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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武汉

这时晚上的汉口火车站,应该是夜生活比较成熟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沿阶边,望着隔马路对面那流光溢彩的休闲中心,望过去却一家比一家夺目,这些复制式的繁华,在每一座城市人流汇集的地方都有这相类似的一幕,装饰得尽可迷人,动感。这也是商家经济活动的一种手段,以捕捉人性某一弱点达到赢钞的目的。

我继续尝试沿一条马路走,要找一个合适的宾馆安顿一晚,待明天体力恢复再赶路。没走几百米,觉胳膊有点粘痒,喉咙卡有痰,才停步仰头去看夜空,不见半个星影,而路灯下只有飞奔过的车子,呼呼而过并扬起模糊的灰尘,武汉的空气污染竟然这么重。或许近公园的,或草地的好点,所以心底想也要找近公园绿地的地方住宿,此时我不知去哪里找,又随意坐上一辆公车,边注意沿路的风景,那脏兮兮的街道,烧烤烟气充斥着整条街道,觉武汉就是一个市井繁华的城市。最后,在澳门路下了车问一路人,他说这一带是汉口城区,也算是武汉中心城区。心里还是没底,又借助边走边找旅馆,我看到附近有几个铁栅栏门的小区,还围着几桌牌客,里边也有草坪和高大树木,进去看却没有一家旅店,又从另一道铁栅门走出来,是宽阔的解放大道。一个人背着双肩包,到处张望,出租车经过的时候,会慢下来探出头问我要去哪里?我没反应,只顾着张望和寻找,司机才合上车窗,继续冲向前方。我还沉浸在夜里轻松自由和孤独行走时,一群大妈们在一交叉处小广场扭腰跳舞,都这个点了还这么激情,武汉的夜生活真够精彩,在财政局一块空地也能聚一群热爱跳舞的大妈们,也终于在这里对面马路找到一家旅馆,周围环境还不错,推门去问柜台前两老夫妇也是房东,老太说今晚客源少,四楼上还剩间双人房,说可以便宜给我50元∕晚,还主动打杯开水和递一个香蕉给我。这种话里有否其他话,我也不去细猜了,这里环境的确还不错,交通也方便。于是就订了下来,上楼洗了个热水澡,卧床要休息时,我想起了三年前同在广州上班的同事祝参,他家就住在武汉江夏区,现在他人也在武汉,我把手机通讯录找到他号码,只是犹豫看了看,想都已久没联系,估计他早已忘了我这个人,再说是深夜就不扰了,又把手机收回去。当年这小子在广州上班的时候,不务正业,几乎每天去公司填了信息后绕道跑回宿舍打CF游戏。现在我人在武汉,也是异乡人,自然容易想起会和武汉有点瓜葛的人或事。那晚可能是有点累,趴下竟沉沉的睡到早上七点才醒,在上海的时候天亮得早,每天五点天亮也就醒了,两地经度时差虽小但能感觉得到。洗漱完下楼,经过大门柜台的时候,问那老太太说武汉有哪些好景点,她什么也没说把我引到公交车站台,她走前面指给我说这条是解放大道,从这走下去是……,最后再三提醒我说记得回来的时候,原路返回就找到了这里了,当心别迷路。我已忍不住要笑,这有点太小题大作了,没多理她,走到报刊亭买了张地图,逍遥而去了。

武汉街边早点生意正火的时候,简便的热干面和鸭脖店到处随见,算是武汉特色小吃之一,3.5元一小纸碗热干面,我进一家小店一尝,算是我吃过面类最可口了。边吃看地图的时候,发现离汉正街和江汉步行街很近,其实,武汉适合爱逛街的人游玩,汉正街,江汉步行街,楚河汉街,光谷步行街,户部巷。这种人多物杂的大街以前好奇,现在我走一次就腻了,汉正街是武汉服饰批发商集散地,麻袋装的衣服堆在路边像一座山,有些壮汉抱着扁担在路边石球坐着,人来人往,都是和衣服打交道的人。汉正街尽头过了沿河大道就是汉江,这条大江是中国南水北调中段工程重要水源地,江对岸一座小山坡上高耸的塔——龟山电视塔,塔身披着稻花香酒的广告牌。我从江边围墙一缺口下了江堤,汉江水面上的漂浮物,有酒瓶及建筑垃圾随小波纹在水中抖动,当年俞伯牙和钟子期在汉水边偶遇,一首高山流水的琴意把两颗心互通互融,找到了彼此的知音。问在岸边芦苇丛钓鱼的老头得知,过了晴川桥就是汉阳,从那里再乘游轮渡长江可到武昌。汉阳的晴川如重庆的朝天门,地处两大江交汇处,武汉城区段的长江要比重庆城区段宽,而汉江却没嘉陵江宽,重庆是山城,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江景,比武汉都要壮丽。从武汉汉阳晴川街走会看到一座高高的城楼,拱门下是马路穿过,门匾上写着“铁门关”字样,再往下走,围墙内是荫蔽树带,有一道圆门,外边挂着渡轮招牌:晴川阁至武昌黄鹤楼1.5元,我从圆拱门走下去,似乎很阴森偏僻,几乎没见人影,树木挡住了视线,只有一条小台阶通道。没走几步,就闻到江水的腥味,原来长江就在很近的跟前。小台阶下去还有几条小径像一条缎带在树丛里绕来绕去,绕过几座石像,石像是为纪念大禹治水而立的。往江边走,可看到客轮就泊在岸边芦苇丛那,买了票进船舱上了甲板,看绵长悠远的长江水从眼前流过,对岸武昌的高楼在雾霾隐约林立着。还有火车鸣笛缓慢从武汉双层造的长江大桥下层驶过,上层是奔流不息的车子,粗大的桥墩矗立在神秘的长江水流之上,据说武汉长江大桥是新中国第一座长江大桥。待船涡轮翻着泡沫启程时,发现舱内和甲板上乘客仅我一个,也在暗喜,一个人1.5元竟能包一艘客轮从汉阳横渡长江到武昌。

武昌(据百度解释是因孙权在此以武治而昌的治国理念而取叫武昌),是武汉核心区,也是湖北省政府所在地,有知名的武钢集团,有集中武汉最知名的高校,有浩渺的东湖,还有号称天下江山第一楼和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黄鹤楼也在武昌。轮渡到了武昌,上岸后,先走一条石砖铺地的中华路,两排是小吃商铺或酒家,半途侧边有一座牌坊——户部巷,这条不长的街巷是武汉知名小食街,到处是油烟味,见热闹就进里边在人流里挤了一圈出来,身上染了一层油烟味。而离黄鹤楼景点已很近,但要绕一段路,走穿过武昌桥隧道,有一座山坡,一弯道处的指示牌提示黄鹤楼的位置,那里游人也很多,我就跟一帮带黄帽子的游客混过去,从一石阶上去是一条仿古的小街,两排木质楼阁,都是卖些黄鹤楼景点的旅游产品或古玩字画之类的。到了售票窗一看,登黄鹤楼要80元门票,觉有点贵。只要上了一座旁边一座小山峰,登高望远之势无处不在,并非得上了黄鹤楼站一脚才能览尽大武汉的胜景。其实,我是不舍得花钱买票才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痒痒的,毕竟能来一趟武汉机会不多。虽不能近邻,后退几步远远抬头去看,黄鹤楼檐角隐现林间。不进去,也不久留了,选择转身就走。黄鹤楼景点相邻是武昌的红楼——鄂军督府辛亥革命纪念馆,在前广场我遇见一老头用大斗笔,蘸水左手换右手都能写一手好字,一问他的磨练书法功夫有几年了,他却偏偏回答说他以前在广东江门一火电厂工作过,原来他一听我口音就知道我是南方人,他还能说几句蹩脚的粤语。他说亲笔写一首诗卖给我20元,我说我对字画没什么鉴赏水平,就算送我也无大用处,见他书法功夫在我眼里算功底够深厚,还是递了20块钱给他,收钱后他还继续专心在铺砖上写字,而我要去大门排队领票进督府参观了。

从督府出来又坐公车去武大,早前就听说来武汉要去武大校园看樱花,现在花期已过,但发现武大校园绿化很好,上坡路都是成片的树林,在武汉知名学府中,我们村曾有两个人的大学在武汉毕业。听村里人说和我同一届的黄毅是在武汉理工大学本科毕业,现在在新疆读研;还有一个是九几年毕业于985的华中科技大学的黄世庆,现在在深圳华为搞科研,已在深圳安家落户。他本人我没见过,也许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就毕业工作了。他父亲我认识,我读小学的时候他在村小学给我们打过预防针,退休后也曾和我们一起放过牛,现在去了深圳和他儿子享受生活去了。黄世庆在深圳有家,据说他在华为和他的团队发明了一项技术并申请了发明专利保护——电视机顶盒。一个人坐在武大足球场,大学生活是很多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此时的我已毕业四年,心灵在魔化,再次去怀念那些光景,对我已没太大现实意义了。

傍晚,一人从江汉步行街走到汉口江滩,灯光四起的汉口租借,江水的波纹一浪推一浪,对岸巨大的广告牌立在江边上,有越秀地产,福星惠誉,方正东亚信托,泛海建设。此岸还有一条星光大道,集武汉籍的体育界明星塑像,我看到了李娜的塑像,这样的布局类似香港。香港九龙尖沙咀的星光大道,隔着维多利亚港是中环一带摩天大楼,每座大楼都有显眼的知名大公司LOGO标志,晚上在灯火照射下动感迷人。发现现在的很多商业模式大多是模仿复制,达到所谓的超越成功,至少我觉得武汉的星光大道多少含有香港的影子在里面。

汉口,汉阳,武昌这三大重镇并称武汉,为华中地区的中心城市,大江和大湖纵横穿城而过,因此武汉有了江城之称。

二0一四年六月二十三日于西安雁塔区石大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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