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溪已经想好了,日后,他们要是能顺利回去,她一定要揪出凶手,为爹娘报仇。如果可以,她想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谁。摸着小鱼精致的脸蛋,而且花豆也曾说过小鱼作男孩打扮显英气,如果作女孩打扮,显得柔美娇弱,所以小鱼一定不是木清丝说的那样,小鱼的父亲一定另有其人。想到木清丝,欧阳玉溪袖子里的指甲狠狠地陷入肉里。她所受的屈辱她一定还回去。
“娘,你认为谁来当新村长比较好”,竟然欧阳玉溪和花豆都认为小鱼不适合当新村长,那么总要重新选出一个人。
欧阳玉溪笑了笑。“当然是你的铁子叔”
“我也认为铁子比较适合当这个村长。虽然老村长刚过世,铁子深得老村长的传授,继承他的衣钵,最合适不过了。而且还能堵大家悠悠之口”。毕竟小鱼一家并不是土生土长,当这个村长实在不便,日后他们走了,月亮村没有村长怎么办?对此,青葱非常同意让铁子当新村长。
“小鱼,你舍不得吗?”,欧阳玉溪开玩笑,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想当村长。
“娘,你说什么?我不当村长,让铁子叔来当,娘,那你说怎么办?”,小鱼少有露出女儿家的神态,拉着欧阳玉溪的手撒娇。
欧阳玉溪想了想,“明天中午,趁大家回家休息,我们把大家召集到村口的树下,再说”,不管如果,小鱼都不能当月亮村的村长。说到底,欧阳玉溪心里还是存留封建社会的小思想,女儿家就应在家相夫教子,不应抛头露面。不过这些她没有说,以小鱼洒脱的处事,她要是这样要求,小鱼这孩子说不定会桀骜不驯,跟她闹起来。
“听娘的”,欧阳玉溪又想笑了。平常小鱼的主意正得很,这会儿又愿意听她的。
“嗯”
第二天早上,小鱼带狗上山了。她又好几天没有见到柳叔了。小鱼手里提的篮子里装着花豆刚蒸出来的粗粮馒头,小鱼还拿自己的私房钱去打了二两小酒,手里提的这些吃的,小鱼心满意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柳叔还救过自己,教自己功夫,这些都让小鱼无以为报。
小鱼推开柳叔的小院的门,发现里面还是静悄悄,东西还是保持柳叔走之前的样子,看样子柳叔没有回来。小鱼垂头丧气提起篮子打算回去,突然听到屋子里有一声响,难道有小偷?小鱼拿出匕首,警惕的靠近屋子。屋里陷入沉静,小鱼仔细一听,好像有沉重的呼吸声。有人或者有野兽?小鱼一时猜不到,一脚踹门。
小鱼傻了,是柳叔,不是别人也不是野兽,小鱼不好意思了,在看看门,好像被她踢坏了。最近她力气大得很,这一脚着实用了七成力。
柳叔坐在地下,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胸口,血从指间流出。浓密的胡子遮盖柳叔的脸,看不出柳叔的神情。
“柳叔”
柳叔自己快痛不行了,没想到小鱼来了,这就好办了。
“柳叔,你怎么样了?”,小鱼快哭了,先是村长,现在是柳叔。
柳叔看小鱼苦巴巴的脸,如果他有一个女儿,看到他现在这样,也会哭着喊爹?
“我没事”,柳叔说得很虚弱。
小鱼不相信,都流了那么多血,能没有事吗?小鱼最怕说没事的,到后面就有事了。
“柳叔,我去找止血草药”,小鱼说着就要跑出去,她记得月亮山头上有好几种止血草药。
“小鱼,小鱼”,柳叔叫住她。
柳叔指着床底下的一个小盒子,“小鱼,里面有药,你帮我拿来”
小鱼偷偷擦了眼角,从床底拿出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有好多瓶瓶罐罐,小鱼不知道柳叔要哪一瓶,拿过来给柳叔。
“这个”,柳叔指一个蓝色的小瓶。小鱼赶紧递给柳叔。柳叔咬掉瓶盖,拉开衣服。往伤口上倒了药粉,不一会,血就停了。小鱼舒了一口气。
“柳叔,你饿了吗?我带馒头来了”,小鱼这么一说,柳叔确实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柳叔趁小鱼去拿吃的,陷入沉思。这回他在边城的沙门关查到了线索,他追到突厥阴山时,线索断了。正当他要返回边城的时候,出现了一队突厥人马,他们以他是周朝人乱闯突厥为由,向他大开杀戒。个个挥着突厥弯刀,招招致命。没有了寻龙刺,柳叔的功夫变弱不少,但对付十几个突厥人还是小意思。当年他拿着寻龙刺一人战突厥百人,全胜。如今他老了,再也没有当年的英勇了。此次他受伤并不是因为那一队突厥人马伤的,那些人就算是突厥勇士,还伤不了他。而是有人放冷箭。那个人在箭上淬了突厥狼毒。不是他老到连一支箭都躲不过,而是射箭的手法出自他的手里。那个人身形与他多年以前教的一个人很像,但是他在很多年就已经死掉了,那个人会是他?他还活?如果他还活,那么他的妻子还活?柳叔心里一串疑问。
“柳叔,馒头还热着”,小鱼发现柳叔真的容易陷入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感觉所有人都有秘密,她反而是那个最轻松的人。
柳叔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他不能有事,他感觉到他的妻子还在世上,只是不知道在哪里?终有一天,他会找到她。
“柳叔,本来还有小酒的,但是你受伤,不适合喝酒,所以我把酒放在外面了”,柳叔这么一听,爽口的笑了笑。“小鱼,你给叔烧点水”,吃馒头,有点口干了。“柳叔,你等一下,拿上就好”,小鱼出去打山泉水了。
柳叔突然认为有个女儿也不错。以前他认为总要有一个儿子来继承的他的一身功夫,带替他保家卫国,这样他就可以跟妻子归隐田园,每天东篱把酒黄昏后。后来就怎么都没有了?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一切。这些年他每天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如何过来的。这回他发现有迹可寻,那么他就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