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莫瑶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了。
医馆依旧大门紧闭,不久,小学徒三儿端出饭菜,说:“莫姑娘,吃早饭。”
“三儿,巫医呢?他在哪儿?”莫瑶着急地问。
“巫医在屋里吃早饭呢。”学徒回答。
莫瑶听完就匆匆跑进去,看巫医到正在用早餐。
“巫医爷爷,他怎么还不醒,他……”莫瑶着急得不行。
“还没醒?”巫医放下碗筷,走了出去。莫瑶也跟在他的后面。
巫医在旁边坐下,给洛湛号脉。洛湛的脉象平稳,却迟迟醒不过来,这是一件极少见的事情。
巫医皱起了眉头,莫瑶看到了,急急地问:“他怎么样了?”
“脉象倒是平稳,只是还不见醒过来,莫姑娘不要太着急,再等等。先吃饭吧。”巫医劝说。
“我……我吃不下。”莫瑶说。
巫医摇摇头,也不再勉强。
巫医去柜台上拿过药箱,给洛湛换药。莫瑶就在旁边看着,打下手。
宋明教授他们在老邪家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四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在街上,街上的人都投去畏惧又厌恶的眼光。
宋妍觉得很气愤,这些人凭什么这样看他们?她咬着牙,想发作,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妍妍,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我们走快点,看看阿湛醒了吗?”宋教授宋。
宋妍点点头,也加快了脚步。
到了医馆,看到门是关着的。他们有点不安,却还是敲了门。
开门的是学徒三儿,他还记得昨天的人,便开口问候:“你们来了呀,快进来吧。”
“你们怎么关着门呢?”松原问。
“哦,是这样的,我家师父怕别人打扰你们的那位公子休息,所以才没开门。有人要看病,依然会敲门的。”三儿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你们巫医呢?”宋明问。
“师父跟莫姑娘在里面给公子上药呢。这会儿该好了吧,你们快进去看看吧。”
其他人都跟着三儿进了里屋,看到洛湛还躺在床上,巫医在收拾药箱,莫瑶在旁边掉眼泪。
他们快步走过去,问:“是不是洛湛他……”
巫医摇摇头,他们慌了,巫医才开口“只是还没醒,应该是没事的。”
“什么叫应该,要是他……”宋妍大声地质问巫医。
“你不要怪巫医爷爷,他尽心尽力地帮我们救他了。”莫瑶说。
宋妍想顶嘴,却想起了昨天那幕,她忍住了。
“莫姑娘,辛苦你了。一夜都守着他。”宋明出言对莫瑶表示感谢。
“宋教授不用客气,他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是我对不起他。”莫瑶说着地下了头。
宋妍在心中暗暗想:“还有脸说出来,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阿湛还是好好的……自从遇到了你,就每一件好事……”
日头慢慢身升高,到了中央。洛湛还不见转醒。
大家都担心得不得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松原和林学民,在旁边走来走去。
宋妍看得不耐烦,说:“你们能不能坐下来,我眼睛都要给你们俩晃花了。”
“小声点,洛湛需要休息。”莫瑶出言提醒。
“你……”宋妍不服气,又不敢说话,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
太阳升到了正空,家里的阿依见他们还没有回来,就做好了饭菜,装在篮子里带过去给他们吃。
阿依提着个篮子,从北街走到南街,到了医馆,她敲门进来,看到大家的模样,她心里就猜到一二了。
“大家别干坐着等他醒,吃点东西,说不定呀,你们吃完他就醒了。”阿依劝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学徒三儿也接话。
“听到这话儿,大家伙儿的都勉强笑了笑。”阿依把菜和碗筷都拿出来,让他们吃饭。
正当大家都在闷闷不乐地吃饭时,洛湛的手指动了。
莫瑶以为是自己出现错觉,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他的中指也动了。
“阿湛……”莫瑶叫道。其他人端着碗,也围过来看,满心期待。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嘴里念叨着:“水……水……”
“快拿水来。”莫瑶说。
小三把一碗水端过来,交给莫瑶,宋明帮忙着把洛湛扶高一点,莫瑶慢慢把水灌进他嘴里。然后又放他躺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洛湛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努力开口说话:“瑶……瑶……你……”
莫瑶再喂了他一口水,他才说话清楚了些:“老师……你们都在啊。”
“阿湛,你可算醒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其他人猛的点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阿湛,还好你醒了,我担心死了。”宋妍哭了,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妍妍……不哭了,我……我不是没事了吗,快擦干眼泪。”洛湛用他嘶哑的声音说。
“三儿,快去请你师父出来看看。”莫瑶吩咐三儿。
“好咧,师父知道洛公子醒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三儿说道,说完就跑进去了院子,敲响了巫医的房间门。
“什么事儿?”巫医被吵醒,声音有点不满。
“洛公子,他……”三儿跑得急,加上高兴,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
“他怎么了?”巫医看着三儿问道。
“他……醒了。”三儿说了一口气儿,才把话说完整。
“你个大嘴巴子,能不能好好说话。看把我吓得。要是他出事了,莫瑶可不得把我这儿拆了,我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呢!”巫医训斥徒弟。
三儿自知自己说得不清楚,委屈巴巴地低下来头,跟在巫医身后走了出去。
“老先生,快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宋明说。
巫医闻言过去,莫瑶给他腾了个地儿,让他给洛湛号脉。
洛湛看到白发苍苍的巫医,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你,救了我。”
“别谢我,还是谢谢你的莫瑶姑娘吧。她可是守了一夜。”巫医调侃道。
洛湛把目光投向了莫瑶,莫瑶也深情地看着他。旁边的宋妍,看得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把头转向了别处。
巫医给了洛湛号脉,其他人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他号完脉,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巫医笑了,说:“莫着急,听我慢慢说。他的脉搏平稳,没事了,只要好好上药,吃饭,保证不感染,他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真的吗?他真的没事吗?”莫瑶再次确认。
“瑶瑶,巫医都说我没事了,别担心了好不好?”洛湛安慰她说。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莫瑶刚说完,洛湛就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身体一颤。
看着洛湛,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就想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周围推开门进来,看到这场面,他忍住心里的酸涩,欢快地说:“兄弟,可算醒了呀,太好了!”
洛湛依然不肯放开莫瑶的手,拉着莫瑶的手,说:“谢谢你来看我,费心了。”
“哪里的话,客气了,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周围说。
过一会儿,阿依说要回家了,周围说送阿依回去。阿依没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