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了吗?”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所有又返回来了。”
沈燕三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冷声道:“你已经有了密匣,不要太贪心了。”
“我......”
话未说完,沈燕三悄悄将手放在机关上一按一转,石门旋转,人刹那消失不见。
“他奶奶的,溜这么快。”
郭囿快步走到机关处,转了又按,那石门就是没有动静,只好放弃回到客栈。
几日后,已经有不少人来认领乞儿,不过看到乞儿身有残疾,都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家境富裕的还好,那些穷苦人家接下去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不好过。
郭囿看着那些背影佝偻,有着些许白发的老汉,却拖着腿有残疾的乞儿,渐渐远去,他心中又十分的难受。
郭囿心中也是惆怅万分,他不知他的父母会不会来接他,若是没有遇到明太子,他的双腿也是残疾的,不知道那时他的父母会不会抛弃他。
这时他忽然想到明太子可以修复自己的双腿,那不知道其他乞儿能修复吗?
“號殄你能修复其他乞儿的残疾吗?”
“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你快帮帮他们。”
“你当我是郎中吗?我是山海大妖耶!不吃人就不错了。”
“是是是,我求你去的。”
两人拌了一阵子嘴,天都黑了。
郭囿趁着夜色出发,来到那对已经远去父子之处,那是一座破屋,烧着柴火,
那名乞儿已经睡去,两鬓斑白的老汉抱着那个乞儿,摸着他的头,轻声呢喃着:“我就算拼着老命,也会找人治好你的腿伤,就算治不好,我也会把你养大成人,你娘,她很想你.......”
老汉说着渐渐睡了过去,脸上的褶皱诉说着疲乏与心倦。
“要怎么做?”
“将你的手放在他的残疾处,我将他的碎骨融合起来就可以了。”
三息之后,郭囿收回手掌
“这样就好了。”
“放心,可以了。”
郭囿看了看,取出卖马车的一些银子,放到老汉与乞儿的中间,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之后郭囿如法炮制,先去治疗已经离开不远的乞儿,之后回到城中治疗尚未离开的乞儿。
天色破晓,所有手脚残疾均被治好,这才困倦的回到驿馆中,带着笑意昏昏睡去。
天亮了
老汉是咯醒的,不知道什么咯得他难受,他记得昨晚明明清理过,这才让自己儿子睡下,手掌掏出一看,竟是一锭银子,还有些许碎银。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左右看看并无人,这令他很疑惑。
“难道是老天爷看我父子可怜,或是那个路过的大善人看我父子,舍下些许钱财。”
“如果是老天爷,就请原谅我贪心的要求,治好我儿的残疾,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若是哪个大善人,老汉便替他祈福,愿他福报不断。”
老汉抱起儿子,他可舍不得让儿子再离开他,来到街上买了一些烧饼,刚将儿子放到板车上,却见他揉着睡眼惺忪,站了起来。
老汉愣住了。
“儿啊,你的腿好了。”
老汉高兴的颤抖,整张脸堆出橘子皮。
那名乞儿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腿,发现自己竟然站立着,随即露出喜悦的神情,两父子相拥而泣。
这天早上,所有乞儿都在一早起来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站立,喜悦的踏上了回家之路。
那些尚未离开的乞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郭囿,他装作惊喜的样子,带着剩下的五个乞儿逛了整个城镇,上了酒楼吃了一顿。
喝完都哭了起来,郭囿不禁也有些伤感,他们的父母没来接他们,谁都知道被拐卖的后果,带一个残疾孩童,一家人都会吃不饱,又或者一些其他原因。
“没关系,最艰难的我们已经过来了,我们好手好脚,接下来我们只会更自由,活的更好。”
郭囿对于乞儿们而言是具有威信的,听完他的话,五个乞儿失落的情绪一哄而散。
驿馆不可能一直免费给他们住,之后郭囿便带着五个乞儿离开驿馆,在衙门的帮助下,在街边摆起摊位,卖馒头,每日生意还不错。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一个衙役找到郭囿,告诉他的家人来接他了。
脸上还是面粉的他,闻言一喜,跟着衙役匆匆离去。
衙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周围是五个骑马的保镖,衙役将郭囿带到马车边,从上边下来两位身着华服的夫妇,男的长相儒雅,女的面容姣好。
郭囿望着中年男子,模样依稀与自己的父亲重叠,不过这女的肯定不是他娘亲。
“是...是她,二娘!!!”
他内心轻颤,我娘怎么没来。
“囿儿,我是你父亲啊!”
“囿儿我是二娘啊,还记得我吗?”
中年男子看着郭囿望着他们,默不作声,心想这孩子长期被人贩子虐待,人都变呆滞了,内心悲哀叹息。
二娘上前一步,面露担忧之色看着郭囿,心里却是一阵爽快,一月前他听到前来报信的衙役,顿时心惊,还将此时压下,结果还是被老爷知道了,现在看到他这幅模样,心中担忧稍稍落地。
“我娘呢!”
“你娘,生病了。”
“我们回去再说吧!”
郭囿闻言心急如焚,就要跟着中年男子上马车,忽然想起还没跟那五个弟兄告别。
“等我一下。”
连忙跳下马车,向着那卖馒头的摊位跑去
“囿哥哥回来了。”
小男童看到跑回来的郭囿,兴奋大喊。
剩下四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满脸喜悦的围绕上来。
看着苏康盛,狄靖三等人,郭囿的内心有些舍不得,但他不得不走。
“我要走了。”
郭囿内心有许多话,却又欲言又止,稍稍沉默说道:“我娘病了,我得回去······”
五人闻言一阵沉默,狄靖三努力想要做出微笑,却是有些不自然,朗声道:
“既然咱娘病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啊!”
“是啊,大哥,不用牵挂我们,记得回来看看就好。”
苏康盛说完,抹了把泪,上前抱了郭囿一下。
狄靖三也上前紧紧一个拥抱,最后与小男童抱了一下,摸了摸头,便转身离去。
郭囿踏上马车,驶向离别许久的家。
这趟路程只需三天两夜,而他却盼望了七年五个月。
一路上郭囿才知道他父亲的名叫郭予岩,他娘名温诗霜,而这位二娘名叫严如怜
马车终于在一座宅院停下,笔走龙蛇的‘郭府’牌匾,不过当郭囿掀开车帘,却看到白绫,白灯笼,脑海霎时一片空白,他不敢去想,尽管他心里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