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宛柔约了顾梅见面。
顾梅近日倒消停了,没有时间找易深缠闹。忙着重新开始接手顾氏药业的工作。
顾凌霄,由于怜惜顾梅从小失母,对顾梅也是百般疼爱。原指望最理想是姐弟二人今后共同管理经营顾氏药业,但怎奈顾城素来温和、孝顺、体贴,在这个事上却固执坚持,不肯承允。
顾梅销声匿迹六年,夫妻对顾城做了诸多劝说不同意,还是要坚持画画,循自己喜好而活,无心商界。想及这些年夫妻对其之忽略,不忍再逼,无奈只好鸣金收兵,遂他心愿了。
顾凌霄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强奈支撑,幸得顾梅重回,天生喜商,正好解了顾凌霄之难,乐得全盘托付,回家养生,与叶书青闲适生活。
约见地点就在顾氏药业大楼旁边的咖啡馆。
“伯母,你看我忙的,这段时间也没能腾出空去见您。”顾梅走过来,递给凤宛柔一个礼袋:“这是给您的礼物,特意托人从国外给您带回来的。”
凤宛柔拿过一看,Fendi新上市限量版女包。
“谢谢了,顾梅,你有心了,包很漂亮,我很喜欢。”
顾梅甜甜的笑,握住凤宛柔的手:“伯母喜欢我就开心了。”
二
顾梅:“伯母,您今天特意赶来见我,有什么要紧事和我说吗?”
“前几日易深把一个人女孩子带回家了,除了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我看易深应该是认真的,说要和她结婚。”
“她叫钟爱,是吗?”
凤宛柔一惊:“你都知道?你们认识。”
顾梅:“有过两面之缘。我们家顾城也喜欢她。”
凤宛柔握住顾梅的手:“顾梅,你和阿姨说,你对易深还有想法吗?”
顾梅认真的:“伯母,当然,我回来就是一心想把和易深的关系重新修补回来,伯母你会支持我吧。”
凤宛柔拍拍顾梅的手:“那是当然,目前这情况却复杂了,你要上点心,想想要怎么抓回易深的心了。”
顾梅甜甜的笑:“阿姨,只要你支持我,我一定会有办法让易深回头。”
凤宛柔看着自信满满的顾梅,不无忧虑:“恐怕没那么容易啊,我可从来没有看见我儿子那样过,看那女孩子的眼神是痴柔迷恋的。好像是真的很上心了。”
顾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紧张起来:“伯母,你可一定要站我这边,帮帮我啊。”
凤宛柔:“我自然是要向着你的,我始终认为你和易深才是天作之合。”
顾梅笑的更甜,柔柔的:“我知道伯母最疼我。”
顾梅低头喝了一口果汁:伯母,既然我们同在一条战线上,今天我想对您坦诚相见,直言不讳。请伯母相信我,我和易深结婚一定对你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爸爸把生意全部交给我打理,易氏的困难我一定全力帮助解决。”
凤宛柔笑:“顾梅真是伯母贴心的小棉袄,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伯母不支持你,支持谁。”
“伯母,我前些日告诉易深,果果是他儿子。”
凤宛柔含到最里的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果果是谁?”
顾梅说:“伯母,不瞒您,我有个六岁的儿子。”
凤宛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这话是真的吗?你的意思是你和易深有个孩子?那当初你干嘛突然就不告而别?我的易深多痛苦啊。”
三
果果是易深的儿子吗?
顾梅静静地看着凤宛柔,握住她的手:“伯母,对不起,你别激动,我是在混乱的情况下脱口说了谎话。”
顾梅顿了顿:“我现在还真的希望果果真的就是易深的孩子,那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可顺利解开,可惜果果不是,伯母我不想骗你。”
凤宛柔激动起来:“那这种谎言你怎么可随便说。也就是说当初你背叛了他,你为了别的男人离开了他,还生下个孩子?”
顾梅:“伯母,不可否认,我当时是傻傻的做了对不起易深的事,现在我是真心悔过的。本来也没有想骗他,当时是气急下,想拉住易深脱口而出,现在想来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凤宛柔盯着淡定自自若的顾梅:“这么说六年前你确实残忍的背叛了他。你用这个谎言去绑易深的话,我不赞同。我也不能认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当孙子。”
顾梅丝毫不着急慌乱:“伯母,不管用何种方法和手段不就是为一个好的结果吗?你想想伯父辛苦这么些年创下的基业,现在我可以帮你们守护住,那不是很好吗?你看你们缓和过来一些了,就是我劝爸爸加盟给你们投资,不然易伯伯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吧。没有我的帮助,你们自信可以度过难关吗?果果不是你们亲孙子,我只要和易深结婚了,你也同样会有真的亲孙啊,对不对。只要我们成了一家,我还不倾尽余力助您们吗?您权衡下利弊。再说我对您和易伯伯一直视同父母的喜欢啊。”顾梅话中带软,软中有硬。
凤宛柔看着笑得冶艳的顾梅,觉得这孩子真是非同一般,寻思:“我要是再坚持拒绝,怕她是要撤资吧。”想想目前的艰难,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样配合你欺骗我儿子,易深知道要有多伤心啊。”
顾梅安慰的笑:“伯母,放心,一切的事情我来做,只要你不反对就好。”
凤宛柔点点头:“顾梅,这果果的父亲是谁?”
顾梅脸色攸变,恨恨的咬咬牙:“伯母你别问了,他就是个人渣。”眼神难掩痛楚和忧伤。
四
果果的父亲是一个叫华朗雄的男人。
顾梅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
那次酒会出席的大部分是已婚的富家女人。丈夫个个事业有成,家境富裕。这些个女子家里有保姆管孩子,有的已经上学,时间富余,无所事事。整天聚在一起不是SPA美容,就是香港国外购物,或者到处旅游。时间久了,淘汰过滤,也就剩下脾胃相投的十五六人。
顾梅于其中一女的交情深厚,原是大学同学,她叫杜如雪,成绩很差,长相虽论不上美丽,却是别有女人韵味,交际能力倒是着实厉害,八面玲珑。
与顾梅大一同班,两人在学校风头茂盛,私底人戏称她们“梅雪二娇”。杜如雪钓得一“金龟”,大学毕业就完婚,过起富家太太的清闲日子。这丈夫是个事业狂魔,天天商海转战,少顾得她,她便渐与这些人等斯缠在一起,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顾梅就是在易深那年离开瑶城,去欧洲各国游历采风后,独自无聊,被杜如雪带到这个圈内,结实了这帮娇娥。
那天,顾梅多喝了几杯,觉得房内嘈杂气闷,就跑到花园,一个人端着红酒,想着已经三个月未回来的易深,觉得孤单。
突然从花丛里窜出一只猫把她惊吓了一下,一个趔趄,扭到脚踝了。手里的半杯红酒泼出去,正泼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上。白色的西服套装前襟就像开了朵鸡冠花。
她疼的蹲下身子,无暇顾及其他。男人走过来,把手伸向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顾梅靠着他的搀扶,有些狼狈的站起来,踮着脚走到花园的藤椅坐下:“好像脚扭了。”
男子蹲下来:“我看看,伤的怎样。”他把她的鞋子脱下来,低头:“好像有点肿了,你别动,坐着等我一会。”他起身往房间走去。
一会取了一瓶红花油回来。
对她笑着说:“味道有点大,一会揉搓的时候可能也会有点火辣辣的痛,你忍忍。”
她看着他长而白皙的手指蘸着红花油熟练的给她揉搓着脚踝。月光温柔的流泻,他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偶尔抬头,他会对她温柔的笑,他的眼角是略微斜翘的,眉眼有些细长,有点像京剧里的小生,属于有点奶,俊秀型的那种。“眼含春情”讲的就是这种男子吧,雌雄莫辨这种柔美型的男子和粗狂不羁的易深截然相反的对比,好像别有一翻味道。她看的有几分入痴。
他边揉搓边轻柔的对着她的脚踝吹气,真是个细致温柔的妙人,易深要有他一半的温情就好了,她不禁悠悠的叹了口气。他停了动作,紧张的问:“很痛吗?”
她冲他笑笑:“还好,不痛。”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擦手,对着她微笑:“好了,我扶你进去吧,接下去几天,你这只脚最好少用力,尽量不运动,缓几天就没事了。”
五
她刚在座位坐下。
杜如雪就过来了:“顾梅,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
“喔,雄哥,你也在啊。
“如雪,你这姐妹脚扭到了,一会送她回家,注意点。”华朗雄关照。
杜如雪风情万种的瞟了他一眼:“好啊,我姐妹有福,承你照顾了。”
华朗雄看了一眼顾梅:“那,我先过那边去,你们姐妹聊。”
杜如雪笑笑:“赶紧过去了,少了你众姐妹都要蔫了,没有兴致了。”
华朗雄冲她俩摆摆手:“那我先过去。”
顾梅问:“他,谁啊,你们很熟?
杜如雪嗤笑:“他是我们这里的大众情人,没有不熟的。”
顾梅看着杜如雪暧昧不明的笑:“你和他有多熟。”
杜如雪盯着他的背影许久,回头对顾梅说:“别看他雌雄莫辨柔美的样子,他可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顾梅伸手在她的脸上拧一把,骂了句:“死性不改。”
杜如雪笑:“少装圣女,咱俩知根知底,彼此彼此。”
顾梅有些恼:“胡说什么,我现在只一个易深,一心一意。”
杜如雪用纤纤手指戳着她柔软的胸脯:“这话我要信你,你自己信吗?你心里可住着个小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