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很快联系好学校,办好了所以手续,又以许唯一语言不好,应该要提前适应国外环境为由,给许唯一定了下个星期的机票。
许冕森有些疑惑,问许母,“怎么这么赶?”
“她英语不好,提前去适应,这样对以后学业也有利。”许母这么回答。
许唯一这时从楼上下来,趴在楼梯的围栏上,脸埋在胳膊上说,“哥,我也想早点过去,我想要去好莱坞逛,看能不能遇到小李子,我还要登上帝国大厦,俯瞰全世界。”
许唯一穿着海棠红吊带裙,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眼睛望着一个虚空,像是在期待什么,可许冕森觉得她更像是在迷茫。
察觉到许冕森的目光,许唯一转过头,朝他一笑。她站起身,从楼梯上走下来,海棠红的裙摆拂过楼梯。许冕森突然觉得,许唯一像是一只蝴蝶,像是要飞出他手心。
“唯一,一定要去吗?”他愣愣地看着她。
许唯一看着他,笑嘻嘻地说,“哥哥,去了美国,我要做许多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终于不受你压迫了,所以肯定要去了。”
他眼神突然暗了几分,许唯一突然抱住他,手紧紧抱住他的背,“放心啦,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她语气是十分轻快的语气,可是脸上却都是悲伤,难过的像是要哭。许母看着她欲言又止。
许冕森伸手环住她,“那你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我是公职人员,出国受限制,不能去看你。你在外面如果受了委屈,或者是不习惯,那就回来。”
“我知道了。”许唯一在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一颗颗地滑落在他的脖颈。
“这么大了,还喜欢哭鼻子。还没有分开,就哭成这个样子。”许母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临行前的前一天,许冕森请了假,准备好好陪她一天。许父嘱咐许冕森陪她好好逛逛,也让许母请假在家陪陪许唯一。
许母以工作为由拒绝了,许唯一知道,这是妈妈做得最后的退步。
那天,许唯一很早就起来了,拉开窗帘,看着天色一点点的亮起来。
夏日炎热,许唯一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许冕森一进门就看到赤着脚的她。他走过去按住她的肩,“房里温度开这么低,还不穿鞋?”
他让许唯一坐下,将鞋套在她的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吃不下,我想吃冰西瓜。”许唯一歪着头。
“西瓜可以,冰的不行。”许冕森揉了她发。
最后两个人一人抱着大半个西瓜,坐在地板上一勺一勺地舀着吃,窗外蝉鸣的声音一声声地涌入。
许唯一记起小时候,一到夏天,他们两个就会坐在地板上吃西瓜,她只爱吃最中心的那块,许冕森会将中心用勺子全部挖给他。
许唯一偏头看向他,许冕森正像小时候那般,将中心挖出来,将勺子递到她嘴边喂她,她故意咬着他的勺子。
“哥哥,要是我们永远不长大该多好,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又说什么傻话。”许冕森温柔地看向她。许唯一心中酸涩,脸上到底什么也没有表露。
晚上的时候,许唯一要许冕森陪她去逛街。
来到这个城市的最繁华的地方,天还蒙蒙黑,这个城市的灯火却早已璀璨,人流如织,周围的情侣,手臂挽着手臂。许唯一突然有些羡慕,她好想同他们一样,大大方方地牵起手。
注意到许唯一的目光,许冕森轻轻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许唯一愣住,偏头去看他,只见他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许唯一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颜色,世间唯有许冕森是彩色的。
她握紧他的手,“冕森,吻我。”
下一瞬,他的唇就压了下来。流光璀璨的世界里,红尘纷扰的人间,他们是再普通不过的恋人。
回去的时候,许唯一要许冕森背她回去。她搂着着他的脖子,头静静地靠在她的背上。夏季炎热,树上的蝉仿佛永不知疲倦,他背着她走,踩碎一地蝉声。
很快,他就出了一身薄汗,许唯一用指腹抹去他耳后的细汗,将手指放进嘴里,咸咸的,就像她的眼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