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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原以为你不会来呢。”

周瑜望着司马弦的背影,难免有些苦涩地笑着。她的身形笼在青衫下,迫近迟暮的日光拂过单薄的肩膀,随着潇潇竹影而破碎分裂。较之当年而言,司马弦已是消瘦了不少,可见回乡之后她过得不甚安乐。

重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周瑜沉吟措辞了很久,却仍是这样开口。

他也想再见上她一面,只是不曾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

“是觉得我不会来,还是你不敢让我来啊。”司马弦仍背对着周瑜。他看不见她的脸,却听得出那戏谑的语调里多少有几分强掩的酸涩:“小乔姑娘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吧?江东二乔的盛名,嘉琰在洛阳也有所听闻。英雄配美人,自然是人间佳话。”

“你明知纳妾一事非我所愿,又何苦咄咄逼人。若你想,哪怕是此时此刻,我也会向伯符请愿娶你入府。”周瑜向前迈了一步,将司马弦荫庇在自己的身影里:“只可惜……”

“只可惜,我们之间早已再无可能了。”

司马弦转过身,鼻尖离周瑜的衣领只有短短几寸的距离。抬起头的一瞬间,她的手掌几乎使了全力将周瑜猛地推离自己,投向他的目光霎时冷冽如冰。

“我不过是应了伯符的邀约,来赴故人的婚宴而已,别无他意。”司马弦眯起眼眸,凛冬般的双眼凝结了寒气。唇角悬着嘲弄的笑容,她一字一顿地唤他:“周府君。”

“……你叫我什么?”

周瑜皱起了眉头。这是他第一次从她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警戒和疏离,甚至敌意。周瑜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或是做错了什么事,明明他们二人始终心意相通。

更何况,司马弦竟称他为府君,而不再是公瑾。

“周府君。”她神色淡漠,讥讽的眉间有些虎狼般的狰狞:“你我缘分已尽,大可不必再提起从前的旧事。如今我与你、与伯符,都不过是寻常同窗的关系。话已至此,希望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周瑜注视着司马弦的眼睛,极力压抑着自心底升腾而起的痛楚,也压抑着近乎本能的冲动。那撕裂般的痛感似是在心房种下了根茎,逐渐绵延爬蔓上来,拉扯着他的冷静,在心口绽放出层层叠叠的毒花。

为什么?

“司马弦,你……”

听见他连名带姓地唤着自己,司马弦的脸上似乎倏忽间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欣慰。然而仅仅是一瞬的工夫,她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酷与绝情。

司马弦走上前去,伸手以指尖戳着周瑜的心口:“疼吗?我不允许。中护军如此脆弱怎堪大任?你须记着:在你的身后,可仍有许多双眼睛。”

只一句话,便像是针尖刺进指腹般的凌厉,教人浑身一悚,转瞬之间便醍醐灌顶。

——有许多双眼睛。

——在你的身后。

周瑜霎时明白过来。他一把拽过司马弦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仰起的小巧脸庞顿时笼覆在他宽阔的身影之下。周瑜眉峰紧蹙,问询的目光掩藏在浮于表面的胁迫中。

司马弦轻轻闭上眼,以此作为肯定的答复。

在周瑜的身后,不远处那个阴暗寂静的拐角,正有人藏匿于旁侧偷窥良久。来者似是毫无经验,扶着白墙窃听时竟漏了两寸衣角。

周瑜心领神会,佯装恼怒地将司马弦甩开,随即拂袖转身,目光亦是扫到了那匆匆离去的身影。

“既如此,我倒想请司马姑娘在婚宴上抚琴一曲,以贻故人。”他朗声说着,却分明是故意说给仓皇逃走的那个人听。

司马弦微微向前迈了半步,同周瑜的背影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这道宽阔的背脊,在她十七岁之后便再也触碰不得了。适才他在人群中央敬酒,一袭红衣猎猎张扬,犹如东升旭日般耀眼明亮。司马弦最喜周瑜穿红,可如今他确实穿上了婚服,这端正瑰丽的大红却刺得人眼球发痛。

“公瑾,不要回头,就这样走回去,走回大家都意兴盎然的宴席。”

周瑜悄悄咬紧了嘴唇。他想转身将她拥在怀里,像是那年自己在床沿拥住了大病初愈的少女。心心念念了七年的她,如今就站在身后,用有些沙哑的声线对他说话。周瑜多想如从前那般牵起她的手,两人就这样迎着夕阳缓缓前行,雍容而繁复的花朵随着步伐盛开。她低头看花,而他看着她。

但周瑜知道自己不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司马弦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到喜宴的路上。他们表情淡然地说着话,声音比脚步还要轻。

“刚才伏在墙边的是仲谋吧。”司马弦将双手置于腰间,端庄地走在周瑜身后,“我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如今也这么高了。”

“许是悄悄跟了伯符过来的,我没看清。”周瑜的步伐沉着缓慢,语调古井无波:“好在你及时发现,若你我交心时真被他人窥视,恐怕贻患无穷。”

“都未来得及叙旧呢。”司马弦轻轻叹气,又仿佛轻松地笑道:“不过,能再见你一次也是极好的。”

“是吗?我倒希望你不曾来,便不会看见我这般狼狈的模样。”周瑜的声音也有了笑意,唇角却并未有丝毫的上扬。

这条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他们却都尽量放缓了脚步,只希望能和对方多说一句话,哪怕从唇齿间吐露的任何一个字都小心翼翼。

行至席边,司马弦抬起双眼,冷漠的眼风往四下淡淡扫过。孙策坐在家人中间,目光与她对上的瞬间便避开,假意为自己添了一碗酒,闭上双眼一饮而尽。她又看向孙策身边,一位少年正襟危坐,正有些拘谨地望着她。

司马弦对他弯起双眸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平淡,没有任何的善意,也没有哪怕一分的恶念。她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又看着少年目光本能地躲闪,笑得更加灿烂。

孙策的弟弟孙权,在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更明白适才下意识回避目光,是犯了一个何等的错误。

这个女人,他是记得的。

虽然那些年的记忆,对孙权来说还是太模糊了。他只记得当年自己还是个孩童时,兄长总会带着两人来家中作客。一位自然是他以兄礼相待的周公瑾,而另一位却是在当时还是少女的她。少女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一盏自己做的桂花糕,那糕点的味道香醇质朴,是他吃过最好的东西。虽是如此,可统共算下来也见不上几面,又过了七年,少女的轮廓早已融进了岁月的暮色里。

孙权早已不记得司马弦的容貌了。然而,当她自列席之中站起,又随同兄长和周瑜往僻静处走去时,孙权才恍惚间将她的身影同记忆中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现如今的她对自己笑着,笑容镀着柔曼的金色光华,却有些难以言说的阴恻。

孙策喝得有些多了。他揽着孙权的脖子,手里还拎着酒壶,吞吐呼吸之间尽是令人目眩的酒气。他看见司马弦在琴台边坐下,仆从抱来周瑜心爱的绿绮琴置于她面前。她十指拂动,手下的风便如芳草一般,向整个江东烈烈地铺展。

“仲谋啊,你看,她——”孙策抬起那只拎着酒壶的手,圆润的壶底正对着司马弦微微低下的脸庞:“是个极可怕的女人。”

孙权没有答话,只静默着等待兄长继续说下去。耳边的琴声如琢如磨,弹的是婚贺的乐曲。

“对他人心软而对自己心狠,明明有更残暴的手段却终日与人为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女人?那双眼睛又像镜子似的,把你心里的阴暗都照出来,望得你无处遁形。”

“也就你哥我,还有公瑾能与她当朋友。至于你嘛,见了这头狼还是离远些吧,当心她咬你。”

孙策说司马弦是狼,又说她与人为善,反而闹得孙权有些糊涂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兄长,适才那颠三倒四的醉意仿佛佯装出来一般,此刻的孙策目光如炬,只盯着弹琴的司马弦。周瑜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神态自若地同宾客聊天。谈笑风生之间,眼里竟全无她的身影。

“是我的错。”

孙策抬起手,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不知司马弦跋涉了迢迢千里,只为来此演一场戏。

她和她的琴声,都是旁人眼里断情的证明。自此,所有关于周瑜心念他人的流言都不攻自破。有人说周瑜是同过往旧情作了割舍,也有人说他们只是同窗,而从未相爱过。

绿绮琴鸣奏着有关婚贺的乐章,琴声淙淙,似激水飞扬。司马弦每次抬指,心脏便被割开细小的伤口。鲜血滴落在地,响成一片雅致的琴音。

她这次来,是要为她的周郎弹最后一曲琴。这曲琴能铺平他的道路,令他所行皆坦途。

筵席将散,到了新郎该入婚房的时间。司马弦紧紧盯着周瑜的背影,见他犹豫了片刻,后领的衣褶微微扭转,似要回首看她。

公瑾,不要回头。

她在心里说道。

就这样走吧,走到大家都希望你到达的地方。

最终,他没有回头。那袭朱衣在视野中远去,消失在灯影斑驳的门扉里。直到此时,司马弦才终于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浑身的枷锁。在宾客的欢声笑语中,她脱力地扶着墙,独自朝着投宿的驿馆缓缓走去。

入夜后,街上的灯火有些冷清,只有驿馆的房间里仍点着一盏留候的烛火。此刻,周郎房里的灯该熄了吧?她不由这般想着。他的所有良辰春宵,从十七岁那年开始,就都不再与她有关系。

明明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明明是自己最先离去,明明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都还泰然自若。

可当一切都沉寂下来的时候,心却又那么疼。疼得像有气血逆涌,滚烫的液体在心头胡蛮地撞。

她打开门,坐在桌旁的司马朗闻声抬头。

“回来了?”他匆忙卷起随同带来驿馆的公文竹简,起身来迎自己的妹妹。

这次远行,司马朗本是有公务在身的,却因不放心妹妹而千辞万辞,总算向身为上级的司空曹操请了假,来陪司马弦赴一次江东。曹操当即便感慨,令妹得兄如此,是彼之福。司马朗却苦笑着摇头,若非当年他执意阻拦,妹妹又岂会走这一趟。

但他不后悔。当年如此,现今亦然。

“入夜了风露重,既回来了便早些休息,我也该回房了。”司马朗如往常一般拾起外氅,亲手为司马弦披在肩头。

她出门总不记得带保暖的衣物,却又偏是寒凉的身子,入夜之后本该格外小心才是。这经年来总是他这个做长兄的为她添衣,司马朗倒也习惯了。若说何时司马弦真正懂得自己带衣服穿,他才觉得不正常。

司马弦低着头,将表情笼在灯火投下的阴影里。正当司马朗想替她绑紧外氅的系带时,她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司马朗心下一惊,手中的动作随即停止。紧接着便看见她紧攥着自己的一双手上,有澄明的温热液体如珠玉滴落,在手背绽出晶莹的花朵。

“大哥……先别走,陪我一会好吗?”司马弦咬着嘴唇,声音有些颤抖。

司马朗心头微微愣怔,抬手捧起她低垂的脸。司马弦睁着一双泪眼看着他,莹亮的玉珠自其中不断向外滚落,眼下数道斑驳的泪痕磨得脸颊都泛了红。这趟婚宴,她始终不让司马朗一同前去,他自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明白,那烛影缱绻之下的一对如画面容,那满座宾朋的恭贺之声,都一定会刺痛她的心。

“没事的,弦儿。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司马朗心疼地闭上双眼,又几乎本能地将司马弦紧紧揽在怀里。说是罔顾礼法也罢,司马朗只想让妹妹此刻能够好过一些。他感到她的胸腔剧烈起伏,滴落在肩头的泪水浸湿了衣衫。隔着垂落下来的浓密秀发,司马朗抬手轻抚她单薄的背脊。就像哄劝当年的小丫头入睡时那般,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如今也试图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没事的,这样就没事了。”他柔声说道,心却随着她的哭声一起疼痛起来。

她此刻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他当年的一己之私。

哪怕现在,司马弦都视司马朗为亲哥哥。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在她心头搅弄着猩红的风云。

那一句当年未说得出口的对不起,现今也如鲠在喉。司马朗咬着牙,心痛得紧紧抱着她。大氅自肩头滑落,青衫笼覆下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妹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就在耳畔,令他想起当年自己出言斥责时,她也是哭得如此悲凉凄婉。

只是那时,她心爱的少年会不顾一切地闯进门来。

可如今,他却身着一袭大红婚服,在新房里与旁人剪烛话夜、共度良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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