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情不爽,勿扰
正说着呢,便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地点着下巴,一步一步地往后退,退至在一定位置时,仰起头望着与黑夜融合在一体的屋顶,立时发生赞叹,“哇——怪不得你们喜欢待在那里呢!这要是稍微有近视的人绝对看不出你们站在那旮旯里!好想上去感受一下哦——”
落雪和无痕两人登时无语地看着自说自话的王妃,若不是担心王爷会不高兴,便出于礼节地提醒道,“王妃,外面风大,请进屋吧。”
苏流莺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后,便依依不舍地别过了那广泛充满自由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在那两人的注视下走进了温暖的寝室内。
关上房门。
看着静坐在书中前看书的君若水,便走过去,大咧咧地拍着他的肩膀,探究地问道,“怎么样?能够吃上我亲手做的宵夜是不是很幸福?”
君若水抬手翻动面前的纸业,很精明地问道,“无事献殷勤。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嘻嘻——”苏流莺暗暗地在心里赞叹,果然是有着皇室血统的人呀!天生的大人物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收回献媚,眨了眨双眸,认真地举起了一只手指,嘿嘿地笑道,“我要一个可以自由进入王府的通行证!”
“不行。”
君若水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呀?”苏流莺秀眉微蹙,尽是不满,“我又不是你圈养的小动物!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试问有哪个女子可以整天抛头露面的?何况你还是本王的王妃!哪能成天往外跑呢?想都别想。”
开什么玩笑?
以她这小野猫个性怎能放任她出去祸害别人呢?
听着他这番后,苏流莺登时老大不愿意了,可无奈呀,努了努嘴,突然眼冒精光,兴奋地说,“我可以女扮男装呀!”在古代不是挺兴这回事的嘛?
“那样不行——”
总之休想可以说动他放任她自由!她嫁给了他,成了他王妃,以后就休想离开这里,离开他了!
见游说计划有失败的迹象,苏流莺最终亮出底牌——装可怜、博同情!
于是立即收敛起脸上的所有表情,脑袋微微低垂,拼命地酝酿情绪以此来挤眼泪!
等确实情绪差不多到了的时候,低沉着声音,细语道,“王爷……我可是记得我在生病的那会儿,你答应我……等我病好之后会带我出去玩的!君子说话要言而守信!”
君若水被她沉闷地声音搞得无可奈何,轻叹了口气,望着她憋红了的双眼,不禁苦笑,妥协道,“要我带你出去可以,不过你得听话,知道吗?”
苏流莺眨了眨眼,露出笑意,得寸进尺道,“王爷您贵人事忙,流莺怎能麻烦您呢?所以啊,只要允许我和韵儿出去就好了——”
“你呀!”君若水不忍心拒绝她那一脸的恳切,便无奈地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会让落雪陪着你去的!你到时候给我安分一些,知道吗?”
“OK,noproblem。”苏流莺一激动便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俊美的面庞上印上一记热吻后,随即眉开眼笑地说道,“亲爱的,太谢谢你了!”
月朗星稀。
肆意地寒气流窜在四周围。
苏流莺裹紧了身上的衣袍,绕过花园时,忽而被一阵清香给吸引住了脚步。微微停滞,循着四下里望去,瞬时被眼前一大片艳丽的杜鹃花给吸去所有的注意力。
第一是感叹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品种的杜鹃花,第二是心里有了对付那个妄想毒害她的贱女人的计策!
护送她回去的落雪见她对着一大片艳丽的杜鹃傻笑不已时,无奈地清咳一声,提醒道,“王妃,该回去了。”
“哦,这就回去!”
苏流莺口头上答应着,目光却是流转在那些被她视为‘宝贝’的杜鹃花上,笃定主意后,便哼着轻快的小曲向‘流莺阁’走去了。
在王妃生病的期间,整个王府上下的人都见证了王爷对王妃那种特殊的在乎,这种关爱是对玉嫣和旋音夫人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所以,登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家王爷最最宠爱的女子并不是掌管府上大小事务的玉夫人,而是一向不问世事的洛王妃!
“小姐——小姐——”
韵儿走上蜿蜒曲折的长廊,俯身拿起被仍在地上的弹弓,不自觉地摇起头来,唉,这小姐何时才能长大呢?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
就在她摇头叹息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一道声音来,顿时吓了她一条!连连后退,抚住胸口,看清除来人是她家小姐时,才松了口气,不免有些抱怨道,“小姐啊——你想吓死韵儿吗?”
“嘻嘻——怎么会呢?”苏流莺笑吟吟地走过去,随意地跨上朱红色的栏杆坐下后,夺过她手中的通体碧绿色的弹弓,像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前些天,我让你去托人特别酿制的那些花蜜到了没?”
韵儿拂来挡在脸颊上的发丝,回答道,“昨天就到了——”
“哦……”苏流莺点了点头,说道,“回头挑几瓶给其余二房夫人送去。玫瑰花蜜给玉嫣,杜鹃花蜜给旋音,记住了吗?哦!对了——到时候就说王爷吩咐送的!”
“嗯,韵儿记下了!”
苏流莺双腿不安分地来回晃悠着。
粉色中略带透明地唇瓣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笑意。
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跳下来,心情极好地说道,“韵儿,喊上落雪来,我们一起逛街去!”
“啊?”韵儿愣了愣,有些犯难,“落雪侍卫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姐,你这叫奴婢我上哪去给你找来啊?”
“是吗?”苏流莺歪过头想了想,忽笑起来,“这倒是真的哦!哎呀真扫兴——”
说完就拨弄着手中的弹弓,径自地向流莺阁走去了。
一头雾水地韵儿搞不懂地挠了挠头发,惊奇地发现,今天小姐的心情似乎不错?没能够出去逛街也能如此云淡风轻地好脾气?
好不容易博得君若水的同意,可以出府玩一天,岂料近日天公总是不作美!接连几天地下着倾盆大雨,害得人只要从外边走一圈就会淋个浑身湿透,好不舒适。
“唉——”
苏流莺托住下巴对着‘哗哗’下个不停地雨,哀怨地叹着气,眸光懒懒地抬起,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韵儿,你会唱曲子不?过来唱首给我听听——”
听见她这提议,韵儿忍不住笑起来,道,“小姐,我哪会唱小曲啊?”
“呃?你不会吗?”苏流莺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们这的姑娘人人都会唱呢!”
“我们这的姑娘?”韵儿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心里颇为感慨——自从忽然打开心扉的小姐似乎真的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苏流莺吐了吐舌头,连忙岔开话题,“哎——真是扫兴!不管怎样,你今天都得唱首曲子来给本小姐解闷!好坏不论——”
“啊?”韵儿有些傻眼,半张着嘴巴,突然灵光一闪,道,“哦!我知道了——都说旋音夫人琴弹得好,我想她唱曲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她?”苏流莺嗤之以鼻,“你认为她会乖乖地给我唱曲?”这是太看得起她了,还是小瞧那女人去了?
经她这么说,韵儿低头想了想头,忽笑道,“也对——小姐你以前那么对她,估计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了!”
“切!”苏流莺不以为然,想了想也笑起来,说道,“走吧!去看看那女人怎么样了?”
音岚阁。
旋音半倚在窗台前,伸出胳膊接捧着那些顺着屋檐滴落下的雨水,苍白地脸上露出让人想要疼惜的柔弱。
“夫人,王妃来看您了!”
门外传来余惜通报传达的声音。
微微起身便感觉到一阵钻心地疼痛袭来!
素白地手指捂住胸膛,无力地转过身望去,只见容光焕发地苏流莺笑盈盈地走进来,“哎呀——姐姐这闺阁里还真是漂亮呢!”
旋音抿住嘴巴,冷淡地看着她不说一语。
走进去东张西望的苏流莺将里面巡视了一圈后,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惊讶地走过去凑到她面前问道,“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旋音闭上眼轻喘了一口气,冷然地转过身疏离地说道,“旋音的破身子不劳王妃担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哦?”苏流莺无辜地眨了眨眼,忽笑道,“姐姐你对我很有成见啊?”
“岂敢——”
旋音懒得跟她生气,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看得一侧的余惜尽是担忧,“夫人,要不我去请蔚大夫来吧?”
不等旋音说些什么,便听见苏流莺直接应允道,“姐姐这身子一看就知道病了——韵儿!你赶紧和余惜姑娘一起去请大夫吧!”
“哦——”
“不必了!”
旋音眸光微敛,低语道,“我的身子自己清楚。不碍事的。”
“可是夫人——”余惜还准备说些什么便被她一个眼神投来,硬是将下面的话给强忍了下去!
苏流莺浅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姐姐真是不听话——这事儿我给做主了!韵儿你去请蔚大夫来!”
“是,小姐。”韵儿闻言后,看了看一旁的余惜后,就径自地向外走去了。
被留下的余惜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也跟了出去。
确定她们已经走远的时候,苏流莺才收起情绪,目光瞥了一眼伏在墙上的旋音,又看了看放置一边的花蜜,嘴角微扬,淡淡地说道,“看来你吃了不少?怎么样——王爷赏赐的花蜜好吃么?”
旋音没有说话,只是恨恨地看着她,许久,不怒反笑,“王妃,好不好吃,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我么?”苏流莺伸出细长白嫩地纤手,嘴角勾起若有若无地笑,“我不是尝过一次了么?往我的药中放入过量的药剂,这些,难道姐姐都忘了?”
“你——”旋音浑身一颤,愕然地望着她云淡风轻地模样,最后冷哼了一声,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苏流莺咧唇轻笑,“知道是你叫人做的么?”说完眼神一凛,凉凉地说道,“贱人!如果想在这里平安无事过下去的话,本小姐奉劝你老实一些!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旋音紧紧地抿着薄唇,清润地眸光里晃过耐人寻味地笑意,沉吟片刻,轻语道,“苏流莺——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来求我的!”
苏流莺冷眼回过去,扬起轻笑,不甚在意道,“那就试试看啊——”
说完后,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峙,瞬间擦起了激烈地火花!
走在回去的路上。
韵儿好奇地望着低头不语地苏流莺,忍了又忍终究开口问道,“小姐,旋音夫人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肯让蔚大夫诊断啊?”
“我哪知道?”
这问题也是她困惑。
这女人明明知道自己中毒了,可为什么不让蔚云给她医治呢?不对劲。
咬了咬唇瓣,呼了口气,抬头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舒展着胳膊,转过头看着韵儿说道,“丫头,待会儿你拿着我前几天写好的方子去配些药给那女人送去。”
“啊?那是什么药啊?”韵儿蓦地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她。
苏流莺无语地翻了翻白眼,道,“补药——”
“弯成一弯的桥梁倒映在这湖面上,你从那头瞧这看月光下一轮美满,青石板的老街上你我走过的地方,那段斑驳的砖墙如今到底啥模样,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夜深人静,雨露初停。
苏流莺斜倚在床沿上口中轻快地哼唱着那首《牡丹江》,在唱到‘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时,眼眶不知觉地湿润了。
声音也哽咽起来。
有些茫然地往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胸闷烦躁地想着。
自己还有机会回去么?
轻叹了口气,嗅了嗅鼻子,继续浅哼起来。
“……谁在门外唱那首牡丹江,我聆听感伤你声音悠扬,风铃摇晃清脆响,江边的小村庄午睡般安祥,谁在门外唱那首牡丹江,我脚步轻响走向你身旁,思念的光透进窗,银白色的温暖洒在儿时的床……”
站在门外的君若水静静地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恬淡静雅地声音,曲风轻快,歌词琅琅上口,俨然是他所陌生的曲子。
轻叹了口气,顺手地推开了房门,不做声地走进去,看着全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苏流莺居然在默默地掉眼泪?
这女人在哭吗?
不由得皱起了眉,直接走过去开口问道,“女人,你在哭什么?”
突然的声音登时吓了她一跳。
只见苏流莺白皙地脸上迅速闪过惊愕,有些咋舌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人,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抹掉泪水,低着头不说话。
“你在哭?”
“没有。”
“有人欺负你?”
“没有。”
君若水想了想又问,“还是……想家了?”
听见‘家’字时,苏流莺身子微微一顿,随即抬起头苦笑了一番,“家?我想我永远回不去了?”
“为什么?你家不是靠在这边——”
“……”触及到自己的伤心事,苏流莺突然朝着他露出不耐烦地表情,低吼道,“啰嗦什么?告诉你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再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想她凭空就来到了这里,连她自己都觉得郁闷着呢!别人好歹还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穿过来的呢——可她呢?睡个觉而已。居然一睁开眼就毫无预料地来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关键还碰到了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