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条会缚灵术的蝰蛇,年纪比她大一千多岁,相当于人类二十五六的年纪。真身和一条成年龙差不多大小,她至今还没见过,凭想象估计应该很壮观。
另外几个有豹族和白貂族,也都各有各的谋生技能。
这些在外面称霸一方的地头蛇,进了她的地盘,全都成了她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想要杀她的人,估计都能绕城池一圈。
原主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手底下有一帮子专门搜罗美男的犬牙,个个都身负异能。
不管多厉害的兽人一旦落了单,都逃不开他们的围攻。
进了王府的宅子,再厉害的术也无法施展。
这么看来,那条大蝰蛇暂时可以先排除嫌疑了。
那,究竟是谁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她想起了自己的掌事令,叫作临崖的雄性兽人,初见惊艳的皮相,给她留下了深刻映像。
关于他的身份背景,碟谱上仅留下“系雪山白狼一族,金火雷三行,世间难得之才”简单描述,年龄姓名只字没有。
给了雪媚娘一种警醒,这个男人怕是要养虎为患的。
她翻身惊坐起,脑中又生出一计。
她要撤了掌事令,依照民意给自己选个正妃出来。
桃枝上花瓣扑簌簌落下,临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端着一面竹制的托盘。托盘上放了一口浅碧色茶壶和两个茶杯。
一口明晃晃的牙花子仰头对着她。
雪媚娘抬手遮挡住,笑容怪刺眼的,笑个屁!
“我去雾山刚摘的芽尖,尝尝。”他放下托盘,抖抖天青色袍袖,在石凳上坐下,取出两个小瓷杯烫过水后,依次倒了两杯。
石桌上有点点水痕。
雪媚娘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这那是兽人啊,分明是修行得道飞升的仙人啊!
他刚才出去过?
他可以随意外出?
雪媚娘坐下来,猫耳朵动了动。
她的九条尾巴从裙子里钻出来,在草地上扫来扫去。
看在犬系临崖的眼中,这是对自己示好。
对于猫族,恰好相反。
她的行为仅代表:劳资看你很不爽。
雪媚娘的猫儿眼直勾勾盯着临崖,企图看出点破绽,缓缓端起手中的杯子,对面的清瘦笑脸丝毫未变。
她包在口中,一咕噜喝完,猫儿眼化作了小星星:好甜!
面上脸色又黑又臭:“难喝!”
说罢,起身,仰头,错身,走出了桃花林。
临崖低头,转动了下手中的白瓷杯,缓缓倒入口中,薄唇轻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