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她出手想要制止,琴音已经响起。
见他张开两片香肠嘴就要唱歌,那腮帮子上的鱼鳍还一张一合,正鼓着劲儿。
雪媚娘立刻冲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回忆他的名字,商量道:“流光斛,咱们能只弹琴不唱曲吗?”
流光斛鱼眼睛鼓了出来,吓得雪媚娘松开手往后连连退了两步。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里面唉呀妈呀的直叫唤。
见她这番嫌弃的模样,流光斛顿生出些委屈来,冷哼着将手一翻压在了琴弦上:“月余前还叫人家鲛君,一口一个蜜里调油的宝贝点心,不过半月未见,就直呼人家姓名了。当初从河道里骗人家以身相许的时候,可是说好了不离不弃,没想到王爷竟然这样薄情寡义!”
说着说着落下几颗米粒大小的珍珠,噼里啪啦往木地板上掉,可真是坠泪如珠,落地有声。
雪媚娘吓得猫耳朵都要卷起来。
咦~男配您拿错剧本了吧!
雪媚娘望着哭成泪人的鲛人,虽然这鲛人看起来更像一条鱼,一想到鱼,她吞了口唾沫,竟然觉得有点饿了,虽然才吃过午饭不久。
“鲛君~鲛君!~”雪媚娘换上笑脸,拿腔拿调欲对这条生得有些不太好看的鱼,不是,鲛人,好生安慰一番。
却见流光斛眼中还包着泪花花,还不忘捡起地上珍珠,道:“今日的口粮算是攒齐了,小生明日再来叨扰王爷。”
风在房中打了个转,流光斛跳入水池中,水雾从房中散开了。
铜镜里再次剩下雪媚娘一人孤身站在秀楼内,门外的桃树枝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人,单手端着托盘,一席天青色长袍迎风微动。
狭长星眸一丝暗芒闪过:“王爷半月不理朝政,奏折已经堆积如山。我特地选了几件要事请王爷定夺,其余已帮王爷处理妥帖。”
雪媚娘愣愣点头:刚才的小眼神,明显捉奸而来……什么情况?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被临崖按在书桌前,强行批奏折,一卷卷竹卷书看得她头大如斗。
她又不是什么清廉圣明的好君主,搞什么敬业努力人设,给谁看?
雪媚娘被按下没耐烦得翻看了几卷竹简后,立刻拍案而起:“老娘的人设是霸道无脑女暴君,批什么奏折?不批!”
她的额头上仿佛写着“劳资要睡觉”几个大字,瞪着临崖怒气冲天。
临崖一直风流外露的眼睛登时亮了:“霸道?王爷想要怎么个霸道法?”
他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衣领扯开来:“是这样?”
雪媚娘看着他鼓凸的胸肌,狠狠咽了口口水,又被他拉着手往下滑,扯住了他的腰带:见他一脸坏笑道:“还是……这样?”
跟着强拉着她,倒在了她的太师椅上,状若被她推倒的样子。
雪媚娘脸不红心不跳,抛了个媚眼,咬唇道:“没想到掌事令大人原来好这口!”
她缠住他的一缕发丝,脸色转瞬之间变得冰冷:“霸道是这样!”她手上加重了力道,将临崖从自己的位置上拉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抬头怒瞪他,巴掌小脸铁青冷硬。
想坐自己的位置,门都没有。
临崖微微错愕,却很快脸色恢复如常,彷如什么也没发生。就连鬓角的疼痛感,也忍住不发。
这送入口中的美味佳肴不吃,霸王硬上弓的也不要,贤惠人夫不喜……临崖觉得是时候出大招了,为了王族的子嗣繁衍,他任重而道远,责无旁贷!
“王爷既然不愿意处理政事,这些交给我来办理也无妨。不过侍寝的大事就不能耽搁了,不如咱们换个新鲜点的法子?”
临崖的低音炮美声说起正事来,让雪媚娘想不专心听他讲也不行,不仅听得格外专心,还支起了手肘撑着她的头,偏头看他那细细的手指拿起了批阅用的朱笔。
她对他所说的新鲜法子不感兴趣,倒是对他话引子后面想说的事情更感兴趣,连眉毛也挑了起来:“你说说。”
临崖胸有成足:“抽签如何?”
雪媚娘眨了眨眼睛:这货……脑子有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