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觉察到了幻影的意图，却双手一振，将自己的刀收了回去。
幻影将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抚过闪银剑的剑身，灵力沸腾。
与此同时，整个“生死竞斗”的空间都在微微颤抖，伴随着幻影的灵力暴涨，空间震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忽然，幻影身形一动，转眼之间已是百米开外，但他并不是朝着苏瑞那边前进，而是直冲向上方，抵达了这个空间的高度上限之处。
“破影裂空！”
剑气如虹，锋刃斩破虚空。
眼前闪过一阵耀眼的白光，待回过神来时，幻影发现自己正站在焱阳城的街道之中，猛地回头，苏瑞双臂抱在胸前，微笑着看他。
“能够凭空制造这种小型异空间，甚至还能设置这种‘二者存一’的进出规则。”幻影的眼睛漆黑如浓墨，眼神深邃似古井，“据我所知，哪怕是我们掌控空间灵力传承的幻家，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两个人。”
苏瑞依旧微笑：“你能破开这个空间而不是被其规则控制，倒也干得不错。”
“虽然那两个家伙都是过去时代的人了，但没有幻家的人会忘记他们的名字。”幻影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接着说道，“你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是他们本人。”
“所有的生物都在漫长的历史中不断发掘挑战死亡的能力，人类也不例外，并且小有成效。”苏瑞放下双手，缓缓走向幻影，“死者复生，并非不可能。”
幻影闻言一愣，目光有些迷离，显然是思绪被调开了。
苏瑞在他面前停下，其背后那个由灵力凝成的高大身影一闪而灭。但是幻影的眼睛还是捕捉到了那瞬间的光。
他看见那道身影的脸上，留着一道楔形的伤痕。
“灵卫？”幻影似乎明白了苏瑞的做法，“在哪里？你是在哪里找到了他的意念和灵力？他是幻秦还是幻宇轩？”
苏瑞这次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身体开始逐渐碎成光点飞入空中。
“回城主府吧，元素在叫你回去。”
……
“消息已经报过去了，幻影正在往这边赶，不过一会儿就能到。”苏瑞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车钺的尸体边捡起了那枚改进过的唤灵丹。
叶辉跟着他一路回到了城主府中，看着他的动作问道：“你最终的目的，就是这个唤灵丹？”
“还有有关于曹衫之前背后那批售卖灵丹的人的信息，这些信息我已经提前从他那里得到了，作为回报我帮他控制车钺、幻影和你，以及开城门放他进来——这些我说到做到。”
“讲道理，你最后背叛了他。”叶辉语气平淡地指出。
“背叛？我们的交易里面只包含了上面说的那些，而且我都做到了，谈何背叛？”苏瑞转过身，双眼中带着笑意，“甚至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要不要看？”
“不用了，谢谢。”叶辉摆摆手。
“至于车钺，我答应了他引走并牵制幻影，这点我也做到了，还有你，你答应半个月之后帮我个忙，我答应帮你翻盘，我也做到了。”苏瑞嘴角上扬，弧度圆润，“用事实说话，我完成了每一桩交易里面要做的事情。”
“如果我不杀了曹衫的话，估计等你帮他反水杀了我之后就会告诉他，你只是答应了我反攻他却并没有答应杀他，所以不算背叛，类似这样的吧……”
“傻呀？我要是真的想再反一次水，为什么会要你答应半个月后帮我的要求？”苏瑞耸了耸肩，转过身，升腾起灵力起跳到空中，踩着屋瓦远去。
叶辉跌坐在地上，有些不敢去看车钺的尸体。其实细想一下苏瑞的说法，确实如他所说，苏瑞既然让叶辉答应半个月后帮忙，再帮曹衫的机率很小。
只是……有什么东西在左右着他的思想，让他为了消除隐患抹杀了曹衫。
叶辉当时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思想有异常，整个思维过程仿佛与生俱来一般顺畅无阻……
不可能吧……自己与生俱来，就是个武断凶狠的人？
……
“老爷子，任务完成了。”
“哦，谢谢了啊，‘猎人’的办事水准果然一流。”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麻烦？先静观其变，再用简单粗暴点的手段救那个小子不好吗？非得按照您的指示整这么一大出事儿……现在那个小子以为我是个没有底线说叛就叛的人，可是我从头到尾的雇主，也就墨笔老爷子您一个啊。”
“虽然是假的，可你不也照样把他们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这是我的工作原则。但是这次在那个小子心中估计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唉，可惜了，本来说不定会是未来的一个客户的。”
“你对自己的市场到底是有在乎啊？少一个也在这唉声叹气。”
“‘顾客就是衣食父母’这句话背后的辛酸你估计没体会过……”
“得得，可你毕竟不是约了他半个月之后行动吗？到那时你再自己去打好跟客户的关系吧——话说回来，其他地方的行动顺利吗？”
“我们潜伏进霸镇天军队和西旷中的人还在调查线索，目前没有结论，之前留在冉兮城的那货从潘多拉那里问出了一个灵丹的来源，只不过他可能还接了其他的单，因为他好像把这个来源告诉了其他人。”
“正常，在暗地里追查灵丹的肯定不止一批人，老朽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所以你为了不和他们碰上，极力隐藏自己也在寻找灵丹的痕迹？”
“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摆在明面上来的……”
“你们就算撕到一起，也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吧……顶多就俩伙黑恶势力械斗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