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意安宁平和,替兄台取这名字的人,应该是希望兄台能平安度过一生。”权容亭笑了笑,没去做过多的置评,只要评论对方某事的好坏,无论是哪个,都有可能触动到对方不好的情绪,为避免对方反感,他特意避开了。
而后他道:“在下容亭,姓氏不重要,与兄台攀谈是因为几日前听了兄台的故事,非常感兴趣,想知道那个故事。”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项链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那日他看到的场景又有什么意思?
“是权家的五公子对吧?这样算起来是我比较大,不知可否称呼贤弟?”徐燕安有礼地笑着,一脸和善地说着一般人不敢说的话,这也间接说明了,他不是一般的说书人,敢这样正大光明地说权家的事,就算是皇族也不敢妄言。
“当然,那小弟能否问徐兄是在考虑什么?是在考虑做武官还是文官这事上吗?或者是其他的事?”前者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小,武官若是要比的话,得自己带好兵器和战甲,在里头比试展现实力,他的手上空空如也,不可能进得了武官那。
“嗯,我这次来是为了找人,但就是不知道他会选什么,不如我就随贤弟一起吧!说不定能遇到我想找的那个人,若是找不到,待在这地方终老也是不错。”他微垂眼眸,神情有些黯然,不过听他这话,徐燕安倒是很有自信,他确信自己一定能挤身入前,留在这宫中。
“那我们先进去吧!人也剩不多了。”从这一场考核开始,将会开始分配普通考官能做到什么官职,才能与品性都得兼具,虽然考试看起来同时重视两者,但实际上后者只要做做模样就可以了,但前者的考核尤为重要,是一点都水不得,毕竟是两派人马正大光明扩充自己势力的机会,岂能让那些混水摸鱼的上来?
“希望能在最后的考核见到贤弟,我们一同在宫内做官,有个可以说话的人,日子比较不会那么无趣。”说着,徐燕安笑着走入一间考场里,权容亭见他进去后,走入其中一个。
权容亭虽是已经确定要入荆风这一派的人,也有实力通过这些考试,但荆凌依然没替他开小灶,也就代表他们要在这场考试里试探他的实力。
他进去里头后考官看了他一眼,就把原本的题目换了,拿出另一道放在一旁的纸笔给他,并将一张纸条给旁边的小厮,让他拿给后面的考官。
“半个时辰内考完。”那考官对他说完后,就没有再说任何话,权容亭接过纸笔开始答题,上头写着的是一件地方上较为麻烦的陈年旧案,当时追查了一个月才解决,还出动了宫内的刑部侍郎,这才完全解决。
这事闹的很大,解决的手法一般百姓也可得知,这题目的答案大概是要写出比那更好的方法解决,权容亭笑了笑,对他而言,这种东西不算难事,他前世腿断了不能出任务之后,就是在负责一些文书或是替其他特工规划路线之类的后勤,这种事他都做了快半辈子了,怎么可能解決不了?
过了一刻钟左右,权容亭便将卷子交上,那考官看了一会后,摆摆手,让他进去下一间考场,之后考核的题目都是天灾、人祸和难以处理的案子,但这渐渐加强的难度只是让他作答的时间多了一会,并没有让他感到苦恼。
经过了十番测试后,最后一道题目是让他对现在的局势做一篇文章,这意味很明白了,前头都是荆凌的人,那这人应该也不例外,出这题目就是想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不过他们应当做好了无法从他这里获得什么有用的讯息。
他一样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将题目完成,顺利到了最后一场考试,这场就不是一人一间房了,而是要先凑满十个人,再一起进去,在权容亭前面,已经有大概五、六个人左右,其中多少是权家的,他暂时看不出来,但大概也会有三、四个混在里头。
“喂!都说了你不能进去!”其中一间突然传来了声音,同时,徐燕安和权容光分别从不同的房间出来,权容光也听见了那声音,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去多看或多问,默默地做到权容亭身旁,对他微微一笑。
徐燕安从那间传出叫骂的房间走出,表情有些冷漠,在他看见权容亭后,他马上扬起笑容,朝权容亭快步走去:“贤弟!你也通过了?”权容亭笑了笑,视线往那扇未关上的门看去,里头的考官貌似倒在地上昏迷着,也不知这家伙为什么这样强行通过,明明有自信却还硬闯。
“不知徐兄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那考官怎么喊得那么大声?”在两人谈话的时候,权容光坐在一旁打量这名青年,他的性格单纯,情绪都摆在了脸上,刚刚那名喊他的考官喊得那么大声,应该会追出来才是,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八成是被他打晕之类的,可见其火爆的性格。
“这……”他讪讪地笑了笑:“刚刚那考官让我以现在的局势写一篇文章,我就把那些跟权家有关的人姓名写下,并在后头写了除去这些人便可还朝廷宁静,没想到那考官不但不承认我的答案,还将我训了一顿,我一气之下,就把那考官给打了。”
权容亭眼神一凝,最后一道题目难道都是一样的?若权容光也是这题目,那他并不意外,但徐燕安应该不是荆凌他们安排的人,虽然他的情报来源值得怀疑,但若真是他们的人,没必要演这出戏来吸引他人的注意力,那只会让徐燕安日后遭到更多的针对。
“那徐兄这样能算是通过吗?这样会不会无法入接下来的考试?要不徐兄再改改内容,对其他的事做出建议?”
徐燕安马上摇头:“错的不是我,而是朝廷上这些虚伪的人,若是有人能强硬地把事情解决,权家会这么壮大吗?朝廷上那些人老是扯着一张脸皮笑着,违心地称呼对方的好,暗地里却使暗招陷害人,明明只要先斩了那些奸臣,就能将事情马上给解决,后患慢慢处理也行,不是天塌下来,就该早日拔除这些祸害。”
这时,侍卫赶到场,将那考官扶起,而后将闹事的徐燕安围住,但还不待他们动手,徐燕安就先把他们快速地击倒,冷漠的眼神和方才的单纯完全不同,如同换了一个人,若他手上有兵器,可能这些人的下场就不是晕倒,而是永绝人世。
“再说最后一次,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这些人,你们来多少人,我就打多少人,就算是权寰宇那老贼来了!我也不怕他。”在场的考官不免都倒吸一口气,敢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恨他入骨的人也有很多,但敢这样大声说出来,还是在隔权寰宇只有一面墙的地方喊,这徐燕安是第一个。
“徐兄!权寰宇就在隔壁。”权容亭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是故意说这么大声让他听到的,我要让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怕他,都畏惧他的权力!若那权字是一只遮天的手,那我徐燕安便是将那只手砍断的剑!斩断这个祸害!”他边说,一边走到那间最大的房间前,将房门打开,对里头大声喊道。
“这小子好胆量,看起来不像权寰宇那里的人。”荆风朝身旁的荆凌小声说道,他没必要找人来侮辱自己,毕竟权家的脸可捧不可踩,你若踩了,不只踩的那人受惩罚,连同他的亲族,所有友人都得受到牵连,先前的例子,已经有不少了,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又搞一出戏来。
“年轻人难免年轻气盛,我想恢宏大量的右相不会和他计较吧?虽然他的话说得过分一些了,但还是说明他有些眼色,是吧?”荆凌笑着往正平静地喝茶的权寰宇,后者依然悠然自得,若是他连这一点点的耻辱都忍受不了,那他也坐不到今日的位子。
“入官为仕,本就该学会忍气吞声,和善待人,如今他敢反驳老夫,老夫不介意,但若是真让他入宫做官,他依然是这种个性,那改日岂不是踩到皇上头顶去了?这种小子,不能留。”
闻言,徐燕安立刻一脸严肃地跪下:“我对皇上是一片赤诚之心,绝无逆反之意,我能当场杀这个老贼,以示我对皇上的忠心,只要皇上赐剑,我保证能取下他的狗命。”语毕,权寰宇在一旁摇了摇头,继续细品自己的茶。
“右相府上的这茶不错,不知下次能否给老夫一些?”权寰宇扯了个无关的话题,但语气的冰冷是在警告荆风不要乱来,若他敢在这撕破脸,那这皇帝,他也不必做了。
“一些茶叶而已,等大会结束了,本相自然会差人送到府上。”而后,他看向徐燕安:“那本相也不问你问题了,刚才的话就当作你的答案了,皇上,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