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玉佩的玄机
苏流莺无辜地眨了眨眼,叹息道,“拜托——我有说什么吗?继续讲啊——”
程苒睨了她一眼后,撇撇嘴继续说着,“上次在纸渲回来后,我有听他说起过,他去拜访过你 娘。你 娘现在并不住在苏家,而是在一个山明水秀,非常漂亮的地方。他曾经试说过让你 娘重新回来,可是被她一口拒绝了,说是过惯了平淡俭朴的生活,并不想再回到以前的那种日子。纸渲对她说,雪帝想要让你回碧雪国,你 娘只说,只要你过得好,那就好……至于你 娘和苏家的事情,我并不清楚,若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圣王朝的太后,说不定她会知道——”
“她会告诉我吗?”苏流莺低垂着眼睫,轻声说道,“以前,她虽然没有明着对我说,但从她说话的语气里,我还是可以听出,她并不希望我和君若水在一起的,就连习纸渲也是!没错——我想起来了,从他们说话的语气里,完全可以听出这种意思!苒苒,我不明白,你说,既然她不希望我喜欢上君若水,那又为什么要亲自为我们指婚呢?”
“流莺……”程苒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很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你不能和君若水在一起。你是碧雪国人,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要成为七皇子画砚的妻子。我不想欺瞒你什么,就是因为这层原因,雪帝才会执意要让纸渲带你回来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未来的儿媳流落在他国,更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妻子……”说到这里时,她轻叹了口气,接着说起,“太后之所以会为你指婚,其实也是出于保护你……之前在你 娘带着你投奔苏家时,本来就破坏了苏家原来的生活。大概是因为苏家里的女人眼红你 娘的美貌,和妒忌苏家老爷对你的宠爱吧,就经常在暗地里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太后就为你选择了一个人品,相貌,样样俱全的人作为你的名义夫婿。而恰好被她选中的君若水,自然就成了整件事中最无辜,最可怜的人了。”
“难道,他的充其量就是一个有价值的棋子吗?”苏流莺闭上眼,只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痛。“在他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可以是护我周全的夫君。当他已无任何价值,甚至会依稀成为绊脚石时,他们就急切地让我离开他么?”
“流莺……”听着她沉闷地声音,程苒一阵失措,急忙坐起身,盯着她紧张地问道,“天呐!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那可万万使不得啊——雪帝心疼你 娘,愧疚谣妃,如今你和画砚已经成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完成她们当年的夙愿的!流莺,不要再执着那不可能的感情了,你和君若水不可能,这一生都不可能的……”
玉宇楼台,一片宏观。
在白茫茫地空中点缀着无穷尽地雪花。
静立在风口的苏流莺缓缓地抬起手,任凭寒冷地气流穿曳过素白的手指,浅红色地唇瓣轻微地勾起——纵然这里景色卓越怡人,却无奈气候终归太冷寂了些……
她喜欢的地方,不需要太繁华,只要有些人气,有些生机,全年全天都被温暖给萦绕着的理想居地。
“喂!在想什么呢?”
包裹在软软裘皮大衣里的程苒只露出一双漆黑莹润地大眼睛,俏皮可爱地冲着她眨啊眨的,模样相当可爱。
苏流莺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收回冻得冰冷的手,来回搓了搓,揶揄着,“怎么了,又来当跟班啊?”
“可不是么——”程苒抬手随意地抛出一包热腾地东西给她,跺了跺脚,笑道,“给你的!趁热赶紧吃啊!”
“这是什么?”苏流莺好奇地接过,打开袋口,一阵香气迎面扑来,“好香哦!是鸡翅?还有鸡腿?”
“是啦!这是我特意叫人去南街那边买来的!骑着快马去的,买回来还是热的!快尝尝啊——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呢!”
骑着快马去的?
苏流莺仰头想了想,这怎么有点儿类似唐玄宗为给杨玉环吃上新鲜荔枝而使得那一出啊?好像老杜还特别含蓄而又深刻地形容——“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喂,发什么呆啊?快吃啊,冷了小心拉肚子!”杵在旁边的程苒见她有神游天外的嫌疑,便好心地推了推她,一脸地鄙夷,“你这个怪人,面对美食都能发呆啊?”
见她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苏流莺好笑又好气地摇摇头,反手将东西塞给她后,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的话,那就留给你吃好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去。
被丢下的程苒满眼地疑惑,随即大声嚷嚷道,“喂——你不吃啊?我可是特意让人去买的哎!”见她没什么回应,便低着头随手掏出一个,举在鼻前用力地嗅了嗅,自语着,“很香耶!哼,不吃拉倒!”说完边吃边乐悠悠地跟了上去。
精致的程家府邸外停驻着好几辆的奢华软轿。
解决掉一包食物的程苒擦净手时,好奇地凑到停在前面的苏流莺旁边,俏丽地脸上晃过疑惑,“怎么我家门口停了这么多轿子啊?”
苏流莺扬起嘴角,撞了撞她的胳膊,轻笑道,“哎,你说这会是什么人呢?”
“我怎么——”话只说了一半便打断了,“糟了!莺儿,咱们得赶紧去找纸渲!”
“为什么呀?”苏流莺低头看着被她紧紧拉住地胳膊,不解地问着,“你不是说今天要回来陪你的父母吗?”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程苒急得直跺脚,“快走快走!回头再跟你解释!”说着就要拉着她往回跑时,却硬生生地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道尖锐地声音——“站住!”
完了。
程苒闭上眼在心里哀嚎!
看着程苒那一脸悲怆地表情,苏流莺有些发懵,于是好奇地回头望去,只见那是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哦不,瞧他那副神情与仪态,更似电视剧里常常扮演TJ的角色哦!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空隙,那个貌似TJ的人一脸不耐地走来,挑剔地眼光轮流扫视了她俩,哼笑了两声,“程姑娘可真是教人好等啊。”说完又看了看站在程苒旁边的苏流莺,闷声道,“想必这位便是圣王朝来的苏姑娘吧?二位随老奴进去吧,太后可是等了老半天了。”扔下这句话后,似乎很不满地瞪了瞪她们,便踩着碎步往府内迈去。
瞅着他那硬朗中又带着单薄地背影。苏流莺忍了好半天,终于吐出个,“靠!这就是正版公公啊?果然比电视上演得还要来的真实啊!”
“得了吧你,又发什么神经啊?”程苒相当鄙夷地睨了她一眼,扶额叹息,“这下坏了——太后怎么会挑这时候来啊?莺,待会儿你得小心一点,这太后可不是好惹的!”
“哦……了解。”苏流莺拂开遮住眼睛的头发,搓了搓手,催促着,“那我们还进不进去啊?这里很冷哎!”
“知道冷还偷偷地跑出来?”程苒叹了口气,便拉着她走进了自家的大门。
走进这座府邸,见着了候在厅堂里的程父程母,苏流莺这才了解到为什么程苒会生得这么奇特!哦,大家别误会,这里不是说她的长相,而是她的性格——这个长相如此灵秀恬静地女子,怎么在性格上会是如此活跃传奇呢?原因就是她有对可爱而又开明的老爸老妈!虽然这二老此时此刻正拘泥于太后的凤威之下,但从他们神情来看,并不难悟出,这二老对自己女儿的疼惜与纵容。
只见程父一个劲儿地冲着笔直站立在门口的程苒挤眼睛似乎演绎着无声交流,而程母却是满脸地忧心,从她那千言万语不能明的眼神里分明可以看出——“天呐!我的乖女儿哟,这才短短几天就瘦成这模样了?不行——待会儿等散会后,一定得吩咐厨房多做些营养的东西……”
“嗯哼……”
一声不轻不重地提示音似乎不耐烦地响起。
骤然间全部成功地收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苏流莺瞄了一眼坐在上座周身都金光闪闪地华贵妇人,暗自惊叹:真不愧是领导级别的人物啊!这气场果然不同寻常!随便地哼上两声就能镇压住全场气氛。
坐在位置上的殷太后冷冷地瞥了一眼垂头看地的程苒,沉吟了片刻,才说,“苒儿,如今你见了哀家都不知道要行礼么?”
闻声后,程苒立即俯身行了礼,“不孝女程苒见过太后。”
看见程苒行礼,苏流莺正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行礼时,便听见了来自那个庄严不好得罪的人物慢悠悠地开了口,“行了行了。想必这位就是让陛下挂心多年的苏姑娘吧?”
听出这回苗头对准自己时,苏流莺赶紧恭敬地行了礼,“民女苏流莺见过太后。太后万福。”
“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太后言语里没有多大的情绪,只是如白水般平淡。
苏流莺听从地抬起了头,对上那双颇为严厉地眸时,微微一愣——这太后还真是大牌!一点也比不上圣王朝的太后!唉……为什么同为太后却要相差这么大呢?
似乎瞥见她眼底地那么纠结,殷太后冷冷一笑,“苏姑娘似乎对哀家有不满的地方?”
苏流莺心下一惊,暗恼着——皇室的人果然不好糊弄!在面对如此强势的人物,她只能装傻很狗腿地说,“流莺岂敢!流莺方才只是震惊在太后您的凤仪之下,一时失了神才没有反应过来……”
“哦?”太后虽然这般应着,但还是做出了语言上的退步,“行了。哀家只是说说而已。苒儿,今天你可算让哀家好等。”
程苒见状,立马露出乖巧地讨好状,“是是是——都是苒儿不好!等明儿一定背上棍条去您那自行请罪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得哦,哀家可没逼你。”太后被她那副模样给逗乐。站起身抬手指了指她,提醒道,“哀家明天可是会等着你来的。”
“好好好,没问题!”程苒望着她灿然一笑,拍拍胸脯做着保证,“明儿个保管您一睁眼就能见着我!”
太后睨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了出去。只是在临走之前,瞥向苏流莺的眼神颇具深意。
程家府院果然玲珑有致,客观性十足。
蜿蜒地曲廊外种植着淡雅雪竹,非常形象地衬出这家人的豁达清朗地心境。
几盏莲花灯悠然地漂浮在静谧地湖面上,橙红色地烛光左右摇曳在夜风中,片片莲花托住灯盏,承载着来自人们心底最真挚地信念,忽远忽近地跌宕在流水中。
半蹲在湖畔前的苏流莺悠然自在地托住下巴,轻飘飘地说着,“哎,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在放花灯的地方……”
“笨啦!”不等她说完,程苒就投给她一个大大地白眼,外加一个不留情地爆栗——“那明明就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好不好?”
苏流莺瞠目结舌了好半天,扭头想了想,似乎才记起,“噢,对,时间太久,我差不多快忘了……”
程苒相当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登时站起身来,凑近她面前,却不想吓了她一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忽略她那怪异地表情,劈头就问,“对了!上次我给你的那块玉佩呢?哎呀,就是那个非常好看,看起来非常贵重的那块玉佩!”
“……啊,那块啊……”苏流莺有些被她那紧张地模样给吓着,吞了吞口水,才说道,“我给搁在洛王府了。那天出来的急,我忘记带了……”
“什么!”程苒听了简直要火冒三丈,“你居然把它给丢在洛王府了?哦天呐——你……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苏流莺很是茫然地眨眨眼,非常诚实地说道,“我不知道啊——你当时又没有告诉我……”
“噢,那你就是在怪我咯?”
“没有啊……”
苏流莺被她那骇人地表情给搞懵了,一脸疑惑地问,“不过……那玉佩到底是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呢?”
“笨啦!说你笨还不承认呢!”程苒气得直跺脚,“那是你家亲爹司儒留下来的东西!你别以为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实质那是唯一能够开启司家暗室的机关钥匙。你个白痴的……居然随随便便就给搁在那么远的地方了。你个猪脑袋!出门都不知道要带些随身物品吗?”
“有啊,我有带哦!”苏流莺立即举手反对——“我有把我娘留给我的那支发簪给出来!”
“天呐——真是被你打败了!”
程苒扶额叹息,静思了片刻,抬了抬眼,盯着一脸茫然地苏流莺,看了看,忽然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那块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
苏流莺回望着她,摇摇头,澄净地目光里完完全全地告知了她的无知。
这回程苒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转过身深深地吸了口气。
苏流莺见她这样更加困惑不解了,于是出谋着,“既然那玉佩这么重要的话,我去取回来便是了。苒苒,你不用露出这么痛心地表情的……”
程苒抬头看了看她,说,“玉佩肯定是要取回来的,不过不是你去。好了,这件事我会找纸渲商量商量的。先回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