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芜寒很快顺着溪水走出了森林深处,只不过周围依然没有半分凶兽的踪影,恐怕是被她之前吓得都跑去森林边沿了。
“喂,凤阡。”
凰芜寒突然停下身,一股黑气从她背后钻出来,化成银黑色的凤凰模样,只是它的眼睛是晶莹的紫色,而不是红色。
鬼凤悬浮在她面前,似乎很是不满,“这次我帮了你,你得有点表示啊!”
“没亲够?”凰芜寒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森冷,“还是说你想要继续?”
鬼凤显然不为她的语气而动容,还恶劣地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嗯,亲是亲够了,的确挺甜的,不过继续就算了。”
“而且我帮你脱困,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得给我点什么?”
“把我给你,你要不要?”凰芜寒面无表情地冲它翻了个白眼。
“不要!”鬼凤倨傲地抬了抬头,“你本来就是我的!”
“对,你本来就是我的。”
“嗯哼,所以你要给我别的!”鬼凤根本没注意到她将语序倒了倒,还傻傻的顺着她的话走。
凰芜寒怜悯地看了它一眼,这东西肯定不是她的心魔,怎么会这么蠢!
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也说了,你就是我的,所以我用我自己的东西,需要什么表示?”凰芜寒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不过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你你……”鬼凤终于意识到刚才那点不对劲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了,浮夸地吧唧一下栽到了地上,双翅扑腾着,扬起一阵尘灰。
鬼凤一副要哭的样子,许久才扯出一句,“奸诈!不要脸!”
“别扑腾了,凤凰都快变成草鸡了。”凰芜寒轻笑了笑,向它伸出了手,似乎想把它抱住,可惜手穿过它的身体,什么都碰不到,最终只是自嘲般的扯了扯唇角。
她忘了,作为心魔的诞生者,她是世上唯一无法触摸到它的人,除非……她自身堕魔。
“你身上脏死了!”鬼凤有些别扭地别来视线,却很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肩上,闭眼道“前面有个水潭,你赶紧去洗洗!”
凰芜寒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极轻地呢喃着,“鬼凤,我突然觉得现在就很好,很好……”
“以前是我太贪心了……”
却没注意到肩上的小家伙眼中同样的复杂和眷恋……她们,只有彼此了啊!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一人一凤的身影出现在了水潭边。
“你告诉我,这里没有人的。”凰芜寒默默地站在水边,看着水里那条漂浮着的“东西”,轻抿了抿唇。
“咳咳,她不是人啊!”
凰芜寒显然是不想听它的解释,幽声道:“鉴于你判断的失误,就由你去把她弄上来吧。”
少女长得精致又妖异,耳后有鱼鳍,脸上也有少许蓝紫色的鳞片,深蓝色的长长卷发随意地铺展着,十指间有类似蹼膜的东西,身下并非双腿,而是一条鱼尾,这也是鬼凤说她不是人的原因。
鲛,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
凰芜寒挑了挑眉,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摇了摇头,她见过纯血的鲛,但他们不止耳后有鳍,手臂,背后皆有;而纯血的人鱼上半身都是人族的模样,耳后是没有鳍的
“有趣。”凰芜寒盯被拖到岸上的鱼尾少女看了一会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居然是人鱼和鲛的孩子。”
说罢也不再管她,盯着潭水看了几息,眉心印上一抹折痕,轻叹一声,闭气跳入清凉的潭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