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的毒虽又多又深,但是没什么毒,是我一滴血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大不了就两滴。能在遍布毒气和毒物的环境下生存,自是因为吃过无名丹,蛊毒不侵,其血可解百毒杀百蛊。
见他无事了,我便背了竹篓出门采药去了,要制造出是用草药解毒的假象,而不是弥足珍贵无名血。
即便躺着的那位是我的夫君,人界的君主,苍龙的宿主南宫夜离。
在五毒山避世而居,不过寥寥五百多年而已,在这千年弹指一挥间的世界里,着实算不得太久,经历得多了也就看得多了,对时间自然看淡了许多,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我,堂堂人界之后,凤凰的前宿主,缺失了一大部分记忆,因而才蜗居五毒山,掰着指头算算的话不多不少,一千多年而已,其间发生了什么,是忘了个干干净净洒洒脱脱。
既然有些东西选择了遗忘,那我便不会再去追究,如果能在五毒山度过余生,彻底摆脱命运的束缚,何尝不是一桩美事,可是南宫夜离的出现,再次印证了想要跟命运斗争,还得再加把劲儿。
于是,今日偶有鸟叫声的五毒山山间,总能听见一声声的浓重叹息声。
时至饭点,我准时背着小半篓药材,手逮一只野鸡回来了。
五毒山的外围是有雾毒的,深山里面却是没有的,不过能捕到活着的野鸡,也是实属不易的。
“咯咯......咯咯......,”野鸡一路上都在不甘心的叫着。
我踏入院落,便看到南宫夜离已经起来了,此刻正痴痴看着还未盛开的彼岸花。
听到声响,他转过身看着我。
蓦地,四目相对,两人的脸色瞬间千变万化着。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南宫夜离是无比震惊的,仿佛看到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
而我则是迷茫的,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不认识我的,因为记忆中新婚之夜他就把我打入了冷宫,至今名义上还被关在冷宫,可是他看自己的表情明显没那么简单,除了难以掩饰的惊讶,竟还夹着淡淡的忧伤。
两人对视了良久之后,南宫夜离方才恢复镇定;“这里可是姑娘的住处?”
我眨巴着眼睛,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可是姑娘救了在下?”他又问。
我还是没开口说话,又一阵猛点头。
南宫夜离默了默,权当眼前这女子不会说话,不过他还是屈身施以薄礼,聊表谢意:“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我朝他阳光明媚的笑了笑,晃了晃脑袋表示不必客气。
并非是我不想与他说话,而是五百多年了,从未和人说过一句话,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灶房里,我呆滞的看着砧板上的拔光了毛,去除了内脏的野鸡,眉毛都快拧成一股绳了。
“姑娘,你这是.......?”她看盯着这鸡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南宫夜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来问的。
我指了指鸡,颓废的摇了摇头,心中排腹道:‘还能怎么的,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南宫夜离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环视了一圈厨房后,发现了野山椒和几节莲藕。
“若是姑娘不嫌弃,这顿饭便让本......我来做吧,”
‘好啊好啊,’听了这话,我内心欢呼雀跃着,喜笑颜开的跑到了灶炉前挥了挥柴火,示意可以帮忙烧火。
“先烧一锅开水罢,”
南宫夜离因有伤在身的缘故,虽然他的动作缓慢了些,但却不拖泥带水,充分的利用了每一个转身做可以做的事,烧个饭都能烧得如此优雅矜贵,稀罕真是太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