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忽然按住了心口的位置,旋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看似健壮的身躯晃了几晃后,倒在了花前的青石板上。
‘这花都看了大半个月了,今日看吐血了不说,连人都倒下了,怪事实在怪事一桩,’可怜了我瘦弱的身子,又要搬运他这尊大佛。
沾了血的彼岸花,仿佛刚嗜过血一样妖艳地绽放着。
屋子里,我仔仔细细给南宫夜离把着脉。
看脉象上次中的毒应该都解了,连残毒都不曾留下,这次晕倒吐血有气急攻心的迹象,想来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者触景生情吧。
只不过,这次倒是诊出了比上次更有趣的东西。
嗜血蛊毒,三大传说蛊毒之首,除去无名丹无解。
南宫夜离怎么会中嗜血蛊毒?
我嘟嚷着嘴,手指不停的翻弄着,甚是纠结。
无名丹啊,我曾是有一颗的,只是如今不知道哪里去了。
没有无名丹,南宫夜离会死的。
这该如何是好?
苍龙宿主殒命,对人界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当日,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下午南宫夜离醒来的时候,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他情绪波动过大才吐血晕倒的,其余没什么大碍。
南宫夜离听了,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表示了感激后,却也没多说什么。
次日,两人早早的去摘了佛陀果,我相当快速的配制好了解药。
离开时,南宫夜离许诺定会还了她这个救命之恩,他拿出贴身佩戴的玉佩说道:“如果凉歌以后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对着玉佩施个唤言术便好,”
我没有接下玉佩,反而巴巴的拉着他的衣袖不愿撒手。
“凉歌,你这是......?”南宫夜离也没自恋的以为,她舍不得他走。
“嗯嗯......,”我想说话,奈何只能从喉间发出嗯的加长音。
不就五百年没开口说过话了吗,语言能力竟退化至此,实在郁闷。
我只好拉着南宫夜离进了屋,写道:‘我已在此处五百年,如今想出去走一走,公子若要报恩,带着我可好?’
南宫夜离深邃黑瞳紧了紧,对于这样的要求,他甚为觉得意外,于是沉声问道:“凉歌可知我是谁?”
‘夜离君,’我毫不犹豫的提笔写着。
“如何得知的?”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夜离君莫不是忘记了,初见时,你满身伤痕倒在屋外,衣物满是剑口子和血污,是我给夜离君换下的,无意间瞧见了手臂上的图腾,那时我便知晓了,’事实虽不是这样,却也差得不多。
南宫夜离沉默了一番后,说道:“好,”
我喜笑颜开地在原地蹦了蹦,随后转头回了屋,等再出来时已然是一副男小厮的打扮,背后还背了一个小包袱。
我眉眼俱笑地在南宫夜离跟前转了一圈,虽无任何言语,却能一眼看出是在问:‘这样可好?’
“走吧,”他淡淡催促着。
我不知道这一去,自有一番飞蛾扑火的味道。
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顺利的离开了五毒山。
驿站处,我望着云雾缭绕的五毒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隐隐的让人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