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讲什么就赶紧讲，”萨隆喝了一口茶，摆了摆手。
“独孤锐的事情，没忘吧？”墨笔幽幽地问道。
萨隆放茶杯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才将茶杯放稳在桌上：“嗯，没忘。”
“是啊，想起当年的那件事，感觉犹在眼前啊。”墨笔轻轻笑了笑，“那可真是吓人的场景。”
“有什么吓人的？你，还有你的三个徒弟不是都干过穿越大陆的事吗？”
萨隆还不知道墨笔的徒孙叶辉虽然不是出于自愿，但也是穿越过大陆的人，不然他一定会丢出来一句“你们三辈都是一个德性”。
“你现在正在为下一次做准备？”墨笔问。
“你来这就为了问这个？”萨隆反问。
“把这个地方统一起来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吧？”墨笔淡淡地道，“首先，你们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都是明皇，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扩充军队、彼此征讨，在道理上你们可就不怎么站得住脚。随后，自明皇闭关以来，积聚势力的这些军阀，把天下一分再分，以你一方的能力又能统一得了多少呢？”
“起码已经有半个旷境了。”
“半个旷境够吗？”墨笔的上半身微微前倾，“对你来说？”
萨隆闭口不答。
“老朽来替你回答，不够，远远不够。老朽看人可是很准的，你藏着野心，这些对你而言，一点都不够。”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你的野心虽然很大，但你的实力配不配得上你的野心呢？关于这点，我们可以看看过去发生的事情……”
“翻陈年旧账的环节直接跳过吧，说重点。”萨隆用一只撑着脑袋。这老家伙莫非教学生教上瘾了吗？他又不是这老家伙的学生，别整得像课堂的“案例分析”一样。
“重点？好，重点就是，你想先把自己家族的封土足足扩大了一倍……”
“这么一比，我似乎比你那个只有一座城池的王道徒弟要厉害点。”萨隆盯着墨笔冷笑。
“这个数学题目涉及计算的注意事项，我们要划个重点，在方舟大陆的低级学院里可是要考的。”墨笔俨然一副正在上课的样子，“你做到的，是把一百变两百，也就是乘以二。而谷清做到的，是把零，变成一，请问这是乘以了多少呢？”
萨隆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听明白了墨笔的意思。
“至于这答案么……我还不清楚。但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答案，已经超越了你心里这种简单的数据比较方法的范畴。这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萨隆张了张嘴，但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说真的都是老话，每件事情刚起步的时候，面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墨笔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轻喝了一小口茶，“当初的你，不是也对那些你看不顺眼的老家伙们说过吗？‘莫欺少年穷啊’……”
他明明双眼是闭着的，但端茶喝的动作流畅自然，就像完全没有失明一样。但偏偏在这份潇洒自如之中，藏着隐隐的一丝哀伤，细微但又无处不在。
两人久久地沉默。
“继续，往下说吧。”最后，萨隆终于是开口打破了沉默。
“好，你的确能力出众，但你面对的对手同样不少，霸镇天、费文、耀之主、于皿还有……他自己叫自己是‘元素’对吧？”
萨隆点了点头。
“那好，还有我的徒孙元素。再加上……”
“你数到晚上也数不完。”
“是吗？还真的未必，老朽这就证明给你看。还有……”
“说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