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媚娘仿佛抓到了点什么。
又来到了泽琊面前,小手游戈在他的脖子上,看得其余的雄性眼中惹火。
“你说。”
“你不知都知道了吗?”
忽然,小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雪媚娘脸色一暗:“我要听你说。”
泽琊握住桌沿的手微微用力,就想要掀桌子走人的架势,可是一群豹子虎视眈眈,他深吸一口气又忍了下来:“昨晚上我和熊……大夫君在厨房垫了点吃食,待他走后,我又一人独饮了半缸米酒,仍觉得不够。便翻墙出了府,去黑市的酒楼吃喝到了破晓才归。”
“破晓?”雪媚娘缓缓松开了手,“你出去时和回来前可撞见过什么人?”
“不曾。”
“不曾?”
她头上的猫耳朵动了动,结合着刚才熊乖乖说的,廊下无人,那猫儿眼瞬间一亮。
脚步就走向了临崖。
“掌事令,昨晚在花将军离开,一个人在前院又呆了多久呢?”
“大约半盏茶。”临崖淡淡地道。
雪媚娘看着花十二奋笔疾书,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们所有人什么时候离开桃园,什么时候回房,中间做了什么,花将军都一一记录在卷。这样看来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不是吗?”
然而没人点头,也没人轻易置喙。
雪媚娘便抬手取走了花十二手上卷轴,看着上面对应每个人的记录在心里叹息:“今日之事就到此结束吧。作案之人想要传达的意思带到。只能劝一句,兴风作浪,以卵击石。”
“这是太后钦定的婚事,两国交好。如果想要知道我什么态度,就此收手吧。”
她卷上纸张,收入了自己袖中,微微抬了下手道:“开席吧,这菜都凉了。”
拿起筷子的一瞬间,豹人们退回了屏风之后,还将地上的猫人也给悄无声息的带了下去。
一场风波看似要闹开,就在她一句“算了”以后,给轻易的掐灭了。
她知道想要她死的人,这里坐了不止一个,但是会借刀杀人的却只有可能是他。
而她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
再说,杀人需要动机。
那么他的动机呢?
既然他想要阻扰云泽国太子入府,说明这桩婚事对她是有利的。
这些人昨夜突然齐聚秀楼外闹事,今晚又给他遮掩,想来都是他的手笔。
再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们放心,不论玄色君是否会成为王妃,你们都是我的夫郎,而王府的掌府之权,就算玄色君与我育有子嗣也不会交出。你们的生死还是由我说了算,他们不可越俎代庖。”
雪媚娘夹了一根青笋放入临崖的碗中:“明天去三夫君家中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他的后事你可要好好办。”
白玉筷子敲在了琉璃碗上,发出一声脆响。
室内一片舒气声,一瞬间便热火朝天的吃开来。知道自己不会受冷落,一颗颗悬着的心都落了地。
只有泽琊幽幽地看着临崖的后背,过了会儿才起身冷冰冰的道:“乏了,便不作陪了。”
也不等雪媚娘回应,自己推开了门就往外间走。
而临崖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似有不甘,忽然他又咧开了嘴角:“那恭喜王爷就要娶亲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