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往外走,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唯一没有勇气追上去,她只觉得腿有些软,她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沿着门滑落,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好久,她的眼泪才落下来,她只觉得怕,怕极了。
许冕森还在安睡,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许唯一几乎是贪婪地看着他,妈妈会怎么做?他们该怎么办?她重新爬上床,躺在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
心中忐忑不安,对未来充满不安,她唯一确定的是他们相爱。其实相爱之前就想过后果,她知道这是与世界为敌,一开始就想得清楚。
曾经,许唯一问过许冕森,如果他们的恋情被世人发现并不容怎么办,许唯一对他的回答记得很清楚,“我带你走,背弃所有,我只要你。”
可是,这一天真的来的时候,原来才发现需要的勇气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许唯一更靠近她一些,像是想要从他身上摄取勇气,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很快没入床单,消失不见。
她静静地躺在他身边,听时间流过,要是弹指间,她和他就此白头就好了。
许冕森的电话突然无征兆地响了起来,他被惊醒,伸手去接电话,他声音压得很低,以为许唯一还在睡。
许唯一将脸埋在被子里面,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过了一会儿,许冕森挂了电话,转过头来看向许唯一,她的头发遮住大半的脸,他伸手去撩她垂落的发,将其别在耳后。轻轻吻了她一记之后,他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他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
很快,许冕森就出了门。
他走后,许唯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许唯一知道许母还在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就从房间走出去。
许母喜欢呆书房,许唯一敲了书房的门,很快,里面就传来许母的声音,“进来。”
“妈妈。”
许母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榕树发呆,听见许唯一喊她,她才转过身,她眼睛有些红,明显是哭过。
许唯一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妈。”
许母走过来,仔细端详着她的轮廓,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好像是要从她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好半响,才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声音有些哽咽,“妈妈,不怪你。可是,你和冕森都是我的孩子。”
许唯一突然扑到她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用头蹭她的肩,“妈妈,我喜欢他。”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不能一起终老呢。”她声音闷着,“我们永远不分开,永远陪着你不好吗?”
许母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看着许唯一的眼睛,“可他是你哥哥,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你们这样是……”
许母泪光闪烁,对着自己的孩子那两个字还是说不出口,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眼神有些飘忽,“这样的爱注定被世俗不容,你们在这样下去,只会毁了你们自己。”
“妈妈,哥哥也爱我,我们相爱就可以了。妈,我知道你疼我,从小到大你对我的性格看得很清楚,如果你叫我们分开,我会活不下去的。”许唯一看着她。
“许唯一,我问你,你哥哥从事的是什么职业?他过几年就可以调到省厅去,凭我们家的背景,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你知道你们这两个这样做的后果吗?这要是被人发现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你有想过后果吗?”许母盯着她眼睛。
“我们……”许唯一想说什么,许母又打断她,“就算,我和你爸爸接受你们在一起,你们两个人这辈子都能不结婚,久而久之,你爷爷那边也会起疑,你爷爷的手段你应该清楚。”
“我再退一万步,就算你们能在一起,孩子呢,你是不是想说你们不要孩子,你现在是这样说,可是等你们老了呢。空荡荡的家里永远是你们两个人,最后没有人给你们养老送终,你们之间总有一个人先离开这人世,那剩下的那个又该怎么办?在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孤寂地等着死亡来临?”
许唯一拉着许母的衣袖,“我们可以收养几个孩子。”
许母气笑了,“你见过哪对兄妹住在一起还一同收养几个孩子,你们还不如直接将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