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中,两人仍在其中。不知多久开始,两人便开始绕圈子,总是走着自己早就已经走过的路了。殷筱尘很无奈,因为她是路痴。言韶南也很无奈,因为他都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
殷筱尘尴尬的笑着:“额,这个,好像我们又走了一遍了吧……”
“嗯。”言韶南冷冷的应着,眼睛却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是看天色,大概要到傍晚了。但是走了那么久,却一直都在绕弯子,让言韶南很是不安。谁知道追兵好久会追上。就是没有追上,也不知道如何安身。
“我问你。你之前进过山吗?”
“嗯,绝对来过。”
“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活着回去的?”
“因为以前会有识路的小兵跟着我去。”
“……嗯,是个,好理由。”
又走了一阵,殷筱尘实在是脚走得痛了。想想一个女子,穿个绣花鞋,底子那么薄,走了那么久的路,确实是不容易。言韶南就让她原地休息,自己也将背上的背篓取下放在一旁,坐了下来。
“等一会儿就天黑了?”
“嗯。”
“那晚餐怎么办?”
“饿着。”
“别介啊。”
“……”
“没劲~”殷筱尘站了起来,“你不去我去。”
“都别去。”
“哼╭(╯^╰)╮!”
“……”
殷筱尘只得讪讪的坐下,揉着脚,搓着小腿。
言韶南瞥了她一眼,切了一声:“师父是怎得教你的?手法错误,行为笨拙,位置不恰……”
他嫌弃的说了殷筱尘一阵过后,终于吐出了一句:“我来吧。”
“诶,好嘞。”
言韶南看着殷筱尘一副得意的嘴脸,只得嘴角撇了一撇。然后跪坐下来,将殷筱尘的一只腿放在自己膝盖上面,好好地按摩起来。
殷筱尘一脸崇拜地看着言韶南,满嘴抹了甜蜜酱似的:“啧啧啧……你看,这手法娴熟的,这行为利索的,这位置恰当的……”
言韶南心想:怎得有些耳熟?
只又听:“这小脸俊俏的……哎哎哎,痛痛痛!轻点儿。“
“看你满嘴抹油,此乃天谴。”
“错了错了。筱尘不敢逗殿下您了……哈哈哈,痒,痒……干嘛呢!”
殷筱尘就看着言韶南将自己的鞋脱了,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摘得狗尾巴草,拿来挠自己的脚心子底儿。
言韶南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笑容,虽然笑得很淡很浅,但是他确实是笑了。
当他将另一只腿也揉好后,自己站了起来,向四周张望,将手中的剑紧了紧。
“怎么了?”
“有人来了。但是,不是我要等的人。”
这时,就听到四周有许多草擦过裤脚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她知道追兵来了。
果然,窜出了许多人出来,身穿战甲。他们将言韶南围作一圈,手中的剑都朝向言韶南与殷筱尘。领头的人,朝言韶南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武陵君,你是要自己请,还是我们带你回去?”
“你们不敢伤孤。”言韶南挑衅道。
“武陵君,莫要吃罚酒。你挑衅不了我。”
“试试看?”言韶南看了一圈,朝着领头的挑了挑眉。
“呵……上!”
众人动,拿着剑朝言韶南砍了过来。言韶南迅速地抽出剑来抵挡,将殷筱尘护在身后。第一个跑上前的人,被言韶南直接一剑刺穿心脏在当场,然后快速将他手中的剑抽离出来,递给殷筱尘。殷筱尘接过剑,刚好抵住身后来人的攻击。言韶南看着那么多人,丝毫不紧张。他的剑,剑剑朝人的心脏刺去,省时省力,全无之前的笨拙。但是对方人还是太多,攻势很紧密。在一个人举起剑朝他头顶砍来时,言韶南抬手抵挡,身下却有人朝他的腹部进行攻击。他握剑的手,手腕一用力,身体向旁边一侧,后退了一步,对方的剑就劈在了下面战友的剑上。而上面的人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下面的人的身上。言韶南就着这个机会,将剑竖直插入土中,向上一拉,一剑将两人的颈动脉都给划破。
言韶南防御几乎没有用硬力气,只是用着借力卸力,借力打力的打法。为了不让左手的伤口裂开,他用右手持剑,熟练地运用手中的剑,面不改色地杀着他靠近身边的敌人。
而殷筱尘也在对付着朝她攻击的人。但是她仿佛用不惯这剑,总是很费力,还受了伤,挂了彩。言韶南为了护住殷筱尘,自己也被划伤了右手手臂。
仿佛领头的人也知道言韶南的厉害,看着自己率领的人一个个的倒在地上,就打算绕到他的身后偷袭。他死死地盯住言韶南,还没等到开始动作,突然胸前钻心的痛,低头看去,一把剑直直插入了自己的心肺,血液止不住的流出……剑抽了出来,领头的也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着,然后没了气息。
这突然救场来的人,一身黑衣,只有手中的剑,寒光四溢。他提着剑,小跑两步,进了战场。一抬手,一落剑,一转身,一反插,干脆利落。在他的手中剑如同是一个提线玩偶一般,无论怎么任意,怎么摆弄,怎么施展,总是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他在护着言韶南两人的情况下,将剩下的人以非常快的速度统统斩杀在地——白着进,红着出。
当麻烦解决完后,上前几步朝言韶南单膝跪地,双手扶住插入土地中的剑,道:“主君安好否?属下来迟了。”
“还好还好,终于将你盼来了。起来吧。“言韶南对着来人展露笑颜,对自己的伤一脸无所谓。
“唯。”黑衣人站了起来,并将剑也抽了出来插入剑鞘别在腰间,然后从腰上取下一块黑色的方巾,双手递给言韶南,恭恭敬敬,就如同他俩的关系一般,主君和属下。
言韶南拿过方巾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污垢,包括血液。当他停下了手中的事时,才闻到周围的血腥味,浓郁的血腥味和这满地的血腥。令言韶南头晕反胃的厉害,想要好好地吐一吐。在一旁吃惊还没好好的消化这来者的身份的殷筱尘赶忙丢掉手中的剑,扶住言韶南,带他去旁边吐去了。临走时,他对黑衣人道:“记得处理干净。”
等言韶南吐完之后,黑衣人提着剑背着背篓走了过来,对言韶南低声道:“未留一个活口,全部就地掩埋。”
“嗯,干的很好。”
言韶南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殷筱尘笑着靠近黑衣人,指了指那背篓。黑衣人取下背篓递给她。她笑着点了点头将其接过,放在地上,略微翻了翻,视线在里面的一个小铲子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拿出其中的绷带和装着药粉的小瓷瓶。
——怪不得说要带一个铲子。
等殷筱尘为言韶南包扎妥当后,言韶南将衣服穿好,并将战甲脱了下来。
“这战甲有些沉,而且太引人注意了。”
“主君,辰军那里没有可派出来的人手了,您竟可放心。”
言韶南一点也不吝啬地点了点头:“嗯,不错。情报很及时,你主君我很安心。”
一旁的殷筱尘收拾完药瓶和绷带后,看着黑衣人走开了,便靠近忍不住问道:“师兄,他是谁呀?叫什么名字呀?”
言韶南神秘的一笑,将食指抵在嘴唇前,低声道:“孤的暗卫,你叫他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