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朗满脑子都只有这一个念头，气势决然，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打法蛮横而凌厉。
“后退！”
“侧身！”
“抬腿，攻他下盘！”
谢如朗机械的服从唐默的指令，身上手上不知道溅了多上血。
打到最后，出手的速度竟比唐默的指令还要快上几分。
“停！”
声音刚落，谢如朗猛的拔出插在那人胸口上的匕首，带出一串血珠，盯着面前坠地的尸体，粗声喘着气。
地上到处都撒着鲜血，或仰或趴躺着数十道尸体，无一人活着。
血腥气让沈诺十分不适，沈诺蹙着眉头，拿着匕首在那群匪寇的衣服上蹭了蹭。
忽听得“当啷”一声，谢如朗手中的匕首就落到了地上。
谢如朗手脚发颤，苍白着一张脸，睁着一双鹿眼，眼中蓄着泪水，泪水盈盈地望着沈诺，软着腿走了过来。
“小拟，我杀人了……”谢如朗模样可怜兮兮的。
“呜呜……”
“我杀人了。”
谢如朗拉扯着沈诺的衣袖，曲着腿靠在沈诺肩膀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全抹在了她的衣服上。
一个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人竟然靠着自己哭？还把眼泪抹在自己身上，丢不丢人？
沈诺强忍着把他扒下来的冲动，咬着牙开口:“你先松开我。”
“呜呜……他们会不会半夜来找我？”
谢如朗攥得更紧了。
沈诺竭力隐忍，“不会的，你先松开！”
谢如朗嘶哑着嗓子哽咽:“我不！你骗我！”
沈诺额角青筋毕露，“我保证！”
莫风忍俊不禁，在一旁闷笑出声，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得他们的笑声，谢如朗抽泣的声音低了下来，悄悄侧着头瞥了他们一眼。
其他人戏谑的眼神让谢如朗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毫无形象的靠在薛诺肩膀上哭！
谢如朗委屈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谢如朗仍心有余悸，不敢回想当时的场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诺睨着他胆小的模样，冷声开口:“怕什么？死都死了。”
“死了才可怕……”谢如朗小声嘟嘟囔囔。
“战场上不是敌人死就是你死。”
“你以后还发呆吗？”
谢如朗乖巧的点点头，十足的悉心接受训斥的温顺模样。
“以后不会了。”
一旁的裴修环顾地上毫无动静的尸体，淡淡开口:“没留活口？”
沈诺答:“有一个。”，说完，嫌弃地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谢如朗。
“你去把那棵树下的人拖过来！”
闻言，谢如朗哭丧着脸，声音发颤:“我……？”
“嗯，快去。”
谢如朗面露绝望，软绵绵地走了过去。
沈诺瞧着谢如朗虚浮无力的模样，补了一句:“还活着呢！怕什么？”
还活着？还好还好。
闻言，谢如朗身子发抖的频率少了些许。
那人笔直的靠在树上，谢如朗试探着不敢接近，绕着他走了一圈。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昏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