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看了他一眼,淡然道:“魂灵大致分为人形、物形及异形,魂灵会保留生前的能力,疫灵能够传播瘟疫,火灵能够焚烧万物,是以火灵能够克制疫灵。”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除了这三个分类之外,这泱泱世界,茫茫乾坤,尚有无数其他未知的异灵,等到以后你们足够强大,便会接触到的!”
“当然,如同驭灵师一样,魂灵也分三六九等,这等阶的划分,以魂灵的实际能力及生前的地位所定,如同样的豹灵,豹王的等阶就明显高于普通豹灵,不过这也不是绝对,也有少数低阶魂灵,攻击极为强悍,还是那句话,以后你们便会慢慢接触到。”
是夜,一地月光,满天星斗。
虽然林千行已觉身体疲惫不堪,但是灵台却清醒无比,明化龙昨天一番话深深地烙在少年的心里。
思索良久,他悄悄的爬起,从鼾声如雷的宿舍中出来,一个人站在屋外,静静地望着那轮明月,心中一阵清明。
他从怀中内衬里掏出那本《祭灵》,仔细的研读起来。
明化龙他们不知道的是,林无敌的传承已经从此刻开始,而那祭灵之术,注定将第二次震惊世界。
林千行翻开那薄薄的丝纱书皮,两行文字映入眼帘。
天地未央,宇宙洪荒,大道如我,古意苍茫。
仅仅是两行文字,林千行便觉心中有一种震撼袭来,一种莫名的豪情悠然而生。
接着往下看,便是具体的修炼之法。
这第一卷的内容便是令林千行大开眼界。
晚上墨离刚刚讲授,驭灵之法当以锻体为先,锻体之后乃是炼魂,之后才是驭灵。
而这《祭灵》之书却是不同,林无敌写道:“当以身做器,灵海散于四肢百骸,引天地之气,化而注之,乃大成之法。”
林千行隐隐以为,此法是以炼魂为先,锻体辅之,当下心中疑惑,不知这《祭灵》所述与墨离所讲,究竟哪个正确?
再往下看时,却是一幅周身穴位图,一条红线纵贯人体,头部、四肢、丹田之处各有一灵海,并以箭头注明运行方向。
其后数页便是讲述这气流运转之法。
林千行心中将其默默记下,然后盘腿坐下,依书中所言,放松四肢百骸,任由天地灵气入体。
这样静坐了约有一个时辰,林千行睁开眼睛,但觉精神倍增,一身疲倦荡然无存。
他翻开书,继续往下看,第二卷乃是各种武诀,其中有外功的招式武学,也有驭灵相关的灵攻式、灵御式等武学。
第二卷的末尾,更是记载了一种叫三火焚天的武学,旁边用红字标注:祭灵武学第一式,需三阶驭灵师或同等灵力方可驾驭,后辈切记。
林千行眼中一亮,来到这个世界,听到那么多传说,第一次接触到林无敌的武学,心中激动无以复加。
翻过第二卷,林千行一怔。
第二卷之后竟然空无一物,看那书本夹层,后面的书页仿佛被生生撕掉一般。
林千行心中一怒,想不到成缘直竟然将《祭灵》的后半本撕掉,只给了他一本残卷,却是意欲何为?
冷静了一会,林千行顿觉不应是成缘直所为,成缘直为人豪爽,更是对祖上甚为恭敬,如何会做这种事?更何况,倘若他有贪心,当初直接贪了这书,又有何人知晓?
思索之下,一股冷汗从脚底窜出:“难道当初林无敌将这书传给龙吟山庄的时候,便是半本残卷?”
想到这里,林千行恍惚明白了林无敌的选择,若这祭灵之术传给一个心术不正之人,恐怕是有违他的初衷。
林千行长松一口气,不禁对这位先祖,心思之缜密,肃然起敬。
当下收敛心神,盘腿坐下,依书中纳气之法,吸收天地灵气。
然而,毕竟他基础太差,一夜已过,除了那消失无踪的困意之外,林千行并没有感到与以前有丝毫不同。
接下来数天,少年们便在扎马步、长跑等简单而高强度的日常运动中攸忽而过。
无论身体再累,脑袋再乏,林千行仍旧每晚坚持按那书中纳气之法,吸收天地灵气。
渐渐地,他的周身开始有点点灵气从皮肤渗入,汇入那小小的灵台之中,这点点灵气,如同星星火种,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天。
过了月余,墨离又将少年们集合起来,选了百十人,宣布要进行负重野行。
经过一月的训练,少年们眼中的怯懦和恐惧渐渐褪去,他们的身体也日渐强壮起来。
这负重野行乃是厉王府每月例行的训练内容,每人背负双倍体重的重物,前往天命山,进行折返训练。
墨离大致宣读了一下规则,天、地、人三队,必须五天内到达天命山,先到者,休假一天,后至者,在天命山登山两个来回。
那天命山在厉王府东南百余里处,约有两千尺高,山势极为险峻。平日由厉王府管辖,他人根本靠近不得。
言毕,长袖一挥,少年们忙不迭的背着重物,飞奔起来。
林千行本来以为这训练无非是常规科目而已,待到那重物压在背上的时候,才知道那重物竟是一大块锆金矿石。
锆金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流通货币,自有其不凡之处,一则可以驭灵,二则其质量极大,入手极重,同是一斤矿石,锆金的体积只有铁矿体积的十分之一。
所以林千行刚刚背上锆金石,便觉一股重力从双肩袭来,往下压去,脊梁、腰椎紧跟着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当下咬牙坚持,却走出不到十步,汗水已经湿透衣服,再也跨不出脚,双脚一瘫,卧在了地上。
在他的旁边是一个略显木讷的少年,唤作杜十难,与林千行同在兵役房居住,彼此之间算是比较熟络。
那杜十难比林千行要略胖一些,是以仅仅迈出了六七步,便累瘫坐下。
林千行看了他一眼,道:“阿杜,这样下去,怕是还没走出这厉王城,我们就已经累死了。”
杜十难说话瓮声瓮气:“千行,你说怎么办?”
林千行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大家一起走,彼此鼓劲也许能行。”
说干就干,林千行放下锆金石,开始四处游说那些少年们,短短几分钟,倒是聚集了十数人。
林千行擦了擦汗水,看看其他闷头行走的少年,对他的劝说建议不理不睬。
那冷锁阳更是直截了当的说:“要是别人都跟你走了,我也跟你走。”言毕,背负锆金石,迤逦前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