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廖大叔家用过早饭,一行人准备出发了,昨晚,莫瑶还特地向廖大叔问好了附近的情况,大叔说,这方圆五公里,是没有人的,再远的地方他也没有去过了。
莫瑶:“我们就再往前走五公里。”廖大叔也背上他打猎的猎枪,随着众人一起出门了。早上的雾气还未散去,两岸都是还萦绕着薄雾,看起来似仙境。
“这里真美!”莫瑶开口感叹道。
“莫姑娘要是喜欢,可以带着老邪大哥来找我,住上几天,我再送你回去。”
“那怎么敢麻烦大叔您们。”莫瑶开玩笑地说。
一路上,大家说说话,开些玩笑,缓解了路途的疲乏。
大概走了半天了,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下起了大雨。老廖回头对众人喊:“大家跟我来,附近有个山洞,大家进去躲躲雨。”
大家就跟着老廖,小跑着,来到了一个山体洞口。老廖停住了脚步,在旁边看着大家伙儿都进去了,他才进来。外面的世界,瓢泼大雨,杜鹃哀蹄,让人听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管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家的心情也特别压抑。
偶尔只有一两句话,大家都很沉默,气氛压抑。
大概一个小时后,雨停了,天气阴沉沉的。众人都不太说话,默默地走路。
正午时分,大家都说累想休息一下。于是莫瑶让大家原地休息,让一些年轻人去附近找点野果吃。老廖也跟着一块去了。不久,一个年轻人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周管家问他怎么回来那么快。
他回答说:“管家,管家……我们发现了……柱子哥。”
“快带我去看看。快!”管家失声。
众人都纷纷站起来,跟着回来的这个年轻人往那儿走。
走近了,看到几个年轻人围在那儿,老廖也在那儿。
周管家又近,看到这个面目全非的尸体,身上宝蓝色的衣衫,脖子上有一个银项圈,周管家扑通地跪下去:“柱子呀,我的儿啊……”周管家痛苦地扑在柱子身上,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众人都围在旁边,静默。没有人一个人说话,甚至连“节哀”都没有人说。
管家哭累了,喃喃自语:“儿子,我带你回家。对,回家。”
管家抱着柱子的身体,努力想挣扎起来,但是起不来,他自己反而要跌倒了。
旁边的人,赶紧扶住他。老廖走到管家旁边,拍拍管家的肩膀,说:“老弟,请节哀。”
老廖带着几人年轻人走了,不知道要去哪里。不一会儿,他拿着野生的芭蕉叶和藤条回来,吩咐几个人用芭蕉叶把尸体裹起来,用藤条捆住。
几个年轻人一起抬着尸体往回走,相比过来的情况,现在大家都挺压抑的,管家被人搀扶着走,跌跌撞撞,好像白发突然变多了,整个人老了好几岁。
周围,洛湛和莫瑶,老邪和老廖都走在前面,带领着大家往回走。
傍晚,走回到老廖家。老廖准备饭菜,一切都非常静穆,没有一个人嬉笑打闹。
第二天,他们踏上的回程。老廖拿出自己的风干的腊肉,交给莫瑶拿回去。老廖一路送他们到峡谷的出口,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老廖才回去。
习惯了多年孑然一身,突然生活热闹起来,又突然冷清,还好他已经习惯了。
他笑了一下,加快脚步往回走,他要在天黑之前,回到他的木屋。
赶了一天的路,天黑之前,他们回到平乐城外。
天黑以后,一群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城了,城里人立于道路两旁,议论纷纷。
周管家悲痛欲绝,脚步踉踉跄跄。
周家老太爷听说管家回来了,也到门口迎接,看到这场面,心下也凄凉。看到肚儿子平安回来,他又觉得有所欣慰了。看到管家走近了,他立刻迎上去,扶住管家:“管家,请节哀。”
“老爷,我……我们柱子死的好惨呀!”管家说完这句话就晕倒了。
周家老太爷连忙让巫医前来诊治。巫医确诊以后,说管家只是太过于悲痛,加上路途劳累,所以才晕了过去了,只要多加调理,会慢慢好起来的。
听到巫医真的说,周家老太爷才放心了。周家老太爷吩咐下人去炖些补药给管家,并吩咐周围准备柱子的后事,强调说要风风光光的,毕竟管家为他们家辛苦几十年,而且他只有一个儿子。
管家第二天醒来,丧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管家颤颤巍巍地起来,来到灵堂前,有人把白布交给他,他就在这儿守着,送他儿子最后一程。法师也来了,拿着铜跋,唢呐,吹吹打打。
城里的许多人都来吊唁,他们来,更多是出于对周家老太爷的敬重和威严。莫瑶没有来,因为她阿祖不允许,她也不想来,因为柱子不值得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