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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年明月

一串环佩响起,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位身着红衣的俏丽美娇娘来到众人面前。“我有证据。”说着从香囊里取出一枚折成方形的黄白色罗锦,随风展开,上面斑斑点点已经发黑的血迹,赫然入眼的是一行淡淡字痕:琼娘溺亡,与君失约。

看着证据不是作伪,李旭也感觉事情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样子,便不再急于离去。张匡胤等人请李旭在屋中落座,吩咐仆人把屋子打扫一遍散落的宴席撤下。一群人分宾主落座,小如月乖巧的站在李旭身旁。看李旭情绪稳定了。赵匡胤才开始把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年赵匡胤学艺有成,想出去闯荡一番,于是留下封书信,偷偷离开家,独自一人去江湖历练。一路上风餐露宿暂且不说。有一天,张匡胤在一个寺庙借宿,无意中救下了被药物迷倒锁在后院地牢的东方琼娘。二人杀了寺中淫僧,结伴而行。路遇为救灾民,怒杀贪官,开仓济民的大侠李旭(字知更)。三个人惺惺相惜,一路上灭土匪杀恶霸,除暴安良,替天行道,闯出了小风尘三侠的名号。

在这段时间里李旭和张匡胤都喜欢上做事果敢心地善良的东方琼娘。而琼娘也对憨厚耿直的赵匡胤暗生情愫。作为大哥的李旭自然都看在眼里,为了不让三人彼此为难便主动离开到北方追查逃走的贼人。

赵匡胤与东方琼娘相互爱恋。后来琼娘珠胎暗结,赵匡胤便随东方琼娘到明月宫求亲。面对东方琼娘师门师兄的百般刁难,赵匡胤沉着应对一一破解,终于得到了琼娘父亲的认可,确定婚事。赵匡胤回汴京家中报讯,东方琼娘则留在明月宫中等待赵匡胤前来迎娶。

可是当赵匡胤回到府中还未禀明父母,便收到了琼娘不慎溺亡的消息。赵匡胤快马加鞭赶到明月宫却被琼娘的师妹拦住,告诉他琼娘身坠寒潭而死,已经按照宫中规定埋葬了。匡胤几番恳求去祭奠琼娘,对方却说琼娘所葬之地是宫中秘境,外人不得入内,处处不肯而后拔刀相向。匡胤无法对琼娘师门动手,最后无奈也只得黯然回归汴京。

贺家娘子父亲与赵匡胤之父赵弘殷乃是故旧也是同僚。贺玉儿与赵匡胤青梅竹马,见匡胤黯然神伤。她便一直默默照料匡胤,那方染血的信笺也被她收藏起来。

而后赵弘毅为赵匡胤下聘贺家迎娶贺玉儿,这便是全部的经过。

听完这些李旭目瞪口呆。李旭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元朗啊元朗!你被给人骗了。”

原来当年李旭追杀贼人一直追到契丹,那个贼人投靠了契丹人。在和对方厮杀时李旭打伤了对方一只眼睛,可惜后来契丹军兵赶到。李旭好不容易杀出重围,那个贼人却也被契丹人救走。之后多次刺杀都没有成功,单打独斗李旭还略胜一筹,可惜面对契丹大军,李旭无能为力,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回到中原后,李旭便准备探访赵匡胤和琼娘。可是随然当年三人彼此情投意合,但是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出身,也只是大概了解彼此的家乡在哪里。这样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李旭便依然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希望能在江湖上找到两人的蛛丝马迹。

两个月前,李旭发现一个采花淫贼。李旭正准备出手时,却发现那人用的竟然是东方琼娘的独门轻功。李旭便没有下死手只是惊走了对方。琼娘出身正派,门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李旭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一路跟踪。后来跟进一座大山,发现里面有打斗声音。李旭寻着声音追去,来到了被毁的明月宫。李旭在后山发现重伤垂死的东方琼娘。此时的琼娘已经身中剧毒,弥留之际托付李旭带着小如月去找寻赵匡胤。

李旭带着东方如月来到汴京四处打探赵元朗的下落,可是茫茫人海哪里去寻找?两个人吃尽了苦头,直到今天才终于见到了赵匡胤。李旭有一肚子的话没来得及和赵匡胤说,却发现赵匡胤竟然在这里娶亲!李旭怎么能不怒火中烧!

等大家分别讲述完,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看来二哥当初是被人蒙蔽了,琼娘嫂嫂当年并未溺水身亡。二哥收到的定是假消息!”小少年分析道“可是到底是谁在欺骗二哥?嫂子这几年又为什么没有寻找二哥?又是谁灭门了嫂子的门派呢?现在我们只要找到当初拦阻二哥的那个嫂子的师妹就能把事情问清楚。”

“现在明月宫已经被灭门。上哪了去找那个人?”贺玉儿问道。

“元朗当初拦你的人是什么模样?”李旭问道,“看能否找到这个人?”

“具体什么模样,我记不得了。当时我一心惦念琼娘。没有注意到她的模样。当时,当时我要是冲上山去,琼娘就不会死。”张匡胤的手狠狠的抓头发。贺玉儿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赵匡胤的手臂。

“元朗哥哥,不怨你。我想琼娘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你在这样,我很伤心,琼娘姐姐在天上也会伤心的”贺玉儿关切的看着赵匡胤。

“对了,那个女子的脸上有一块胎记,在左额头状若梅花。”张匡胤突然补充道“我们去找到这个女人一切就明了了。”说着张匡胤就要往外冲去。

“不必了。”李旭一把拉住赵匡胤,“你说的那个女人,我看到了她的尸体。她错愕的表情和额头的梅花印记很特殊,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如此一来线索又断了。”李旭用手狠狠的锤在桌子上。

就在众人叹息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想起“明月宫还有其他人!”

李旭低头看了一下稚嫩的如月,用手摸摸她的头说:“是啊,明月宫还有你!”

“不,李伯伯,你想错了。你忘了你追的那个使用明月宫武功的贼人?”如月慢条斯理的伸出手指“第一您是追他才来到明月宫,那时候明月宫正遭受灭门之难。所以这个人必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第二我娘武艺超群是被下毒所害,所以追寻下毒的线索我们也可以查下去。第三父。。他被明月宫的人阻拦门外,说明给他送假消息的人和阻拦的人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伙的。现在阻拦的人死了,李伯伯你确定她的表情是错愕的?”

“恩,我很确定。”

“这样看来,她不是一个人,杀她的就是她的同谋。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传假消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还有一点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屠戮明月宫?分析清楚这些我们就能找到事情的真像。”小如月认真的分析着,浑然忘了自己只是个幼童的身份,仿佛回到了大学在参加推理游戏。

众人听了不住的点头,全然没有人注意如月的身份,大家都把她当成了同龄智者,纷纷赞同。

张匡胤听得入神,上前一步说“你说的对,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听你的!”随后发现自己失态,脸色一红。嘴巴卡巴了两下,现在的样子好像当年和琼娘一起时,琼娘为自己分析状况。而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就是琼娘的翻版。赵匡胤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你和琼娘是什么关系?”

“是的,琼娘是她母亲。如月这个就是是你要找的爹爹。”李旭知道如月早已看穿了一切,但是这个事情还是要自己把挑明。脸色一红向如月解释:“刚刚我误会他了,以为他。。。我认为他不配做你爹爹。所以刚刚才说了那些话。”

“真的是我的女儿!”赵匡胤高兴的冲过来就要去抱如月,被一旁的贺玉儿一把拉住。

“你粗手粗脚的别碰坏了孩子。”顺势贺玉儿搂起来小如月。感受的贺氏的亲切,如月没有挣扎,便被贺氏搂在怀里。“可苦了你了。我的宝贝。以后我会代琼娘姐姐好好照顾你的。”

而赵匡胤在一旁搓着手“快去通知我爹和我娘说他们有孙女了。”

一会儿赵弘殷夫妇和贺景思夫妇还有赵匡胤的姐姐闻讯都赶了过来,一家人相认。赵弘殷大笑着说以后家里谁都要听如月的。杜氏妇人把如月从贺氏的怀里搂了过来有一整嘘寒问暖。小如月一一作答,众人对小如月的聪慧自然是万分高兴。赵弘殷又跑到前厅传讯说自己家今天双喜临门娶了儿媳,也有了嫡长孙女,让大家尽情吃喝。一众兵将们自然是兴高采烈,也有个文职官员小声嘀咕什么于理不合的。还不待主家发话,旁边的兵将们就把他揍的鼻青脸肿,顺狗洞塞了出去,其他几个文人自然是老实的喝酒,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东方如月静静的坐在临时准备的闺房,一切都如同做梦一样。前一刻自己还是大学生,而后流离失所,现在又成了大家闺秀,不知道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心中分析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历史上早夭的申国公主,难道自己会是那么短命吗?还是说因为自己的到来一切都已经改变?自己对历史不是很熟悉,好头疼。可是不论如何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嗒嗒嗒”有人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如月随口答道。

房门吱嘎一声开了,之前的小少年走了进来,把一盘糕点放在桌上。然后向如月走来,脸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你好!东方如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张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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