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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游症

#1

金乐圣:罗医生,打扰了。

罗正昌:好久没见你来了。

金乐圣:确实,距离上次来找你解决心理问题已经过去一年了。

罗正昌:这次又出什么大事了?

金乐圣:罗医生,我觉得我可能出现了精神上的问题。

罗正昌:哦?我记得上次来你是为了缓解高考压力吧?

罗正昌: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吗?怎么会出现精神问题?

金乐圣:罗医生,你可一定要帮我,我可能见到鬼了!

罗正昌:上次我就说过这世界上不存在鬼。

金乐圣:所以我才说我可能出现了心理问题。

罗正昌:你先别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罗正昌:如果太刺激你的话可以不用回忆。

金乐圣:不,罗医生,我会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罗正昌:好。

金乐圣:今年开学的时候,我的大学室友曹安莫名失踪。几天后才来学校报到。

罗正昌:出什么事了?

金乐圣:我起初也不知道,就和另外几个室友一起猜测来着,我们想,他是不是家庭有困难。

金乐圣:但是他来到学校的时候是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

罗正昌:他有没有说什么很奇怪的话?

金乐圣:说了,我们看到他的时候就问他为什么没来学校。他说他去惩戒该死的人。

罗正昌:不会是进了什么邪教吧?

金乐圣:我们确实怀疑过,不过他之后也很少对我们说这样的话。

罗正昌:那之后出了什么事呢?

金乐圣:他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就飞跑出去驻足在校园内观察别人,而且很晚回来。

金乐圣:他这个人很喜欢偷窥别人,所以我们就没有怀疑这个举动,直到后来...

罗正昌:他做了什么?

金乐圣:后来学校里死了人。

罗正昌:难道你们怀疑是他干的?

金乐圣:不,并没有。那天晚上很特别,他刚好没出去,且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有人死了。

金乐圣:可疑的不止这点,人死了后,学校也没有张扬。但他却不停写举报信,这让校长极为愤怒。

罗正昌:那么,举报信的内容是什么呢?

金乐圣:他不仅举报学校的这种做法,他还举报了那个死掉的人曾经在公交车上偷过别人的钱包。

罗正昌:人都已经死了他举报这个还有什么用?当初发现的时候他怎么不报警或制止?

金乐圣:所以我们突然发现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罗正昌:不好意思话题偏了,我们继续。校长愤怒,然后呢?

金乐圣:校长对他进行了教育。然后第二天,校长死了。

罗正昌:校长死了?他干的?

金乐圣:我想是的。我们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因为那天晚上他依旧是早早就睡下了,谁也不可能怀疑他。

金乐圣:但他后来说了一句话被我无意中听到了。于是事情变得渐渐不可控起来。

罗正昌:他说了什么话?

金乐圣:他说,违背我的人最终都是这个下场。

罗正昌:可是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金乐圣:因为偷听到那句话的那天晚上,我梦见他站在我的床前,拿着一把刀在端详。

罗正昌:可那只是一个梦罢了。

金乐圣:我也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但第二天我就收到一封匿名信。

罗正昌:匿名信上写了什么?

金乐圣:匿名信上写着:不要告诉别人,这是只属于我们两的秘密。否则,今晚那把刀就会刺下去。

#2

罗正昌:那可能就不是梦了吧?这是他故意设的局。

金乐圣:不,那确实是梦啊。

罗正昌:你怎么证明?

金乐圣:那天晚上,室友除了我和曹安打了一通宵的游戏,如果有人拿着刀在我面前,谁会不知道呢?

罗正昌:我有点摸不清头脑了。如果这解释为你的心理作用,你又确实收到了威胁信。

罗正昌: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很难相信。

金乐圣:我知道这难以置信。但请您务必听我说下去。

罗正昌:好的。

金乐圣:毕竟事情闹大了,警方也介入了调查,校内无缘无故死去的两个人让学校陷入了恐慌。

金乐圣:而他依然在那之后写举报信。我自从收到那封威胁信的之后就一直害怕着他。不敢接近他。总感觉他在盯着我。

罗正昌:这也只是心理作用。

金乐圣:不,罗医生,你应该接触过梦游症患者吧?

罗正昌:怎么了?

金乐圣:我之所以每天都感觉他在盯着我,是因为他每天晚上在我睡着之后都站在我床前。

罗正昌:他也是梦游症患者?

金乐圣:不知道。我发现这个是因为有一天我做了噩梦,突然从梦中惊醒,一眼就看到了他。

金乐圣:他就那样站在我床前,拿着一把刀,仔细的来回抚摸。但是我却看见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罗正昌:或许是你在做梦。

金乐圣:罗医生,就算是做梦。那我之后清醒时看到的难道也是梦?

罗正昌:什么意思?

金乐圣:在那之后我怎么可能放心。第二天晚上我特意假装睡着,等的就是他。

金乐圣:没想到在熄灯之后,我真的看见了他从床上起身来到我床前。

罗正昌:是不是梦游?

金乐圣:我敢肯定他是闭着眼睛的,甚至还在打呼噜。但是我感觉他的目标又是那么明确,好像有着意识。

罗正昌:难道!那两人都是在他这种情况下被杀的?

金乐圣:我不知道。我觉得他需要到医院去看看。因为我觉得他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

金乐圣:于是在亲眼看见他梦游的第二天我就鼓起勇气骗他去了医院。

罗正昌:然后呢?

金乐圣:他生气极了。然后说你一定会收到我的制裁。

金乐圣:我害怕他来报复我,当天在外租了一间房子,把朋友都叫来一起陪我。

罗正昌:所以晚上,发生了什么?

金乐圣:一夜之间,人,都死了。

罗正昌:谁死了?

金乐圣:都死了。

罗正昌:你的意思是,陪你的都死了?而你却安然无恙?

金乐圣:不是,除了陪我的朋友之外,他也死了。

金乐圣:我无法得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一觉起来,血流成河,尸臭漫天。

罗正昌:他怎么也死了?

金乐圣:不知道。

罗正昌:很奇怪的是,他说要制裁你,却把其他所有人包括自己也杀了,这是要嫁祸于你吗?

罗正昌:这么大的事怎么我不知道?新闻也没有呀?

金乐圣:这是被列为灵异事件的案件,不能公开。

金乐圣:嫁祸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警方很轻易地就调查出凶手是他。

罗正昌:为什么被列为灵异案件呢?

金乐圣:因为我没死。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罗正昌:确实是件很奇怪的事。

金乐圣:还有更让我奔溃的事。

罗正昌:他不是死了吗?

金乐圣:死是死了,尸体还躺在殡仪馆呢。但是他就那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没办法。

罗正昌:他出现在,你面前?我真的要替你做个检查了。

金乐圣:他确实出现在我面前了,而且又是梦游。

罗正昌:在什么地方?

金乐圣:在我家。自那件灵异事件以后,我就一会住在家里,学校也暂时闭校了。

金乐圣:这次他出现的时候不再只是端详刀了,而是直接刺进了我的肚子。

罗正昌:你受伤了?

金乐圣:是的。感觉不到痛楚,但我知道自己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金乐圣:然后我醒了,我看见他狼狈地跳出窗户,然后我妈进来了。她听到了我的惨叫声。

罗正昌: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金乐圣:老实说我当时根本感觉不到痛楚,知道我醒来才大声地惨叫。

罗正昌:在熟睡的情况下被人捅一刀,猝死的可能性很大。你能活下来已经是很幸运了。

罗正昌: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他,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会来找你?还刺杀你?

金乐圣:我确确实实是看见了。

罗正昌: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装扮成他的样子来刺杀你?

金乐圣:谁会这样做呢?

罗正昌:我觉得有很大可能,你的朋友因为你死了,或许是其中一人的亲人觉得不公,为何别人都死了就你活着。

金乐圣:不,我亲眼看见他的容貌。而且,一个人从六楼跳下去有生还的可能吗?

金乐圣:就算有,也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罗正昌:会不会是被你的惨叫掩盖了?

金乐圣:那也应该有尸体和血迹。

罗正昌:确实很难解释这样的现象,不过我会帮你的。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应该是妄想症和自残倾向。

#3

金乐圣:罗医生,我还没有说完我的故事。

罗正昌:好的,你继续。

金乐圣:我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妈,她是一个很封建迷信的人。

金乐圣:她坚持认为我是因为上次的灵异事件沾染上了死人的气息,于是找了道士帮我做法算吉凶。

罗正昌:然后呢?结果是什么?

金乐圣: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但自从道士为我做法之后,我的生活似乎也变得平静下来了。

罗正昌:道士做法一类的其实都是骗人的。

金乐圣:有一天那个道士再来访的时候,我才知道真相。

罗正昌:做法驱鬼的真相?

金乐圣:我听见他对我妈说,我生前患有严重的梦游症与自残行为,那天晚上确实是自杀死了,他叫我妈要看开点。

罗正昌:你在说什么鬼话?

金乐圣:他还对我妈说,我可能患有妄想症,警方已经查清楚了,那三件命案确实都是我所为,曹安经查证根本没有我所说的那些问题,警方说那是我编纂出来的。

金乐圣:那个道士还说,警方确认那天晚上我可能是发觉自己杀人后畏罪自杀了。

罗正昌: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旁白:金乐圣哭了起来。

金乐圣:罗医生,你告诉我,我究竟是死是活?为什么大家都说我死了?那些命案,还有曹安的所作所为都是真的啊!

罗正昌:我,我没办法帮助你!刘秘书!刘秘书快进来,这里有个病人在闹事!

旁白:砰一声,门开了,刘秘书走了进来。

刘秘书:罗医生,什么事?

罗正昌:你看不到吗?刚才进来的那个病人,他在闹事啊!

刘秘书:恕我直言,罗医生,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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