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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波三折到美国

我随身携带着日记本与贼贼猫送给我的“孙子兵法”,记录我重要研究成果的数据盘被我夹在日记本中间页的深处,以免它到处乱跑害得我担心好久。

客舱中间的屏幕时刻提醒着我们距离目的地的剩余距离,预计还有半小时才能到达美国内华达州南部的机场,距离51区只有130公里。可是周扒皮不打算带我去那,他的目的是想让我跟他来美国,去探望他的父母,至少他在机场刚上飞机前是这么说的。

我挣脱安全带,隔着舷窗伸出手想近距离触摸一下失去了刺眼光球层的太阳,却被飞机突如其来的颤抖给甩出座椅,脑袋撞到了行李架上。客舱里与我同样遭遇的还有很多人,他们同样都以为飞机到了平流层,都放松警惕,解开了安全带。

“各位乘客,我们非常抱歉,因舱外气温过低,我们不得不进行迫降准备……”通报广播的女声在飞机颤抖几次之后传遍全客舱,哪个电影演到这里或多或少都会出些事。我知道它们在上架前被标注了“剧情纯属虚构”,但也不意味着现在的背景音乐是飞机失事时乘客惊恐的伴奏。

我和周扒皮所坐的位置透过舷窗向后能看到右侧机翼,其中一个发动机已冒起浓浓黑烟,紧接着又有黑烟挡住了左后舷窗,乘客们看不到舱外的情况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下拽。从黑烟的浓度看,飞机已经损失了一大半的推力,而且正从平流层向对流层冲去,颠簸在所难免。

舱外的低温让客舱的几个舷窗外层玻璃破碎,中层玻璃出现明显的裂缝。驾驶舱那边传来刺耳的玻璃爆炸声,几名机组人员全部跑到客舱,紧锁与驾驶舱连接的舱门,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在驾驶飞机?

“我们与塔台联系了,一会儿飞机会在白令海海面上迫降,中美双方的搜救队很快就能到,大家不要慌张。”带高帽的空军装束的人应该就是机长,这种情况他也许是第一次遇到,快瞧他帽子都湿了。作为乘客的我们很难相信这样一个菜鸟机长的口头保证,更何况现在的恐惧已经占领了大多数乘客们的身体。

奇怪的是,客舱里的乘客被近乎失重的下落吓得哭爹喊娘,周扒皮居然能坐的住?不仅面无表情,还悠哉悠哉嘴里含着糖球!

“我们命都要没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吃糖?没想到你的心和你的年龄一样大!”

周扒皮面对我的质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话里藏了好多调侃的味道:“怕什么?我们有守护者呀,我相信守护者一定能救我们的命,而且他现在就坐在我的旁边。”

“拜托,你要想好啊!”我指着前排座椅后边的屏幕上显示高度、气压和温度的一串字符,“我们可是在万米高空,下边可是深不见底的白令海,跳下去可就没命了!”

说话间,客舱里又多出几个外层玻璃碎掉的舷窗,中层玻璃无法承受内外过高的温差与压力差,之前几个裂缝的玻璃先后炸掉。舷窗内层极其普通的玻璃,在压力与大温差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迅速失压的客舱让原本温暖而舒适的温床成了冰冷的刑具,足够支撑15分钟的氧气面罩足够让菜鸟机长完成一系列标准的迫降,这些项目早在驾驶客机前就应该通过考核,所以我不认为这些乘客会有生命危险。倒是我们,不仅没到美国,反而还耽误了不少时间。

“你要是再胖一圈儿,这个舷窗就装不下你了!”周扒皮费了半天力,趁着机组人员不注意将我从右舷窗塞了出去,对好奇飞机发动机的我属实无可奈何,“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看发动机?等出去的让你看个够!”

我终于能直面冒烟的飞机发动机,足足有我30张脸那么大,但被周扒皮推出去的那一刻,我再也不那么想了!出来太过着急还没穿棉袄,舱外的低温让我有些受不了。

“快接住我!金鱼!”周扒皮没能掌握在空中的正确缓降姿势,把我远远甩在后面。风吹耳边,我隐约听到了周扒皮在叫我的名字。

还好我的紫翼在这么冷的天依然能展开,体内守护者的力量让我感觉对流层的气流不再像刀子那样尖锐。我尽可能加快速度飞近周扒皮,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让我能坚持足够久的时间!当然落地后希望有吃的能供我饱餐一顿。

周扒皮趴在我的后背,紧紧抓着我的脖子,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自己随风在空中乱晃,而且他也没带上棉袄,全依靠我的保护才使他不被刀子冻伤。但看着头朝下坠落中的客机,稍稍能抵消我们身上的冷意。就这么把一飞机人扔下了会不会有些不太好?总之周扒皮告诉我不会。

“现在我们应该飞向哪啊!”我不得不扯大了嗓子与风的呼啸声对着干,“有没有电子地图!美国在哪!”

“鬼知道美国在哪!”周扒皮微微睁开眼,惊喜地发现我们距离地面还有好高的高度,被冻得不太灵活的右手将手机尽可能拿到他的脸前:“我们还需要十分钟才能摔进白令海里,不着急,让我找一找!”

就说他手不太灵光!刚调出电子地图的手机就这么被冷风从手里夺走了,手机在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正因有空气阻力,我们应该在比较低的高度上去捞手机。

“周扒皮,托你所赐,恐怕我们今天是到不了美国了。”我终于能对之前周扒皮藏了调侃味道的话进行反击,还是强有力的那种:“现在我们必须在大海里捞手机之前先要在空气里捞手机。”

“你还有闲心讲双关笑话!赶紧去找手机!”周扒皮大喊着,突然用手拍着我的紫翼,指向远处一个黑黑的纸片:“再靠近些!我好像看到它了!”

我尝试调整紫翼跟着手机做近乎同步的自由落体运动,并逐渐逼近手机,希望周扒皮这次手爪子能好使一些!拜我所赐,周扒皮终于抓到了手机,调出电子地图的界面,定位美国白宫,距离……6966.1公里。

“周扒皮,我们现在到底在哪?应该往哪飞?”

“我们就在白令海中心,。往东南方向,再飞7000公里就到了。”周扒皮冲我耳旁大声喊道,这个距离读数让我有些发愣,实在难以捉摸。

算了,紫翼的速度也不是盖的,一路持续开加速,单凭高空飞行的体力消耗,沿着山靠美国西海岸飞差不多在天黑前就能到达加州旧金山。

离地2千米的低空飞行,使我不被寒冷消耗更多的体力,增强了续航时间,这样也更容易被美军当地的侦查设备发现。据说加州藏有不少的空军基地,这些士兵们随时准备击落越过美国西海岸的不明物体。

不是所有的消息都是坏消息,旧金山和内华达州南部一样也有唐人街。我和周扒皮第一次来到美国时,进入51区前就到过内华达州南部的唐人街,凭直觉它们肯定都差不多。总之又能去饺子馆饱餐一顿,这使我充满了到旧金山的决心,飞行的速度更快了。

白宫内,***刚沉浸在玛雅文献的海洋里,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拽了出来。

“报告总统,雷达发现有不明物体正在飞往美国加州!有效航路捷径2000公里,它即将进入赫卡特海峡!”电话那头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是……那是两个人在天上飞,速度还很快!”

“两个人?还会飞?”***随后收到了加州南部空军基地发来的超清照片,那两个人越看越像我和周扒皮,“先把他们赶走!我很快就到那!”

我们低飞于赫卡特海峡上空,时不时贴近已经结了冰的海面来恢复体力,还能看到一些孩子裹着厚厚的棉衣、不听家长的话在冰面上玩闹。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到了我们身上,可能是为难得一见的“空中飞人”所惊叹,而且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手里的雪球能把我们打下来。我决定陪他们玩一会儿,毕竟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大雪让可怜的能见度变得更可怜,远处的建筑模糊不清,我和周扒皮决定先降落冰面,恢复一些体力之后再飞。地面上属实要比高空暖和,我终于能睁大双眼看一看美国的风景,周围密密麻麻的高楼建筑披上一层雪被,海峡旁边还有已经封闭的港口。

电子地图显示我们正在赫卡特海峡中心,若不是大雪封海,恐怕我们不能这么轻松站在这聊天了。令我诧异的是,这群孩子是怎么跑到河中心的?

孩子们小步跳跃到我的身旁将我团团包围,我猜测着他们用我听不懂的语言相互讨论的话题是我身上的紫光和额头上的枫叶印记从何而来,而且他们很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外星人”。

“看来你马上就要成为受欢迎的‘孩子王’了,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但看起来一定很不错。”周扒皮忘记自己已经脱离了我紫光的保护范围,寒冷让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已经受不了这里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来美国救青衣吗!”

我冷眼瞅着周扒皮,他怕是忘了刚才趴在我身后叫得多大声了,“那你自己走着去白宫,我不带你了。”

我看着发着辉光的双手,没错,它很白。仔细回想着之前被我忽略的情节,青衣出现时我总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也许她拥有这种控制冰雪的力量,她还能控制树木!或许这种奇特的力量应该有个名字,“守护者的力量”,第一次遇到青衣施展这种奇怪的超自然力量时我还不清楚这叫什么,直至我知道青衣是守护者,便给它起了这个不太好听的名字……

这群调皮孩子居然还在我身边蹦蹦跳跳、来回转圈,虽然大冬天这个河已经冻严实了,但不排除某个地方还有暗流悄悄侵蚀的河面的冰,而且我们现在正在河中心……

“求你们别再跳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对这些孩子没有任何影响,我现在知道父母带孩子有多费劲了,而且还是3个。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逐渐向四周扩散的冰面裂缝将雪被撕扯成数块,以蛛网辐射的形式向外发散,好在这个冰面足够厚,我们还有逃出去的时间。

远处隐约出现一辆车,它正在迅速驶向这里,停在我们面前几米处。两位家庭主妇打扮的中年夫妇,只是为何长着……算了,他们只是来招呼这3个孩子回家。

“嘿,你们几个小家伙别再乱跑了好吗!真是不叫我们省心!”周扒皮拿出手机,为我翻译出那位中年女人的话,后面几句是向我们道歉的话:“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刚刚找了他们好久。”

车的重量让裂缝继续肆意扩散,甚至毫不掩饰冰面碎裂时的声音,这意味着我们没时间离开冰面了,除了我……

“金鱼,快想办法!”这个周扒皮,一个月前在扒皮饭店对我百般刁难,如今知道我会飞了,即使脑子生锈了也不愿自己思考……

但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传送,青衣说的对,我这些只是玩闹的小把戏……那3个孩子的父母意识到冰面已经裂开了,自己连人带车绝无逃出裂缝之网的可能。

“不管了!”我闭上眼,等待着奇迹的发生,能深深感觉到那种疼痛,因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传送时的消耗所带来的疼痛。双眼发黑,只能听到耳边回响着、他们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孩子,你没事吧。”一直呼唤我名字的人,原来不是周扒皮,而是面前的……我被吓出一身冷汗,虽说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美国……怪物,“忘做自我介绍了,我叫艾斯戈尔?逐梦。”

双手勉强能支撑着我坐起身,头很自然地四处转动以熟悉周围的环境,依然隐隐作痛的心底让我无法静下心来观察这间屋子的陈设,也让我无法忘记,我身上拥有的力量,对真正的守护者——青衣来说,只不过是玩闹的小把戏罢了……不过这一个床真是大,目测能装下5个人,但逐梦先生表示这张床只是他和夫人的双人床。

周扒皮被3个孩子拽出屋当靶子,供孩子们练习打雪仗。那位母亲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她不希望这3个孩子再惹出什么幺蛾子,刚刚海面开裂的事已经够危险了。

“在与你们的新朋友玩耍之前要注意安全……哦!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她突然想起厨房里还在烤什么东西,丢下这三个孩子跑进厨房。

“听好了你们这些小孩儿,我朋友还在屋里躺着呢,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周扒皮通过百度翻译对孩子的警告果然有效,他们终于停下令人闹心的举动,纷纷被吓回屋。

“美味的奶油派新鲜出炉了,大家快来尝一尝!”那位和蔼的女士端着一盘奶油肉桂派走进卧室,身后跟着那三个孩子,在此之前,那盘奶油派的香气已经传遍了整个屋子。

“托丽尔,这个派怎么有奇怪的味道?”不止艾斯戈尔闻到了,我也有这种感觉。

“还好还好,再晚一秒,这个派就不能吃了。”原来这位女士叫托丽尔,她将奶油派放在床头柜上,并用汤池挖出一口吹了几下,递到我的嘴边,身后探出3个孩子的头,她们的目光满满的羡慕,“你的朋友都跟我们说了,快吃吧,这么冷的天气,远道而来体力消耗一定很多。”

我觉得味道很好,这算是我吃过的仅次于饺子的最美味的食物了。在表达感谢的同时,我无意间扫视到挂在卧室墙上的石英钟……等等,我昏迷了多久?

“还说呢,再过4小时太阳就落山了。”周扒皮不以为然,对我继续幽默调侃:“你倒好,把我扔下,一个人睡的倒是舒服。”

“我们得离开了,我和我的朋友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对此我很抱歉。”我拽着周扒皮,但他没有要动地方的意思,而且目光紧盯着床头边的那个派。

“吃完饭再离开吧,现在外面很冷,你们又没穿厚衣服,很容易冻生病。”托丽尔温暖的劝说,再加上周扒皮有些不愿离开,我便同意了吃完饭再离开。

艾斯戈尔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和托丽尔是怪物,刚刚我醒的时候被吓一跳,可是从他们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惧与害怕,反倒是亲切与温暖,像重新找回家庭一样。

我在不久之前就成为了孤儿,吃着派的同时体会到了在单亲家庭中得不到的幸福……这使我充满了决心,要守护这种温暖的决心。

之前围在我身边的那3个孩子,她们的年龄比我小一岁,都是孤儿,身着粉红裙子、带蝴蝶结的是贝蒂,穿着横条纹衬衫的是福瑞斯特,还有穿着竖条纹衫但和福沉默的性格孑然相反的查。她们和我拥有着同样相似的遭遇,都是孤儿。

“孩子们,开饭了!”托丽尔一声,一家人围坐于桌前,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托丽尔作为羊妈为我准备了特殊的关爱,弄得我总有一点想哭。

都怪周扒皮,为什么嘴欠把我的事都说出去了?既然有吃的,那我就不客气地饱餐一顿了。透过窗,屋外的大雪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在天黑前旧金山,更别提再从此地转飞到白宫了。

“多谢你们热情相待,天色不早,我们也要离开了。”我拽着周扒皮的衣角,试图让他的目光从那些食物上移开。

“等等,孩子,如果你们确定要离开,就带上这个,在关键时候或许能帮到你们。”托丽尔往我的手里塞一个心形吊坠,那3个孩子们每人脖子上都挂了一个,挂坠里内嵌着我们的合照,“还有,最近美国出了一些事,你们要小心。有传言美军在51区的实验失败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怪物,他长得像一个黑球,全美军现正想办法想办法尽快抓住他。”

“黑球?”我好像听出租车司机提起过,他对玛雅墓室和灵异事件很感兴趣,但比我还差了一点,“那他现在在哪?”

“这……我们不太清楚,我们只听说51区最近在进行关于玛雅墓室的实验,”托丽尔解释道,“对玛雅学知识,我们还是比较了解的。”

“别忘了我们首要的任务,”周扒皮不希望我再过多介入此事,他希望让我先跟着他去看望他生病的父母,“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很抱歉,我不能对你们的事过多干涉,多穿些衣服。”离家前,这位被孩子们称为“毛茸茸好先生”的艾斯戈尔,还不忘送给我们一些厚衣服,穿上之后不仅不冷了,还有一点儿热。

我和周扒皮从托丽尔的家——赫卡特海峡启程,按照手机里的电子地图飞往旧金山,虽然我们没办法在天黑前赶到白宫,但可以在电子地图预测的日落时间前赶到旧金山,还能逛一圈金门桥。

“报告,目标雷达监测信号又出现了!它正以很快的速度飞行,预计一小时飞抵旧金山!”从洛杉矶空军基地雷达技师的报告可以推知,我们的飞行速度已经接近2000公里每小时,达到了光速的1/15!

从地上看,火红的我们拖着长长的紫色尾翼,成了空中最耀眼的一颗流星,若不是有守护者的力量保护,恐怕我们会消失在火红之中。与此同时,各类雷达设备对我们紧追不舍,或许把我们当成在美国捣乱的那个黑球了。

全美国为了寻找到处闹事的黑球,所有军事基地的雷达监控设备全部投入运行,还为此关闭了99%的机场。我们从万米高空看去,地上粗粗的警戒线清晰可见,看来那个会飞的黑家伙给美国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以至于武装部队严守各州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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