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大陆,云州,大莽山。
大莽山巍峨高耸,云雾缭绕,乃云州五大奇山之一。大莽山半山腰上有一座小寺院,名曰惨云寺。寺小僧少,冷冷清清,香火已经断了两个月了。
这一日,拂晓时分。
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和尚,偷偷地摸进佛殿中。这时,佛殿之中一位约莫七旬的老和尚正在打坐念经。
这小和尚上前扯住老和尚的袈裟,带着哭腔道:“师父,我饿。”
“哎!”老僧被这小和尚一拽,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悟圆啊,为师怎么说也是得道高僧。你总是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师父。我们都一天没吃饭了。你就不饿吗?”小和尚委屈的道。
“哎。”老和尚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悟圆啊。为师知道你饿。难道为师就不饿了吗?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为师也很无奈啊!”
“师父。”悟圆的小脑袋轻轻一歪,“你老人家道法高深,当然不怕饿了。可是你看我,这么小,这么可爱。要是饿坏了,岂不是佛门的一大损失?到时候,佛祖都会怪罪你的。”
“悟圆啊。”老和尚轻责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看为师。现已七旬有余,还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难道为师就不帅吗?还不是饿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那……”悟圆小脑袋的想了想,“那我们就开饭呗。”
“悟圆啊。”老和尚又语重心长的道。“你也知道。本寺这几年香火不盛,罐子里就剩十日之米了。我们只能两天吃一顿饭,才能维持的了生活。你要体谅为师的苦衷嘛。”
悟圆想了想,觉得师父说的的确有理。又道:“师父。要不我们把寺院的名字改改吧。”
老和尚一怔。道:“为什么?”
“师父。你看,咱们的寺院本来就小。以前我们还有五个人,现在已经饿跑了三个,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师咱们的日子也是越来越惨,你不觉得这就是寺院的名字不好,所以没人来上香吗?”悟圆埋怨道。
“额……”老和尚犹豫片刻,道。“可是,这寺院的名字,乃是当年觉圣大法师提名的,如何轻易改的?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扑通!悟圆倒在地上。
“唉。”老和尚忙道。“悟圆,你躺在地上做什么?佛祖面前,休得无礼。”
“师父,我坚持不住了。”悟圆瘫软在地,饿得两眼冒金星。“师父,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等我死后,你可不可以把我葬在,咱们寺院后面那颗歪脖子树下。”
“这……”老和尚心地一软。道。“哎。徒儿啊。为师我……阿弥陀佛……这样吧,你自己下山化缘去吧。”
“谢谢师父。”听得此话,悟圆一下蹦了起来,心想,“我又可以去黄叶村找苏媚妹妹了。”
悟圆捂着肚子,溜出了佛殿。
老和尚看着悟圆的背影,心酸道:“真是难为自己这个小徒弟了。”
从惨云寺下山,一路直行,走过一段小桥,再行几百米就到黄叶村。黄叶村是一个很小的村庄。民风淳朴,村民勤劳。因此,村庄虽然偏僻,但是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比较富足。
悟圆进入村庄,来到村长家院子外。瞧见年仅六岁的苏媚正在打扫院子。便开口叫道:“苏媚妹妹。”
苏媚正在专心扫地,忽的被人一叫,旋即回过头来。见是小和尚悟圆,小脸上立刻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悟圆哥哥,你来啦?”苏媚打开院门,请悟圆进门。
悟圆进得院中,乐呵呵的道:“苏媚妹妹,有劳了。”
“悟圆哥哥,你今日怎得有空闲下山来啊?”苏媚笑问。
“不瞒苏媚妹妹说。”悟圆合掌道。“小僧又是来化缘的。额……你爹娘在家吗?”
“没有。”苏媚显得有些不高兴的道。“前日我爹爹和娘亲吵了一架,娘亲一气之下回娘家去了。今天是赶集日子,爹爹去镇上赶集去了。”
“这么说你一个人在家吗?”悟圆道。
“我一个人在家怎么了?”苏媚嘟了嘟樱桃小嘴,娇嗔道,“你有意见咋的?”
“那个,不是。”悟圆急忙解释道。“我就是顺口问问,妹妹这么紧张,何必?”
“我就是这么紧张啊,而且我总是这么紧张,而且,我一紧张就会说一些紧张的话,难道你就不紧张吗?”苏媚一叠声道。
“额……”悟圆无语。“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妹妹伶牙俐齿,当真厉害得紧。”
“嘿嘿。”苏媚听得赞誉,可爱一笑。“我们进屋吧。我先拿些东西给你吃,然后你再带点东西回去,给你师父普云大师。”
“谢谢苏媚妹妹施恩,佛祖会保佑你们的。”悟圆谢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进入屋内,悟圆在八仙桌前坐下。紧接着,苏媚从厨房里端出饭菜来。乃是一碟猪肉,一碗鸡汤,一碗白米饭。
“吃吧。”苏媚看着悟圆,笑呵呵的道。
“这……”悟圆瞧见全是荤菜,不敢下筷。
“怎么了?”苏媚见悟圆犹犹豫豫,奇道。
“苏媚妹妹,我是佛门弟子,我们是不吃荤腥的。”悟圆解释道。
“我知道啊。”苏媚道。
“那你这……”悟圆支吾道。
“我也不想啊。”苏媚白了一眼道。“可是这段日子,菜地里已经没有什么菜可以下饭了。我们家已经穷的只剩下肉了,没办法,你就将就一次,佛祖是不会怪罪你的。”
“哎,罪过罪过。”悟圆长叹道。“没想到几月不来,妹妹家已经穷到如此地步,真是辛苦你们了。”
“嗯。没事。我们都穷习惯了。”苏媚莞尔一笑。
“阿弥陀佛。”悟圆自我安慰道。“我佛门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想来也是有道理的。既然如此,妹妹不如倒碗酒来,你我喝个痛快吧。”
“好。”苏媚开心之极。嘀咕着,“听闻与和尚喝酒,乃是人生一大快事。未知真假?”
于是,苏媚又倒了一碗酒,与悟圆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两人年纪尚小,小孩心性不懂事,皆不胜酒力。不一会儿,二人便喝的摇头晃脑,昏昏沉沉,开始胡言乱语的说起酒话来。
悟圆醉醺醺的看着苏媚那漂亮的小脸蛋,摇头晃脑的道:“苏媚妹妹,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儿了。”
苏媚醉眼朦胧,半信半疑的道:“嘿嘿,真的吗?”
“那还有假。”悟圆挥着小手道。“我出家人不打妄语。”
“呵呵”苏媚傻笑道。“悟圆哥哥,你知道吗?你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和尚了。嘿嘿。”
言罢,二人相视呆笑。
苏媚又醉醺醺的道:“悟圆哥,你真会说话。”
悟圆神志不清的道:“哪里哪里。”
苏媚转而说道:“嘿嘿,逗你玩的。”
“哈哈哈。”悟圆醉醺醺的指着苏媚道。“苏媚妹妹,你又调皮了。”
苏媚双眼朦胧,困意大发,沉沉欲睡。道:“悟圆哥哥,我好困,好想睡觉。”
悟圆道:“那我扶你进房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