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山林先动,当一个人发现不对时开始逃跑时最多只影响周围的人,但十个百个人的动作或许就有些小波动了,当得知有一定概率云虫会袭来时,看见别人逃跑总会恐慌……忍不住觉得世界末日,忍不住想起曾有几时的恐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跑,已成为浪潮,无法阻挡了,临时政府也开启临时应对措施,特别是当城区的那些人开始逃跑后,总有人怀疑他们先得到了消息,先迁移他们……而安定区的人口却是城区的几十倍,造成的撼动更吓人,只是没那么让人从心里放弃,因为还有一批人……
叔叔婶婶还不下决心走,毕竟,那只是概率,他们付出了所有就为了那点,而现在一切都将不存在,多年的努力连命都拼了,现在再拼又有什么不可,只是那些人,不在了,空空如也,似乎是最后的叩击,一切完了……
婶婶也开始准备举家逃走,军队的车驶来,安定情绪,安定……有些人不跑了,已经跑过一次不想再跑了,累了困了,这好歹也是十多年的记忆了,也是最后的余生的归所了。雅也对逃亡没什么感觉,不外乎就是逃离警察的追车,他们一直只能吃尾气,也不外乎小孩犯了罪,大人在后面撵。望着窗外,那些挤在路上的人,那些挤着上车的人,声音很安静,就像什么都听不见……
婶婶也开始喊她收拾东西,也帮忙者把她的东西装袋,雅没管这些,她说她不想走,婶婶有点气急败坏,说什么世界末日了,快跑什么的。雅说没事,再看看吧。婶婶都想把她抱起来就跑,她说她下去看看。雅下到小巷旁看着主路上挤满的人,有些被挤过来的也想掐回去,就像拼了命一样像是要干架,只是都打不起来,都一味的逃跑。雅坐在边上抽起烟,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腿有些好笑,像幻影一样……直到她望去看见一小女孩也坐在地上,那里成了空缺是片净土,她比划着手的动作,做出挽起小女孩的姿势,像一个骑士,直到满眼所过之处被密密麻麻的腿遮住……那种窒息的恐惧。
上楼,拿钥匙,婶婶说叔叔马上带弟弟回来,准备好马上走,可她不知道带什么,婶婶催她走了。没有依靠,离开了又有什么用?这一切什么都没有了。都将结束。
下楼,部队已经管控了,开始疏散,人流少了,所有的车都要挤着上,汽车能开动的都挤满了人,他们要挤一辆部队的运输车,轮到雅上去,她愣住了,士兵喂了一声。雅笑了,开始回奔,婶婶喊着,可她听不见了,上车难,下车更难……。雅明白了,不是世界变大了,又不是世界变小了,而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狂奔大笑,还有一些待上车的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又是一个疯子,可惜了这么漂亮。她找到杜卡迪,打开,让这头野兽怒吼着,像是被囚禁了之后的宣泄咆哮,她穿插在小巷,冲着云虫的方向也是海边驶去,越走人越少,越走路越宽越走越接近世界的地平线,我是雅!唯一的骑手。路遇一辆雅马哈,那么优美熟悉,也许不管他是谁,现在只有他才配成为驾驭它的人吧!那个天王舞团的领操还在寻找父母,也许这些已无关紧要了……
她找到了那颗椰子树,挖出那埋藏的记忆,把卡和那个小熊布偶取出,系上小熊,骑行在海边。天还未到夜晚,空气却变冷了。她想到胖子,也许这个时候他已经早早远离了吧,只是没看见他似乎有点空虚……谁管那死胖子,那么多的肉挤个车恐怕都要占两个人的位置吧,也许吧。雅不知道往哪里走,直到车子开始抱怨没吃饱事,她去了加油站,加油站已经没有人了,找到了刷卡加油,外面的云有些暗淡,这天际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像孤身闯入沙漠,一个人,流浪,像只孤鹰,远处的云虫不外乎就是场沙暴,真的勇士是敢于直冲沙暴的,无论在里面如何,如何……
有些冷,从街边寻了件夹克,便利店里一篇狼藉,找到碗泡面,这东西不顶事还占分量,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二次吃泡面,“妈的,胖子泡的是多少年的陈年老泡面啊”禁不住想起那个死胖子,那个凯哥……
桥上的风还是大,回去的路永远不觉得长,还是那间屋子,那个小天地觉得舒适,反正,自己都不逃命,哪里都一样,这片天地是自己的了,想去哪就去哪……
骑车到楼下,发现像一坨肉泥堵在门口,雅试探的问道“胖子”那坨肉泥一直盯着她“雅”雅上去扶他,踢到了几瓶空酒瓶,这死胖子还酗酒。旁边还有几瓶“胖子,咋样,上去说”说着想搀扶他起来,却发现自己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然后王凯就倒在地上睡遭了……雅怎么也唤不醒他,雅准备上去拿卷铺盖,“妈的,大夏天这么冷真见鬼”
雅在胖子门边看见了自己的挎包,有些不懂为啥这东西会在胖子手里,捡起来发现手机还在,只是没电了,雅回到房间,找到充电器充电,房间已经乱了,她也不知道放哪里了,找到后充电,耳边摩托的轰鸣,雅循着从窗边望去,目送一位骑手的离去,只是那骑手,是不是太胖了点……雅也没想什么,也许真的不在意了,并不会触动她过多的心。等待着手机开机,坐在窗边,放起了电视……也许这时候真该他妈下场雨,这样才符合意境,只是那死胖子还在路上……那么重,下场雨不怕摔死了才怪。手机开机了,两个未接电话,她记住这个号码,虽然只见过一次,试着回拨,却发现打不通……他没有骗我,他不会骗人的,不会……新闻联播里:云虫加速……预计一天半……
清晨,雅起来,塞着拖鞋想要下楼去找吃的,开门的一瞬间,差点踩着地上的花,雅捡起来,一串钥匙,一封信,还有一些饼干一坨报纸。“妈的,老娘最讨厌花了,还送吃的,哎,懒得走了”雅来了个花式足浴,边吃着饼干边看着信:
雅,我已经在逃亡的路上了,我有两份名额,但我太胖了,只能一个人上,摩托还给你,想要活命就看你自己造化了,胖子我先走了,对了,想要知道真相就来找我,至于在哪,你猜。对了,你胖爷我叫王凯!称王的王,凯旋的凯,我是你凯哥,有最好的烟最好的酒,最漂亮的妞的凯哥,记住,死丫头,下次见到你凯哥放尊重点。你凯哥做到此已经仁义尽到,两不相欠了,再见!
胖子
“SB啊,欺负老娘读书少看书头疼啊,大半夜的你个死丫往哪跑啊!谁会救你啊……”说着吃了口饼干,哽住,被呛出了眼泪“麻蛋,不知道准备瓶水啊。……”
(也许真相不需要知道,谁都有过去与今朝,胖子也曾风光过也是混乱时期的老大,只是黑吃黑……侥幸逃过一命,靠着吃变形的脸才混过,只是再也没有瘦下去了……很可笑,重生的胖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成为所谓的上流人士的走狗,为他们送去肉,屈服在上流的社会规则下,身在上流社会却连安定区的人比不上,只能在夹缝里生存,曾有一个女孩,也一样美丽也一样如此桀骜不驯却不失底线,只是被送进屠宰场时,他疯了,可铁拳下,不是他死就是他低头……胖子死了,亲手韧送了一批又一批女孩……女孩死了,却溅不起任何浪花。现在,胖子也会随那个女孩而去,只是胖子比别人重,或许溅起来的水花比别人大吧,也不过多几十斤的腐肉……可笑,所谓上流,不过一群装出来的自诩高尚,不乏豺狼穿上豹子的花裘,吸食着别人鲜血……有太多说不清,胖子去杀团长,只是见到他时,他已经‘疯’了,还在会场边徘徊,他被驱逐出去了,胖子也是……胖子还是没有杀他,何必向一个可怜却更可悲的人动手内,有种同病相怜吧,只是胖子还是那个胖子了,少数几个精神病患者,天堂向左,地狱向右,去天堂的门挤满了人,胖子太肥了挤不进去吧。胖子和团长喝了几杯,可以放声的笑,可以在路边随意坐下,可以做任何表情,可以对着路灯撒尿,可以对着流浪狗吐口水,可以大骂娘……这他妈就是个废人,人渣,智障是个不择不扣的垃圾,就应该天杀的住在地下室,就只能拿出一套西装,就只会开着皮卡吹嘘着天,除了狗屁都不是梦想连做梦的资格都不能有……)胖子没说那晚,看见雅蜷缩扭曲红透的身体,什么也没做,怕是想当个男人都要遭人唾弃,只能锤着自己骂自己废物不争气,可惜,雷管威力太强,不知道把警局炸个坑算不算死罪,恐怕私自拦截绑架逃亡的人够他吃上几十发子弹了吧。罪恶滔天!
又有谁在意内,恐怕那丫头想的是下次见面直接提刀砍人吧,真他妈想着就痛,真让人寒心,天堂向左,地狱向右,我胖子偏偏向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