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半个月的倒夜班,终于可以重见天日转回白班了,昨天白天睡了一天,吃过晚饭又接着睡,今早四点刚过就早早清醒。虽然天冷还是愿意坐起来,点了支烟,从床头拿北京地图铺开,让时光倒回一年前。
在北京的时候,我住的地方在南四环和五环间隔的吉庆庄,好像北京人把城中村都叫庄,把外婆叫姥姥,这种口语上的差别和干冷的气候,让我感觉到身处异乡强烈的距离感。从住所越往北越繁华,所以我大多时候都选择坐车往北去,因为在北京没有工作,每天自我放逐,游荡着,晚上走在二环内繁华的大街上,挺着夜寒风大,在长安大街,王府井大街,东单大街,西单大街,大栅栏到处人潮涌动。北京的夜虽没有香港,重庆,上海的夜景激情澎湃,却稳重祥和。晚上走累了,找到一路凳坐下来,对视那泛黄的路灯,浮躁的心就很快随沉静下来,北京街灯这么亮,却仍照不清我青春迷茫的路子。在北京呆的那一个月的日子里,最舍得出门坐车去玩北京城,每天花几块钱路费就可以到很多地方,去逛那些免票的景点,除了长城,中山公园,景山公园我买票进去外,其他收费的即使被认为到北京必看的景点我都没进。在北京没有工作,没钱的时候,各种后顾之忧重要于当前的诱惑,然而北京这么大,景点密集,不在这里至少固定或生活个把年,光靠勤走的双腿在短期内熟悉北京,那是假大空,要说透北京不仅要嘴大气粗还要好古,喜欢研究中国传统文化才更容易去了解北京。对于这些我都没有优势,在北京耗了一个月,直到北风呼啸越紧,我没有在北方过冬的经验怕难熬,我就自觉离开了北京。
现在即使没在北京,也暂时没再去北京的想法,但把这张褶皱的北京地图张开,印象北京仍然很熟悉,越看越耐人寻味。什么味?甜味还是苦味,我觉得很混乱,说不清。就像北京这座城市饱受争议,事关国民前途命运的种种都和这座城市有紧要关联。有时候我也很怀疑北京这座城市,既然方方面面很多都在加快市场化,而北京感觉它在违背市场经济发展性质,垄断性质深重,阻碍个性多元的发展,这两个世纪以来证明了市场才有活力,独裁导致死沉。用当代普遍的世界观来看待北京,至少很多发达国家的国民对北京不感兴趣,对很多中国传统文化抱质疑态度,说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在国外并不认可,因为他们觉得不具备科学性,像篇只有论点没有足够论据的论文。所以孔学院,中医在国际上并不受用,连作为群经之首,百家之源的《易经》有缺少科学逻辑的性质,西方崇尚逻辑真理,他们觉中国很多传统文化并不具备真理,但我们已宣扬和继承了几千年。而所谓的科学,西方自中世纪后才开始真正得到发展到现在也几百年,人类的伟大创举都需要有探索真理的精神,种种科技突破都是西方的精神达到的。我们终于甘认西方科学的伟大,科技已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带来前所未有的便捷,我们才开始学习,模仿,复制人家的精华,又不忍心就此丢了所谓国学国粹,一边学习继承传统文化,一边学习人家的先进文化,所以老外普遍认为中国人往往比他们学习要累点。
我觉得北京一些领域要加快市场化,那些高校把全国最优秀的人才资源都吸过去了,而北京对人才供需关系严重失衡,供大于求,人才在北京容易贬值,仍有很多省份又严重缺人才,因市场化程度不高,人才的流动性仍不能灵活对接,导致很多尴尬的局面。跟不上市场,我觉得政府就要适当引导“按需分配”,北京应该要像过年发红包一样,把一些高校给每个省各发一所,对于北京仍绰绰有余。全国很多地方应该像珠海那样,有澳门大学,北师大,北理工,有吉林大学,遵义医学院,还有苏州那样有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科技大学,西安交通大学,这些省外的高校进驻。随市场化的推进,上海得了纽约大学,深圳也得了一些香港高校。而其他很多省份,特别是落后的省份最好的高校在国内也排不进前100,这种失衡程度,因为教育没有足够的放开市场化。我听过一句关于为中国发展献谋献策的话:中国改革开放了三十年最大的成就是改变了国民的意识形态。提倡中国改革方向应该是市场化,民主自由化,这样才有活力,才有机会创新和突破,也才有希望,而不是天天鼓吹要统一思想。有人说中国人口多,国人真正的民主意识也跟不上,条件还不成熟,不统一思想中国会乱掉。我记得前些时间美国副总统拜登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时说到中国:“中国是不能另类思考不能自由呼吸的国度,只有另类思考才能挑战正统观念,因为改变只来自于挑战正统观念”。这尖锐指出中美国民观念的差距。
北京是我国的政治中心,它在引领十几亿的国民走向何方?北京城,中国梦,民族梦!。
北京,中国很多中心都聚北京城。中国公路里程碑的起点,是一块像井盖样的铜器牢牢锁在正阳门中央,上面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图案,象征以北京城为中心,以神兽的力量向四方开辟道路。所以,国道的公路多以北京为聚点,辐射全国,还有主要的高速路在北京三环和四环对接,有京港澳高速,京藏高速,京沪高速。以前流行说“路路通罗马”,现在可以流行“路路通北京”了。而北京的路通后,人气旺了,路却又堵了,每天上下班高峰期北京城的交通水泄不通。政府也愿花重金来临时治堵,却不能根本的解决。所以感觉北京的发展成本太高了,问题在于注重面子大于注重科学,比如作为一个超大城区的北京,几大火车站,北京西站、北京站、北京南站、北京北站都建在二环以内或边缘上,二环的面域对于大北京来说太小,却集中着几个大火车站。这么说来说去感觉我自己在跟北京过不去,怎把北京说得都是弱点。肯定有很多人骂我无知,不了解中国文化,不了解国情,不了解北京,不了解中国梦。如果把这些话题绕开,北京会温和许多,北京郊外有一大片美丽的秋景,一屏深蓝的天空,这留给我深刻的印象。而北京的土,是沙土。据说北京入春时候有沙尘,还有重度雾霾天气。但它还是一座那么吸引众多精英和富豪的城市,有报道说北京和莫斯科,纽约,伦敦,香港是世界富豪最集中的城市。我不知道真实度,但我觉得北京的低收入者更多,除那些特殊的各种高官或首脑外,北京普遍工资并不高,像我们没高学历,没精技术,干普通的活在珠三角或长三角要比在北京拿工资高,也因这我没选在北京留下来找工作,一个月就离开了。
离开北京之后,有时看新闻或听到某种话题,偶尔也会想起北京。我觉得我还是能大概知道北京的,城区和郊区我都有走过,东直门交通枢纽,那往郊外顺义,怀柔,密云的公车,我也经常在那里转车。不知下次什么时候会再来北京,到那时不知还能不能像现在仍这么深刻的熟悉那些街道和景点。
二0一三年十二月八日于苏州园区唯亭镇亭苑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