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轩依顾若离所说,派人去告诉了太守他们的计划。
两人并没有在路上停留,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五天以后赶到了灾区。
灾区的情况果然不容乐观:被毁的房屋无人重建,到处是面黄肌瘦的灾民,庄稼被水灾冲毁后,便再无人管理,此时田中已经生出了杂草。
“受灾这么严重,官府的人都不管?真是岂有此理!”看到灾区的样子,顾若离便知道,自水灾发生到现在,官府一直处在不作为的状态。
顾若离和祁轩没有再耽搁,直奔县衙。
刚到县衙,顾若离要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干什么!县衙是你说闯就能闯的吗!”
“让县令出来,就说朝廷派来救灾的人下来了。”顾若离忍住怒气,面无表情地对衙役说。
衙役狐疑地看了顾若离和祁轩几眼,见二人衣着不凡,犹豫了一下,便进去通报了。
过了不久,一个穿着官服的微胖的中年男子出来:“二位是朝廷派来的特使?”
顾若离没有说话,用手肘捅了捅祁轩的胳膊,让他把证明身份的令牌亮出来。
祁轩无奈地笑了下,拿出令牌:“我们就是朝堂派来的人,你还不快让我们进去,汇报一下灾区的情况。”
说着,祁轩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顺便解释一下,灾情发生后,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这里还保持着刚受灾时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
县令看到令牌,头上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是是是,下官这就解释,二位大人还快请进。”
顾若离和祁轩走到大堂中坐下,顾若离开口:“据我所见,县令你自从受灾过后,便没有做一点有利于灾区顺利重建的事。”
县令想反驳,顾若离却没给他机会:“我们二人一路走来,发现灾民并没有得到任何安置,县令你也没有一点儿要开仓放粮的意思。”
“不是下官不想,只是这粮食本来就少,就算开仓放粮,也不够这么多灾民分的呀!”县令一找到机会,便积极解释。
“粮食少?”顾若离嗤笑一声:“据我所知,你管理的这个县,气候适宜,土壤肥沃,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天灾,百姓便可衣食无忧。根据黎国的赋税制度,再结合你这县的实际,即使今年受灾,官府的府库也应当充盈,不会存在粮食不够灾民分配之说。如今你却告诉我,粮食不够。那么,我很好奇,那些少了的粮食都去了哪儿呢?”
“这……下官……”
“再者,自灾情上报过后,朝廷已经拨下了赈灾的银两,如今,这些银两却不翼而飞。县令大人,你说,这些银子又都去了哪里呢?”
顾若离本想炸一下县令,没想到他真的心虚了。
“下官,下官知罪,还请大人开恩!”县令吓得跪倒在地,向顾若离请罪。
“这么说,赈灾的银子真的是你私吞了?”顾若离的声音平静,却让县令冷汗直冒。
“这银子,不光是下官私吞的。”县令咽了一下口水:“下官说出来私吞灾银之人,还望能赎罪。”
“那要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了。”顾若离的声音懒懒的。
县令看了顾若离一眼,犹豫了片刻,才像下定决心般说道:“其实,这私吞灾银的幕后主使,是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