公路上几乎听不到司机按喇叭,车多归车多,大家安安静静的各行其路,互不干扰。曼谷的司机很擅长二档起步,红灯一过就会听见发动机万马奔腾咆哮的声音,很是壮观!这也可以说是曼谷的一大景观。

为了躲避堵塞,申伊经常会在堵车比较严重的地方选择下车步行。一方面可以快一点到达公寓,另一方面也可以顺便活动一下身体,傍晚的气温毕竟要凉爽得多。公寓在离市中心稍远的郊区,这其实是高夫球场边的一个运动员公寓。很多打高尔夫球的客人会在这里住一晚,然后再返回自已的住所。公寓旁边的农贸市场是申伊特别喜欢的地方,因为那里面有很多好吃的泰国本地小吃,也会有很多以前没有见过的蔬菜和香料。特别棒的是一位大婶卖的椰肉冰淇淋,她把椰肉打碎,然后冷冻成冰淇淋,如果有客人来买,她就用椰子壳当杯子,把冰淇淋挖成球形放在椰壳里面,20泰铢一个球,想买几个顾客自选,那是一种让人惊叹得说不出话来的美味。

申伊提着椰子冰淇淋走得很快,因为怕天热化掉,所以她想要赶紧回到公寓放到冰箱里。她刚走到公寓的拐角处,突然几条流浪狗冲了出来把申伊团团围住,她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看了一下竟然有五只。她定了定神,瞬间想起索拉查曾经告诉过她,流浪狗其实并不会咬人,所以她让自已镇定了一下。五只狗把她围了一个圈,她站在中央孤立无援,这时候公寓的老板娘冲了出来,拿着棍子使劲敲打着地面,流浪狗看见老板娘才慌忙散开来。老板娘拉着惊魂未定的申伊走进了公寓,对申伊说:“你手里有吃的东西,所以狗就围过来了,你被吓惨了吧!”

“喔!是很吓人的,谢谢你来救我!”

“也不用客气啦!只是索拉查少爷一再交待要照顾好您,在我这出了问题我不好交待啊!”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让你费心了。”申伊感激的说。

回到公寓申伊恢复了平静,她想起索拉查当初淡淡的一句话,现在好像变得很有用,她认真的思考起这个东家少爷来。说真的,自从她来到曼谷,如果索拉查过一段时间不出现,申伊就会觉得有点失落。也许是因为他是她在曼谷见到的第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照顾,大概那是一种依赖吧!反正只要看见索拉查申伊会莫名的开心,像见到亲人一样的亲切和高兴。

申伊定好了神慢慢的放松下来,她来到公寓院子的中央乘凉,周围的虫子在低声的鸣唱,月亮很大。她看见老板娘在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浇水,便走上前去向老板娘问道:“要我帮忙吗?”

老板娘回过头来看着申伊说:“不用了,就快浇好了!”

老板娘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本地人,身材不高,但丰满富态,脸上十分光滑,没有一丝皱纹,皮肤十分白皙,像是一位很漂亮的中年人。她能说英语,而且很流利,所以跟申伊交流起来没什么问题。

看老板娘已经浇完了花园,申伊就说:“来这坐吧!这里很凉快。”

老板娘走了过来,坐在申伊的旁边说:“我先生忙生意去了,只好我来弄花园里的事了。”

“你们家除了开公寓以外难道还有别的生意吗?”申伊问道。

“那当然啰,你每天坐车经过的路边有一片仓库,那个仓库就是我们家的。里面放着的是木材,我们家是专门出口木材的,所以我才会说英语。”

“唔!难怪难怪!你的英语很熟练啊!”

“嗯,因为我要跟外国客户谈生意的。我们家的木材明天要发货到伦敦和米兰,所以我先生就忙这件事情去了,公寓的事情只好我来管啰!”

“哦!老板娘你很能干哦!可以做这么多的事情。”

“没办法,没事的时候我也喜欢出去玩,或者出去做些小甜点去卖。”

“您还出去做小生意吗?我看你们家不用你卖小甜点挣钱吧!”

“那是不相干的,泰国很多做小生意的人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自己的喜好。有的千金小姐都会到夜市摆摊卖自己做的小首饰,她们是为了让自己的手艺得到大家的喜欢。”

“哇,这跟中国到还真的不一样。中国没那么多夜市。泰国好多哦!”

“泰国人不着急的,富人过富日子,普通人过普通日子,谁也不打扰谁,所以做小生意大家都很习惯。”

“你们家做的木材生意可不小哦!”申伊说道。

“柚木,你知道吗?欧洲人很喜欢!”

“啊!知道知道,好像全世界只有东南亚才有,其它国家都长不出柚木来。”

“嗯!这可是我们的宝贝,所以很贵的。”

“哇,老板娘,您是挣大钱的哦!”申伊夸奖她说。

“你们中国人才是挣大钱的呀!中国人好有钱的。”

“老板娘呀!中国的土壕才是赚大钱的,大部分中国人都是靠工资啊!老板您才是真正的土壕。”

老板娘听了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用中文说:“土壕,土壕!“

关于中国人很土壕的问题好像全世界的看法都是一样的,中国游客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买东西,所以给人很有钱的印象。申伊曾经碰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这让她觉得有点骄傲,但又有点尴尬。骄傲的是自己的国家经济发展得很好,人民生活很安定;尴尬的是同胞们好像留给别人很奢侈的映像,让人觉得太高调了。在国内每个人都只代表自己,而一旦出国,每个人都代表着一个国家,一举一动都会代表着国人形象。

公寓房间里的空调特别响,可是如果不开空调真的会热得睡不着觉。空调机看起来很旧,已经有些时日了,时间开久了像拖拉机一样轰鸣。她无聊的拿着手机翻来翻去,看见索拉查发了一条医院外事活动的动态,好像是某个国家的医生到医院做交流。她顺着他的朋友圈向下看,有的是和同学一起郊游的照片、还有和华人老爷爷交流的照片、从机场出发的照片........。一直翻到两年前,有几张和一位漂亮女孩子的亲密合影。“应该就是女朋友了吧!”申伊想,“好般配啊!”她一边这样想,一边有点愣愣的感觉,说不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就是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这女孩子真是好福气!应该非常不错。她年轻漂亮,十分端正,找不到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而索拉查的那种帅是很有内涵的帅气,不是空有外表,是那种阳光而儒雅帅气,真合适!

申伊起了个大早来到医馆,病人很多,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实习医生们开始接诊。第一个来就诊的是一位很漂亮的泰国女士,她因为落枕了,整个肩膀以上几乎不能活动,样子很狼狈。申伊和医生们开始治疗,想露出她的后背,突然她紧张的叫了起来,把申伊吓了一跳,申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停下了手。这位病人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紧张,申伊听见宾向她认真的问了些问题,并且向她解释了些什么,最后她才点点头表示同意治疗。在申伊的指点下,学员找起了穴位,银针稳稳的扎在她的穴位上,治疗顺利进行。处理完这个病人申伊看一切正常就继续为其他病人接疹去了。

最忙的一阵终于过去了,暂时可以休息一下。申伊一回头看见刚才做治疗的那位漂亮女士的脖子已经可以活动了。她看见申伊和其它医生立即又手合十向他们表示感谢!申伊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发现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沉,而且略带沙哑,个子很修长,手很大,但整个人妆容精致,十分清秀,而且温和有礼。她特别向申伊行了个礼表示感谢,申伊也微笑的向她回礼,然后看着她满意的离开医馆。

中午宾和申伊一起来到餐厅吃饭,餐厅吃饭的人很多,好在一直有空调让人并不觉得十分炎热。他们买好了午餐一起坐了下来,申伊一直不明白,早上的那位女士为什么会突然就叫了起来?于是,她问宾:“宾,早上那位女士为什么会紧张得叫起来?是怎么回事?”

宾呑了一口汤说:“你有没有听说过Lady-boy?“

“Lady-boy?你是说人妖?”

“是的。”

“哦!难怪她那么紧张,是觉得男女医生都在场吗?”

“也许是啊!”

“可是,我真的没有发现是这样的情况,她看起来跟传说中的人妖不一样,我们看到旅游广告上的人妖很妖艳,穿着很暴露,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可是这个人妖让人觉得跟普通人区别不大,只是有些男性特征依然比较明显。”

“是的,大家对这类人都比较好奇,但在泰国这好像也很平常。”

“那到也是,只是见到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嗯.......虽然不像广告上宣传的那么夸张。”

“外国游客会觉得她们比较离奇,其实他们大部分比较贫苦,算是一种生活方式吧!他们其实跟普通人一样,不是所谓的的坏人,他们一般很温和,待人也很有礼貌,因为怕被歧视,所以很注重与别人友好相处。”

“她确实是很有礼貌的,也不像有什么出格表现的人。”

“类似的问题其实很多,就像欧洲妇女束腰,中国妇女缠足,也都觉得非常奇特。”

申伊耸了耸肩,表示只能如此呗!也许存在的都是合理的。不过申伊还是暗自在想:泰国男人可真够闹心的,这个国家本来就是女人多男人少,这男同胞吧,还动不动就出家当和尚,剩下几个还又去当了人妖,男人忽然就变得物以稀为贵了!好多优越感吧?

医馆旁边有一条河,河边长着很多高大的榕树,每天清晨会有僧人顺着这条路挨家挨户化缘,绿色的大榕树,黄色的伽纱,僧人的诵经声合成了一幅极具泰国特色的风景。周边的居民会把准备好的饭菜用袋子装好然后放进僧人的铱钵里面,然后再放上一串供奉佛像用的鲜花串,僧人会对着布施的施主颂一段经文,表示对施主的感谢和祝福,一切都安安静静,一切都庄重祥和。

曼谷的寺庙和佛像遍布大街小巷,为了了解当地文化申伊会拐进某座庙里去看个究竟。曼谷的寺庙具有非常典型的泰国建筑特点,跟国内的建筑风格很不一样,这大概是因为每个国家的文化传统产生的差别。有一次她到了一间很有名的寺院,看见有僧人在为平民祈福就跟了进去,她看见很多人在排队等僧人祈祷。大家坐在地上虔诚的听着一位年长的僧人在诵经,诵经完毕,那位长者用树叶蘸了圣水洒到信众的身上以示吉祥,长者看到申伊坐得比较远便很照顾的使了更大的力气让申伊沾到圣水,申伊觉得一阵小小温暖。随后僧人一边颂经,一边给前来拜佛的民众赠送祝福,他念完经后便会在来访者的手上缠一根线保佑吉祥。僧人见申伊不是本地人,所以没有问她的愿望是什么?他慈祥的看着申伊诵了一段经文,在申伊的手腕上栓一条彩色棉线,然后目送申伊离开。

有天下班的时候申依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穿了件短袖衬衫准备回公寓,走出医馆的路上她遇见了开车下班的索拉查。索拉查放下车窗玻璃对申伊说:“好久不见,一起吃饭,上车吧!”

“喔!我又可以骗吃骗喝了,好开心啊!”申伊一边说着上了车。

“下班以后你都做什么呢?”

“散步、逛市场、看电视。”

“挺会生活嘛!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坚决不会,这么自由自在的日子好难得呀!”

“自由自在?”

“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自由。”

“好吧!那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向北,郊区。向南,市区。你想去哪里?”

“少爷,去不塞车的地方吧!我怕你又在公路上找不对道。”

“扑哧”一下,索拉查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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