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万俟焱也非常好奇,他家小狐狸居然还会跳舞?
这个宝贝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并没有怀疑戚沐会不会跳舞这件事,他家小狐狸说会跳那就是会跳,她从不是逞强的性子。
万俟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有这种想法,但他总有一种隐约的猜测,现在这副身躯里装着的灵魂,并不是以前的戚沐悠。
但那又如何,他要的只是这个人,不管这人是什么身份,她都是他的。
戚沐此时也对男人无条件的信任感到非常的满意,她也知道自己的前后反差这么大,会引起男人的怀疑,她不是没想过把关于自己的真相告诉她的爱人,只是她上一世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她怕贸然行动会引起世界的反弹,于是也就没有在多做尝试。
不过她有信心,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的爱人都会无条件的爱她,信任她。
戚怜悠带着不甘愤愤离场后,万俟焱就亲自带着手下搬上来二十多面精致的鼓,鼓身刻着繁复的花纹,全都被竖立了起来,牢牢地放置到了早就命人准备好的精致金色鼓架上。
戚沐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下,用一段红绸将眼睛蒙住,站到了被一面面鼓围起来的大圈正中央。
她微微站定,做了一个简单的姿势。
圈外,站在被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上的万俟焱抬手,瞬间就响起了一段急促的琵琶声。
万俟焱拈起一颗红色的“石子”,微微灌注内力,掷到了其中一面鼓上,鼓面登时发出“咚”的一声,红色“石子”在碰到鼓面发出响声的瞬间,炸裂开来,飘出了一瓣一瓣的玫瑰花,随即而至的,就是戚沐长长的红色缎袖,狠狠的抽打在刚才响过的鼓面上,又是一声更大的“咚”高高响起。
红色花瓣被缎袖高高带起,从空中慢慢洒落。
缎袖刚刚离开鼓面,紧接着就是一个相反的方向,被红色石子敲击出声。
戚沐就这样追随者万俟焱的“石子”,有条不紊的甩出缎袖。
随着她利落的舞姿,鼓面被不断敲响,伴随着琵琶声,连成了一支磅礴的战歌,而满天飞舞的红色花瓣,又为这曲战歌增添了一丝不突兀的旖旎。
此时的众人已被二人的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向见识过世界各色舞蹈的皇帝也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的二人。
随即,还不等有人发出惊叹,就听急促的琵琶声戛然停止。
万俟焱数十颗“石子”连发,不断地敲击着鼓面,戚沐丝毫没有被周围不断响起的声音打乱节奏,她高高跃起,不断地在空中旋转,四只缎袖在空中烈烈作响,敲打着鼓面,令众人放佛看到了两支军队厮杀的激烈战场,而漫天飞舞的红色花雨又令他们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支精彩的舞蹈。
一曲舞毕,直到万俟焱命令手下撤去场中的道具,才有人回过神来,激动的拍着手。
随即,就是如雷的掌声,还有众人的惊叹声。
皇帝是最先发话的:
“昭凌郡主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今日连朕都大开了眼界。”
众人都连声附和,直道煜王好福气,王妃不但长得美,还多才多艺。
戚凤悠和戚怜悠听着这些刺耳的声音,只觉得心肝脾脏哪哪都疼,却又找不出理由来发作。
同时两人也都暗自心惊。
戚凤悠非常确定戚沐悠是不会舞蹈的,怎么她自从病好了之后变化会那么大呢?难道戚沐悠真的和他一样,是个重生者吗?
戚凤悠下意识不想相信这个可能,只能归结于她生了一场大病,得到了一些机缘。
都是因为她重生回来改变了一些事,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而戚怜悠只觉得平日里任她磋磨的人全都一个个交了好运翻了身,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像外面传的那样,得到了神仙的眷顾?
不!绝对不行!
戚怜悠暗自咬牙,看了眼手中的药瓶。
今晚的计划她一定要成功!
恰巧这个时候南宫香开口说道:
“舞蹈我们也看完了,父王他们谈论的政事咱们几个也听不懂,不如这样吧,前些日子有人给母后送了几株南燕的奇花异草,是咱们大衍没有的,我带姐妹们去瞧瞧如何?”
皇后嗔道:
“你这孩子,向来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父王的宫宴你也敢这么胡闹?”
皇帝在一旁摆摆手:
“罢了,年轻人嘛,性子活泼一点也好。”
于是南宫香就笑吟吟地带着一众贵女去了凤仪宫。
这些进贡来的花草果真新奇的很,其中一株蓝色的像是蝴蝶一样的小花和一盆轻轻一碰就会“害羞”的缩回去的草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大家都兴奋地围在一起讨论着。
这时一个宫女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盏茶,在路过戚凤悠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茶水全都洒在了戚凤悠的衣服上。
宫女大惊,吓得脸色惨白,连连跪下求饶。
戚凤悠也不好发作,只得随着宫女去偏殿换衣服。
宫女把戚凤悠引到偏殿之后,只说自己要去找衣服,便关好门退了出去,留下戚凤悠一个人在偏殿里。
等戚凤悠发觉出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没学过什么武功,也打不开偏殿的门,就算大声呼救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一时有些绝望。
她这会儿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有人要暗算她,虽然她也不想嫁给三皇子,但却绝不是以这种办法啊!
正当戚凤悠浑浑噩噩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而另一边的戚沐,满意的听着房中的动静点了点头,万俟焱却是不满的瞪着紧紧关闭的房门,沉声说道:
“如此真是便宜她了。”
原来戚怜悠和南宫香打的是同一个算盘。
南宫香想让戚凤悠和其他人有染,这样她与自己哥哥的婚约便可顺利取消。
而戚怜悠则是想让别人看到万俟焱因醉酒对自己欲行不轨,同时又偷偷和一个平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好色公子哥做了交易,让他找机会给戚沐下药。
这样以来,堂堂昭凌郡主被一个出了名的无赖毁了清白,就再也不能做王妃了,只能下嫁于这个无赖。
而自己就算不能当上王妃,凭借自己父亲左相的身份,也可以做个侧妃,只要成功进了王府,她就可以一步步谋划,坐上正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