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取下兜帽，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我才没有打草惊蛇，要终结这一切，就要找到幕后黑手，杀了他。”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位杀手会开锁。
林鱼听得心抽抽，再次问道：“那这些孩子怎么办？”
“不怎么办，顺其自然，除非……我们能找到这一切的源头。”于山说道，“得快些走，不然一会儿巡逻的人来了就麻烦了。”
林鱼略有思索。
于山瞥了一眼林鱼，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我也试过用一些手段逼问这些人，但是没用，他们没见过雇佣他们的人，所有消息都是通过一个又一个的陌生面孔下达，我找到那些下命令的人，可是他们也只是通过信鸽传来的纸条执行命令。”
“不过这跟你和嗣杉之间的事有关系吗？”
“这就是关系，这曾是我们的理想，但如今只是我一个人的理想。”于山轻声说道。
“你们的理想就是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打击人贩子，成为正义使者？”
白烂话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可是于山没有生气，看起来这位知命境的杀手还是挺和气的。
“不只是这些人，我的理想，是要拯救所有人。”
“啊？”
“你敢笑的话我就杀了你。”
“我哪儿有笑，我没笑啊！”林鱼赶紧辩解，他可是感受到了从于山身上透出的滔天杀气。
咸鱼的求生欲是很强的！
“不过……”于山抬起头，“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小时候很想成为正义的使者，还有玉藻……嗣杉也是。”
林鱼望着她，心道：正义使者，你以为你是卫宫士郎吗？！
不过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我们不过刚认识而已。
不过他没有多想，说不定就是人家空虚寂寞冷想找个对象诉说一下呢？
“听起来你们以前是朋友，可是为什么……”
“说来话长。”于山打断了他。
“那就长话短说……”
“行了，不说也罢！”
“别啊……你不是说好的要跟我说个清楚吗？”咸鱼纠缠不休。
三分钟后……
于山硬生生地终止了这场对话，当然，是以某条咸鱼头上鼓起的大包作为代价。
***
“有没有人性啊，下手这么重，这是对待一个病号应有的态度吗？”林鱼摸着脑袋上的包，一脸痛苦。
于山离开了，说是有事要办，只剩林鱼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
不过好在洛水城的人们还是比较热心的，林鱼问了问路，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那家客栈。
“你应该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刚一进门，嗣杉就对他说道。
“屋里太闷了，想透透气，就出去转了转。”
说完，林鱼眼角瞥到了桌子上的酒，暗道一声不好马上转身就走。
可是他被一股大力拉住了。
嗣杉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领：“我没喝酒。”
林鱼转过头，嗣杉表情复杂。
尽管有些事情想要问嗣杉，但是林鱼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林鱼问道，他从没见过嗣杉这幅样子。
“没什么，你应该好好休息的，好好养伤。这几天不要到处跑了，我会出去几天办个事情，你就在这里休息，有什么叫楼下的店家就好了。”
“什么时候走？”林鱼问道，他没有问她要去干什么，她不说的话再怎么问也没用。
“现在就走。”
嗣杉蒙上面纱，转身下楼。要是不戴任何东西就出去，可能会引起麻烦，所以除了在家里，她外出时一直都有带面纱或者围巾。
嗣杉突然回过头问道：“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林鱼一愣，“什么？”
“不，没什么，我先走了，很快回来。”
“等一下！”林鱼叫住了她。
“你教给我的那套功法，我成功了。”
嗣杉没有回头，也没有做任何回答，“想放弃的话就放弃吧，不用勉强的。”
又是这句话。
嗣杉走了，林鱼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望向阴沉的天空
“本来以为她会高兴一下的呢。”林鱼嘟囔着。
嗣杉身上有太多秘密了，以前他没有在意，她仿佛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没有见过的她的父母和朋友，也没有听她谈起过自己的过往。
说起来这么多年来自己真的对她是一无所知啊。
知道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些多了。
自己才开始重新注意嗣杉。
特别是那灰色的领域……
林鱼回想起昨晚那比自己放出的不知大多少的领域……
本来自己这个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但是没有想到嗣杉也会……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鱼难受地闭上了眼，他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一无所知，这种感觉有些不好受。
***
林鱼想了很久，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他才准备下楼吃饭。
夜晚灯火通明，火红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城池。
洛水城的夜市也很热闹，林鱼看着客栈里的食物感觉没什么食欲，就想去外面找点吃的，当然这次他没忘带钱。
走在夜市里，各种吃的玩的应有尽有，林鱼不得不承认这可比拉河镇的小吃街好多了。
正当他苦恼该吃什么东西时，突然传来的争吵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走走！”一个店小二把一位老人从店里推了出来，“我们老板仁慈，看你是个老人的份上，就不找你麻烦了，那顿饭就当我们送你的，赶紧走，别影响了其他客人。”
那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一身白衣，满脸悲愤。
“我那只簪子你知道值多少钱吗？”老人捏着小二扔回来的银簪子，不甘地说道。
可惜没人回答他，店小二已经回店里干活去了。
说起来有些眼熟，那身衣服林鱼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
不过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啊！
林鱼转身就走，咸鱼从不惹祸上身，安安心心过日子就行了。
他突然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先前那个老头。
“年轻人，今日算你有缘，这只簪子就赠送与你吧。”那个老头一脸慈祥。
“这么好心？”林鱼故作惊讶地问道。
“当然，这只簪子一般人想花大价钱买我还不卖呢，现在只需十个银币……”
“诶，不是说好赠与我的吗？怎么又要十个银币？”林鱼摇头道。
现在的骗子能上点心吗？
你们这样是骗不到钱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