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殿里一时间落针可闻的时候,稚嫩的声音却忽地响起:“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细节之处呢?
陈然眼睛里赤红色还没有退去,他有些不解的看向云凰,问:“什么意思?“
众人也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云凰,很显然众人也不明白她此时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云凰眯了眯眼睛,然后道:“你不是说他带头灭了你满门,那他一定进去过,如果没有开全身防御罩,还杀了人,那他的靴子上一定粘了东西,比如杀人的时候,不小心落了血。
“比如灰尘什么的?“还有你真的确定你看到的两双靴子是一双?“竟然两个人你都见过,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例如:身高,体型,还有露在外面的肌肤,耳朵的颜色和大小,脖颈的长短,粗细,还有头的形状?“
“你当年也五六岁了吧?“也是记事的年纪了,对于灭你全家的仇人,你应该牢牢地把他记在心里。应该说是:“记忆犹新才对,就算当年你还小,那你就从来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同的吗?
陈然被云凰问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茫然。倒是陷入了回忆与思考当中。
轩辕飞雪和轩辕飞鹏三兄妹面面相觑,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些啊?
轩辕帝还在愣神中。
容皇后和沐贵妃相视一眼,两人看向云凰的目光之中都有些惊叹赞赏与敬佩,这个小女孩优秀的不像话,遇事冷静如斯,心思缜密,细心如发。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服啊!“
君无殇目光亮晶晶的看着云凰,云墨歪着小脑袋,唇边带着温暖而明媚灿烂的笑意,轩辕青岚扬了扬唇。
凤天离则是在心里腹诽:“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啊!不过能够有这样的小外甥女,感受着别人那羡慕的目光,也挺好的。
云凰看了一眼陈然,然后凉飕飕的道:“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那个带头人没有发现你,难道你看到那一幕,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不,你根本做不到,别说是你,就是我看到我家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不能第一时间屏息隐蔽。
“再说了,人家是强者,而你当年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介蝼蚁,我不相信他是真的没有发现你,你现在好好想想吧!“
陈然刚刚要回神的神智,又被云凰这毫不客气的细节问题,给震得再次出了神。
云凰又看向轩辕帝,那有些匪夷所思,毫不客气的开口:“我说陛下啊,您当时也是个地境强者了吧。而且我想当年您身边也跟着不少的强者吧?“难道就没发现你们周围有人么?
轩辕帝刚刚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云凰这毫不客气的问话,那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鄙视。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先中气十足的男中音此时带着一丝丝暗哑与无奈还有淡淡的伤痛,我当时赶到的时候,大将军府已经被冲天大火给彻底包围,我只顾着召集强者去灭火了,根本没有查看过周围。
云凰抚了抚额,无奈的道:“看来陛下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呐。
轩辕帝闻言,不在意的耸耸肩,随你怎么说。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陈然的身上,带着激动欣慰轻松与真诚,温和的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当年看到灭你满门的那个人,不是朕。这个朕可以对天道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朕愿魂飞魄散。
不必了,没想到陈然立刻回神并且阻止了轩辕帝。
只见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道:“以前是我自己太傻也太笨太愚蠢了。竟然没发现这些重重的疑点,经过夜凰小姐的提醒,我才如同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当年那个人与后来赶过来的您,有着太多的不相同,这些我都没有发现,我还真是个有眼无珠的睁眼瞎啊。
他不由得连连苦笑,眼神里满是痛苦与自嘲悔恨。
轩辕帝张了张嘴,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轻声一叹。
陈然有些痛苦悔恨的道:如果不是夜凰小姐的提醒,我至今都不会想到,原来我前后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人,他们的身高不同,那个人很明显没有陛下高一点,身形也比当年的陛下消瘦一些,虽然他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但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身形!“
“他的耳朵比较长,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比陛下的要黑一些,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他的靴子底下已经染了血迹,而陛下赶过来的时候靴子却是干干净净的!“
还有我当年看到那一幕,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差点叫出声音,他连我父亲都能杀了的人,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原来当年的一切,不过就是早有预谋,是他们故意放过我,那个人肯定知道我回家,所以故意穿一双靴子让我误会他就是陛下,好一招栽赃嫁祸,原来这二十年,我一直恨错了人,而且还一直都是别人手里的傀儡。
他的脸上满是自嘲的笑容,他也不是个愚蠢之人,这么多疑点已经向他证明了一切,当年那个人让他记忆犹新,永生难忘,现在想想,夜凰问出来的都是疑点,他再细细的一琢磨惊讶的发现前后两个人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而且事到如今,轩辕帝也没必要骗他了。
他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一道身影,他看向轩辕飞安,声音沙哑的问道:“大皇子您刚刚说,当年灭我满门的那些人,是我背后的组织,对吗?“
轩辕飞安肯定的点点头,然后道:“若不相信你可以问问他,他指了指二长老领着的那个人。
陈然闻言,身形晃了晃,向后退了几步,忽而仰天疯狂而痛苦的大学了起来,双目充血赤红赤红,那笑声有浓浓的自嘲与悔恨绝望,痛苦还有对命运的无力与不甘。
让人的心下意识的揪紧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云凰看着陈然,叹了口气,摇摇头,云墨看着云凰好奇的问道:“妹妹!“就算他是知道了,他所在的那个组织,就是当年灭他满门的人,也没必要这样吧?
云凰闻言,幽幽的道:“认贼作父二十年,现在知道了真相,打击太大,精神没崩溃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