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一片浩瀚星空,她从没见过这么广阔的星空,稠密的星星把大地照的一片光亮,月亮好像离地面很近,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
这么好看的月亮在她的画册里出现过无数次,可她从来没在城市的天空见到过,她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睁大眼睛生怕马上就天亮了。
她又深吸一口气,萦绕在鼻尖的空气清爽又潮湿,夹着厚厚的露,她此刻觉得自己周身,脸颊,鼻尖上全是露水,
我还活着!她兴奋的不知所措,这里难道是天堂?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绵软的草地一下按不到泥土,眼球里全是看不到边的草原。
我的老天爷啊!
难道是掉下来草地太软了没摔死?不应该啊,我这身上怎么一点泥巴也没有?这是什么好事?
我去的地方是山啊!是森林啊!树呢?怎么漂到草原里来了?
苏沫沫后脑勺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那般疼,她艰难的抬起手揉了揉,浑身快要散架了。
她歇了一会儿,支起身子站了起来,手机呢?她摸摸自己的牛仔裤口袋,又掏了掏外套,全身上下扫了个遍,才感受到这世界从不给她的善待,一道闷雷狠狠劈在她的希望上。
我的老天爷啊!
这里是哪啊?!
她往前走了走,看到一片矮房子,全是用干草搭起来的。应该是个居民区吧?
苏沫沫搓了搓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是个原始部落怎么办?会不会住着食人族?那她这么块儿大肉不是太危险了?!
苏沫沫又怂了一把,斟酌许久还是被一阵寒风刮得打了寒颤。也罢,总比冻死的好,反正早晚得找人帮忙的不是!
她壮了壮胆,悄悄往屋群挪,挪到最外的屋后,屋里本来点着灯,她刚凑过去,灯就熄灭了。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活见鬼了!
“诶,这门儿你还上锁呢?谁敢进来?”
“嘿哟,我这不是求个心里头踏实,那怪物要是真想出来,上锁也不管用啊!”
“那玩意儿那么凶残,还出不去你的笼子,你这驯兽功夫堪称一绝啊!”
“哈哈哈谬赞谬赞,不过要说这驯兽本领,我木爷子敢说第一,可没人敢说第二!”
“那是那是,您那驯兽功夫堪称一绝!”
……
随着声音越传越远,苏沫沫渐渐听不清楚了。
汉语?中国人?还不说少数民族的方言,听口音有点儿像老北京啊,真是撞了邪了。
听他们的话这里头关的不会是只凶残的野兽吧!老虎?狮子?
咦,我的老天爷啊,苏沫沫吓得浑身一哆嗦,她生平最怕这些会咬人的东西,小娃娃怀里抱的宠物狗她都要礼让三分。
如今虽说是捡了条命回来…也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苏沫沫赶紧追上去,“大爷!大爷!两位大爷!”
苏沫沫这才看清两个男子的模样,一个像电视里五大三粗的大胡子屠夫,一个不胖不瘦却是张奸诈小人的脸。
完了完了,这看着没一个像好人。
那俩人眯着眼齐刷刷打量她,“姑娘何许人也?”
小眼先生问她。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我,外地人。”
“外地人?开什么玩笑!我荷汗一年只通中原一次,你是哪里来的外地人?!”那大胡子扯着嗓子一吼。苏沫沫只觉得腿都软了,咋了?还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我说怎么没一点污染的味道。
“荷…汗?”
“哼,来历不明的女子,说不定就是那些中原贪臣派来的奸细,打算收了我们的地呢!”
看着刚刚还客客气气交谈的俩人猛的变了脸,苏沫沫心中大叫不妙,刚撒腿要跑,就被一只大手生生抓了回去。
“待明天我上报了首领,看他如何处置你!”
大胡子把她递给小眼先生让她扣着,他一边掏出钥匙开了锁,小眼先生一把把她丢了进去。
她苏沫沫自诩肩能提手能抗,是女汉子中的战斗机,孰料她连个没几块儿肉的男子都挣打不过,
“喂!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杀人是犯法的!来者是客啊!我是来旅游的!你们快开门!我就是来问个路!”
她一边拉着门不让他们合住上锁,一面把手卡在门缝里,可终是抵不过他俩人的大力气,若不是她及时收回手,早就被夹成两半了。
还听见俩人窃窃私语,“这女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不会是个疯子吧?”
“管他的,给咱首领报过去,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呢!”
“那她会不会让那怪物吃了啊?”
“切,不可能,你别看那怪物…”
苏沫沫贴在门上使劲儿听,却听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走的这么快!刚刚说的什么啊,这怪物怎么了?!
他刚刚说不可能,难道说这怪物不吃人?
这群死变态,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苏沫沫不认命的拍了拍门,这门怎么这么结实,她又感受了下手中的触感,竟然是金属的,这么破的屋子用这么重的铁门,怎么支起来的。
好在月光皎洁,不至于成个瞎子。
这里面怎么没动静。
苏沫沫紧张的像是在等待暴风雨的前夕。
她被锁在院儿里,与那草屋只有一墙之隔,她咽了咽口水,垫着脚挪到门前。
这门也是金属的,她握了握其中一根门柱,“这么结实的门,谁跑的了啊?老虎也是肉。”
她透过缝隙往里看,看到杂草堆里放了个大笼子,里面竟是个活人!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两眼散发着幽蓝的光,像插画里的狼。
妈呀怪物啊…
苏沫沫腿一软坐到地上,老虎也就算了,可是人吓人吓死人啊。
“啊!!!!!!!救命啊!妖怪啊!”
苏沫沫吓得脸色苍白,气运丹田把她这辈子受的气都喊出来了一样,她透过大门看到几家灯火都亮了。
有人从窗户探出头来一看是这屋里的声音便又把头缩了回去,并左右挥手示意让大家都赶紧睡吧。
你们这儿的人都没心没肺啊!苏沫沫简直欲哭无泪。
我的老天爷啊,我不会死在这里吧!
她又往里看了两眼,幽暗的环境中那两颗发光的眼珠异常清澈,像加了led灯的蓝色发光瓶。
“喂,你是谁啊!”
苏沫沫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谁知那人比她还胆小的往后缩了缩,警惕地抱住自己。
哟呵?还给你脸了?老娘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大哥,你看咱俩也是同病相怜,都被关在这里,要不你跟我说说这是哪?”
苏沫沫见这怪物是个软柿子,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自己画了十年插画什么蓝眼睛怪兽没画过!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破烂的蓝色布衣下,有很多带血的伤口,赤脚上全是脏兮兮的污泥。
她看刚刚那俩人所着皆为草织品,可这人却是布衣。这里与外界不通,理应自给自足,资源短缺,真是奇怪,忒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