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叔,你这下相信了吧?”
胡玉成尴尬退了两步,低咳两声。
“胡叔叔,你该不会还是不相信吧?”
“不会,不会!森林,你以后做事情注意些,万一将水弄到小姐身上可怎么好?看你平时做事还算仔细,小姐才不会和你计较。”
森林紧攥着袖口,这丫头今日绝对是故意来找茬。
“胡叔叔,我爹这还没发话呢?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乔伊看了乔白杨一眼,昨天熬了一夜,他现在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都散了吧,赶紧回去休息一下!森林你昨日里辛苦了一晚上,今天不用再继续上班了。”乔白杨说完深深看了乔伊一眼,“跟我进来。”
“公司很忙!”
“什么?”
“你以为你爹掌管这么大一家公司靠的什么?”乔白杨看着她,面色凝重,“赏罚有度,公私分明。”
“嗯?爹不必拐弯抹角,你宁愿相信那个女的,也不相信我!”乔伊瞪着他,眼睛里蹦出火花,“爹你变了。”
“乔乔,你真让我失望!”
“爹,你真是被女人迷惑了,以前你从不和我这么说话。”乔伊说着眼泪落了下来,“你既然这么狠心,那我回去和我娘说你养小三。”
乔白杨闻言脸色一白,气势弱了三分,一把拉住她,“胡说什么,你打算和你娘胡说什么?”
“你如此关心森林,难道不是对她有意思?”
乔白杨推开她,憋着笑意,“她都能做我女儿了,你怎么会这么想,什么小三,你才多大,整日这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那你辞退了她!”
乔白杨看着她,一脸严肃不容再说,“公司的事情,你不必掺和。”
“这样吗?那你有什么苦衷都和我娘说去。”她说着一把拉开大门,“我都看到了。”
“什么?”乔白杨关上门,拉着她坐下来,“小祖宗,你到底要怎么样?”
乔伊瞪着眼,眼泪断了线一般,“你真的有了小三,呜呜……”
乔白杨摇摇头,拍着自己脑门,“昨天?是不是昨天?我和森林一起给一位女性客户挑项链,所以,你是不是误会了?”
乔伊呵呵干笑了两声,“爹,你编吧!”
“你不相信我?”
乔伊果断嗯了一声,“你开了她我就信!”父亲料定她不会告诉母亲,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乔伊想不明白父亲在森林的事情上为何如此固执,可惜手里没有森林泄露公司机密的证据,父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
她坐在郝大仁的办公室里,随手翻看着上次船行事件的资料,自从上次明家人离开后,至今已过了半月,海上都没有任何消息。
“小姐,这个或许可以说明那天明月白为何在码头?”
那时船上游客的复印件,原件已经被人可以损毁,这份还是郝大仁特意找回的一份。
字迹已经模糊,勉强可以辨识。
乔伊翻看了两页,依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这里面有个女孩子,是明家未过门的媳妇,也就是那明月白的未婚妻,那日,碰巧在船上。”
乔伊仔细看了眼这个名字,郑清雅,淮南原任两广总督郑宗明的女儿,在北方也算是大名鼎鼎,人生的极美,家境富足,还多才多艺,这世上恐怕都再难找不出第二个来。
“如今船上的人,还是没有消息?”
郝大仁点点头,“全没有半点消息,估计是凶多吉少。但这批货是大哥临时加编,我怀疑此事和森林那丫头脱不开关系。”
“郝叔为何有此言?”
“乔家运货向来都有编制,这种突然临时该航加运的情况本就不多,何况还是航道相反的苏州,还有,那几天我看到贾家大少爷和她一并进出公司,打得火热。”
“大表哥,那时候他也到上海了?”
郝大仁回忆起那天的情形,两人说说笑笑,反倒不像是头一次见面。
“正是贾家大少爷。”
乔伊努力回想着大表哥的样子,再见恐怕未必认得,印象中上次见他还是5、6年前,那时候他又胖又蠢,还总是爱欺负别人,因此家长小孩都烦他。
“她认识的人可真是不少!郝叔,我爹那边,你千万仔细盯着,不能给那女人又钻了空子。”
郝大仁利索应了,看着她眉头紧蹙,又道,“连你都没有办法,将她赶出公司?”
乔伊无措摇了摇头,这里面,必定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东西,阻碍了父亲的决断。
“另外,船行失踪的事情,牵扯了明家人进来,我担心他们会报复。”
“报复我们?”乔伊笑了笑,“倒不至于,毕竟你别忘了,明家和白家又是什么关系,在上海滩,有那个人在,又有什么事情能搞错,冤有头债有主,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郝大仁面色仍旧犹疑,白家如今的掌勺人正是白秋展,而白秋展的外祖母正是明家当家老夫人,因着这层关系,若是明家想查这件事,必定首先知会的就是二爷了,而二爷与小姐?
“还有什么问题?”
郝大仁纠结着道,“小姐,有没有想过放弃船行?”
乔伊面色一凝,她重生以来一直想着如何保住船行,毕竟那是祖父和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上辈子船行破产后,父亲那凄惶的模样,简直不能更凄惨一些。
“小姐,”郝大仁叫醒她,看她呆愣的模样笑着安慰,“我吓到你了。”
乔伊摇了摇头,纵使他不说她也明白这不算是玩笑话了,如今凭乔家的势力,想要独自操持利润丰厚的船行,也实在是很难了。
另一边,森林漫无目的走在街头,心情实在糟糕透了,她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是除了林子熙。
她已经等不及乔家破产,等不及杀光乔家的人,她没有时间在等下去了。
现在唯一能帮她的人不是远在淮南的将军,而是赵子龙。
为了这个清风明月般的男人,她愿意违抗将军的命令,哪怕这代价是死,也在所不惜。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赵家公馆里,电话铃响了三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