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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魂离魄 命离身 玉簪断

飞花生抢上几步,怒道:“你……妖妇……”他本不善言辞,竟气得语无伦次。

孟少通赶忙也上前几步,道:“妖妇,你也忒歹毒了!”

厉水生忙阻拦,道:“各位同道,此妖妇鞭法诡异,莫要轻敌。”

被眼前的一件件、一桩桩搞得蒙头转向的武痴,本想与大黑怪一决高下,瞧见嗜血鞭法,不觉似曾相识。他一跃来到嗜血面前,道:“唉!你是不是魔教嗜血那个老家伙的徒弟,小嗜血?当年输给了老嗜血,今天巧了。来来,咱爷俩先比划比划,随后再找大黑怪。”

齐云山的众弟子一见师叔出马,纷纷鼓劲叫好,全然没察觉那个假掌门已踪影皆无。森木盟的弟子们也都一改刚刚默不作声的态度,鬼哭狼嚎的叫着为盟主报仇,却都把希望寄托在武痴身上。

嗜血看着武痴面无惧色,还故意调侃,娇媚道:“哎呦!前辈,我好怕啊!”

武痴才不理她那一套,纵身上前探手便抓嗜血的长鞭。嗜血也不是吃素的,内息吞吐,双鞭如灵蛇般收了回去。武痴只听后脑风声乍起,猛然低头。原来第三路长鞭自上劈下直击他后脑。武痴嘿嘿一笑,顺势一滚,用双脚缴住了嗜血的长鞭,露在麻鞋外的两根大脚指还得意的翘了翘,道:“这下你动不了了吧!”

嗜血噗嗤娇笑,道:“哎呦!老道士还打趣得紧!”说笑间,余下三尾长鞭似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灌武痴天灵、神阙和涌泉三处大穴。武痴“呀呀”惨叫,就地一滚。不仅躲开了攻势,夺来的长鞭也未放手,还拉得嗜血险些跌倒。在场老少齐声叫好,有的开始大放厥词,道:“妖妇,快些弃鞭投降,留你全尸。”还有的道:“我中原武林,能人辈出。今日你若缴械,不妨放你一条生路,莫要执迷不悟。”森木盟的弟子们更是群情激奋,大喊着:“杀了她,杀了她!”“为盟主报仇!”

嗜血虽处于劣势,但嘴上可一点不服输,仍是娇声道:“想要杀了我?你们一起上,怕也只能做鞭下之鬼。”

勾魂派掌门娇媚儿老早就瞧嗜血不顺眼,此刻见到她被武痴扯得东倒西歪,不禁嗤笑道:“你一个妖妇,哪里须得我们老少英雄一起上,平白坏了我中原武林的规矩。”

嗜血“哈哈”狂笑,道:“那你们可不要后悔!”

正此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武痴风驰电掣般的身行,已夺去了嗜血两尾长鞭,众人皆拍手叫好。

武痴嘻嘻怪笑,道:“嗜血的徒弟小嗜血不好玩!”他把夺来的两尾长鞭一把扔在地上。

森木盟的弟子中有人叫道:“前辈,宰了那娘们,为盟主报仇!”“对,为盟主报仇……”其他弟子跟着应和道。

武痴笑嘻嘻的对嗜血道:“女娃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看,你是不是自己动……”武痴说到这里,突的脸色大变,恐惧的盯着嗜血。只见嗜血笑津津的一甩裙?,一大群毒蜂直奔武痴而来。武痴吓得“妈呀”一声,向后连窜数十丈,夺路仓皇而逃。

众人看着武痴的背影,听着远去的蜂声,完全摸不着头脑。

嗜血捡起地上的两尾长鞭,道:“哪个不怕死的再来?”

嗜血取胜武痴虽是取巧,但可力战武痴,功夫自非寻常之辈。众家掌门心中明白,此一战胜了自是扬名立万,但若败了轻则丢了门派的颜面,重则便如蔺乔一般身首异处。故而,大家你瞅我,我瞅你,无人再敢上前。

嗜血狂笑,道:“刚不是还让我投降?当下怎么了?你们不是英雄吗?变狗熊了吗?”

“你!”飞花生意欲上前,孟少通则伸臂阻拦,道:“飞兄,单打独斗你我不是她对手,莫要冲动。”

飞花生气得眉毛直翘,道:“不如你我联手,将这妖妇料理了。”

嗜血娇笑,道:“呦!中原武林的规矩,真是比西域的天气变得还快呢!刚不是有人还说……”她瞟了一眼娇媚儿,续道:“什么无须联手,什么会坏了中原的规矩?”

飞花生闻言,脸“腾”的一红,狠狠瞪了娇媚儿一眼,娇媚儿尴尬的低下了头。

此时,只听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道:“老夫来会会你!”

众人寻声望去,却原来是陆无名扶着木椅站了起来,嘴角仍带着未抹净的血色。陆隐华上前搀扶,却被陆无名甩开。陆隐华无奈,“咕咚”跪倒在地,阻住他的去路,道:“爹!您这是何苦?”

陆无名浑身发抖,勉强抬手指点着陆隐华的鼻尖,道:“逆子,你这是在亡我大宋!”

陆隐华胸中犹如洪水般的情感再难压抑,他如困兽般的怒吼道:“爹!您心念大宋,大宋可念过你?您整日为国忧心,朝野之上可有您的一官半职?您踏遍五湖四海,平衡绿林与朝廷的关系,朝廷可为您补贴一针一线?您刀头舔血,终生未娶,朝廷可有半句慰藉?”

陆无名怒发冲冠,抬手欲掌掴陆隐华,可他伤势不轻,身体晃了晃,又一口鲜血自口中溢出。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沙哑着嗓子道:“住口!今日便是身首异处,也绝不可令神机图落入番邦异族之手。”言罢,他大步向嗜血走去。

厉水生一把将他拦下,道:“陆总镖头,你我虽非同路,但这份赤子之心也并非你一人怀得。”言罢,向嗜血抱拳,道:“在下蛟龙帮厉水生,向嗜血圣使讨教一二。”

“且慢!”

厉水生已拉开了架势,被沈沐风这一声大叫吓得险些乱了真气。他薄怒道:“沈兄弟,你待如何?”

沈沐风挠了挠脑袋,道:“小弟尚未出马,大哥岂能上阵?小弟不才,愿打头阵!”

厉水生心中一动,暗忖:沈兄弟的功夫定是不敌,莫兄弟又受了重伤,岂可拖他们下水。想到此节,他凛然道:“大江之上,江陵岸边,你我早已割袍断义。此时又何来兄弟?”言罢,他大步向前。

沈沐风见他眼神有异,料定他有意如是说,便道:“大哥这是瞧不起小弟。”说着,他脚下踏起了幻影迷踪步。厉水生只觉眼前一花,衣襟便被人解开。他大惊,旋即大喜,道:“沈兄弟,你……你何处习得如此神技?”

立在远处的楠尼,倒吸一口冷气,道:“幻影迷踪步?”

孟少通也惊讶,道:“这位沈少侠不是唐九爷的外孙吗?缘何竟习得神机山庄慕萧然的独门轻功步法?”

沈沐风昂首,道:“不瞒各位,我已拜慕大侠为师,即使我师徒无缘相见,我也不可看着哥哥被魔教带走!至于余骇浪对我等的无端指控,待我收拾了嗜血,自是不攻自破的。”说着,他捡起了染血的青罡剑,道:“陆前辈,借剑一用。”

“风儿!”唐九爷将嫣儿放下,抢前两步。他虽担心,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风儿,小心!”

沈沐风知道外公担心自己的安慰,点头道:“外公放心,我定当加倍小心!”

嫣儿紧紧拉着唐九爷的衣角,娇小的身躯不住颤抖,小声道:“爷爷!大黑怪……他是大黑怪!”

唐九爷抚摸着她的头,道:“嫣儿不怕!不怕!”

沈沐风一甩青罡剑上的血迹,望了莫离一眼,便向嗜血走去。

关萍儿眼看沈沐风真的过去了,忍不住压着嗓子道:“疯小子,你真的疯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沈木风浑然不理,只是用余光扫过眼神空空的仇暮云。

嗜血笑津津的看着沈沐风,嗤笑道:“你小子从来也未敢正面迎敌,今日倒是有了些勇气,不错。”

沈沐风低头苦笑,道:“我这武功卑微,今日不自量力,还请咱们嗜血圣使手下留情啊!”

嗜血“咯咯”娇笑,道:“好说,好说!”话还没说完,一尾长鞭灌顶而下。

沈沐风不急不慌,脚踏迷踪,飘身闪过。手中青罡剑亦不示弱,剑花翻腾,用得竟是天殊剑法。

嗜血不由得暗自惊叹:这才月余不见,这小子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想到此处,她手下加紧,身行旋飞,四尾长鞭舞得密不透风。沈沐风这短短月余,现学现卖的功夫,哪里敌得过嗜血这二十余载苦练。不多时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只见嗜血三尾长鞭直点沈木风面门,而最后一尾长鞭则避过沈沐风视线,直抵他后心。

莫离看得心焦,不由得道:“沈大哥,燎天一剑!”

沈沐风应变奇速,瞬时脚下变换方位,青罡剑自下而上,将四尾长鞭皆拒于头顶之上。他欣喜的冲莫离一笑,心中得意。

嗜血略显薄怒,道:“看哪里呢?”说着,四尾长鞭齐发,自四周欲将沈沐风环在其中。沈沐风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却哪知,此招为虚,四尾长鞭相互激荡发出金戈之声,而后鞭尾齐齐向上,直击沈木风脚心。沈沐风丹田较力,身行猛的倒转过来,青罡剑的剑锋直指嗜血的咽喉。这一猝不及防的变招,不仅躲过了嗜血的长鞭,更是直取嗜血的性命。嗜血惊得目瞪口呆,唯有等死。可哪知,沈沐风的剑锋偏离,只削掉了嗜血一缕头发,并未碰到她的脖颈。

嗜血只觉一道寒光扫的脖颈发凉,却并未伤她丝毫。她恼火异常,咆哮道:“沈沐风,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沈沐风翻身落地,心中懊恼:竟然偏了,唉!但他故作镇定,道:“嗜血,你也看到了,我欲取你性命,直如探囊取物。你若识相,便自行离开吧!”

四下的众人纷纷嚷道:“沈少侠,这时候还和她客气什么?”“快了结了她!”

嗜血哈哈狂笑,道:“竟被你这个无名小卒戏弄,你这是找死!”她不再多说,舞鞭直奔沈木风。此时鞭势与刚刚不同,招招狠辣,式式致命。沈沐风靠着步法玄妙,左躲右闪,但却无力反抗。

莫离心道:不好。沈大哥毫无还手之力,僵持久了必然吃亏。她刚想到此处,只听沈沐风“哎呦”一声被长鞭绊倒。三尾长鞭亦如刺向武痴一般刺向沈沐风,不同的是此时的沈木风双脚被一尾长鞭捆住,无法脱身。

沈沐风一闭眼,心道:完了!只听“当啷”一声,沈木风睁眼一看,那三尾长鞭全都卷在莫离的离魂剑上。沈沐风一惊,道:“莫离!”

莫离口中溢出一丝血迹,道:“快走!”

沈沐风心中一阵剧痛,他翻身而起,挺剑直奔向嗜血。

莫离只觉剑上劲力一失,三尾长鞭犹如潮水般退去,直指沈木风背后。莫离心急如焚,不由得数道内力翻涌,血脉似要炸裂般,眼前的景色被一片血红覆盖。

此时,在场众人觉得自己的兵器不由自主的飞离,纷纷凝在莫离的离魂剑上。只见莫离驱使兵器凝聚的巨鞭直直向嗜血砸下,嗜血听得头顶风声不善,哪里还顾得取沈沐风性命。她以长鞭护住全身,猛然向后一纵,避开巨鞭。

沈沐风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躲在一边,道:“莫离,这次做得有点过啊!差点把沈大哥砸死!”说着,他转头看莫离,只见她双目赤红,面无血色,手中巨鞭毫不犹豫的砸向嗜血。沈沐风双唇颤抖,道:“莫离,你怎么了?”

萍儿在一旁大叫,道:“快阻止她!”

沈沐风连忙爬起,欲到莫离身边。然而,她周身被数道真气充斥,根本近身不得。沈沐风不愿放弃,硬生生的向这股强大的气墙撞去,却被甩出数丈。

嗜血以四尾长鞭将周身包裹得风雨不侵,然而莫离的巨鞭一下一下敲击,震得她虎口开裂,胸口发热,险些呕出血来。她心道:这女娃娃入魔了吗?此等招式像极了师父,难不成师父还活着?

左右的老少英雄也对莫离这邪佞招式惊恐万分,纷纷退避不急。

正此时,只见莫离周身气散,七窍都流出血来,手中的巨鞭也因气息溃散而崩塌。嗜血偷眼一看,心下窃喜,上步挥四尾长鞭直击莫离咽喉。她以为莫离气息溃散,必然得手。可哪知,四尾长鞭到处,竟寻不到莫离的踪迹。正在她惊慌之时,莫离犹如鬼魅般从天而降,探左掌直击她胸口。

嗜血直觉这一掌中似有三四人的内里贯穿了自己的胸膛,身子犹如沙袋一样直挺挺的撞在大雄宝殿的窗棂上,跌进殿内。

莫离转身看着四下骚动的人群,似乎并不满足。她提着离魂魔剑,朝着人群而去。沈木风大叫道:“莫离!莫离!”

莫离似是并未听到一般,身子一缩,“嗖”然已到楠尼近前,举离魂剑便刺。楠尼见势不好,急速躲避,却还是被离魂剑的锋芒自肋下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沈沐风见势,几步奔到莫离身侧,道:“莫离,不可!”

莫离回手一剑,只听“咯嘣”一声。剑锋没入沈沐风的胸膛,殷红的献血浸染在漆黑的离魂剑上。

关萍儿惊得“啊”的一声,道:“疯小子!”

沈沐风紧紧的抓着离魂剑,道:“莫离,是沈大哥啊!”

莫离似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冷冷的抽回了离魂剑。沈木风胸前迸射出一道血柱,衣衫瞬间被鲜血染得绯红。而莫离无动于衷,她上前一步举起离魂剑,还欲给已失去知觉的沈沐风补上一剑。

唐九爷见此情景,一连串的梅花镖直射向莫离。

冰封一般的仇暮云眼中溢出泪光,他疯了一样冲过去,将沈沐风抱起,大喊道:“笨弟弟,你醒醒,笨弟弟!”

莫离转身,看着袭击他的唐九爷,赤红的眼里映出的只有人影。她朝着唐九爷走来,吓得嫣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正此时,一阵凄厉的笛声传来,莫离只觉身上真气一散,眼前模糊,头痛欲裂。众人尚未看清,两条人影便来到场中,一人抢过仇暮云怀中的沈木风,连点他周身大穴。另一人则以笛音克制莫离的魔性,随之在其颈后一击,制服了莫离。这两人正是南宫溟与虹姑。

虹姑抱着莫离来到众人面前,道:“小女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夫妇在此给大家赔个不是了。”

南海派弟子纷纷上前,一个容貌端庄的弟子道:“你家女儿重创我家掌门,赔个不是便想了事吗?”

虹姑正色,道:“你待如何?”

楠尼捂着伤口,道:“不得无礼!南宫姑娘显是走火入魔,汝等岂可无理取闹?退下!”众弟子无奈,纷纷退下。虹姑向楠尼投去感激的眼神。

南宫溟半蹲在沈沐风身侧,面色凝重的为沈木风诊脉。

仇暮云焦急道:“前辈,我弟弟他如何?”

南宫溟轻抚沈沐风的伤口,在他胸前的衣襟里抽出两截被斩断的玉簪,道:“若无此物,贤侄怕是早已毙命。”

正此时,虹姑怀中的莫离开始不住的呕血,甚是危急。虹姑焦急道:“溟哥!怎么办?”

南宫溟略思索,道:“夫人,今日我是定要救贤侄。”

虹姑两行热泪登时滚下,她紧咬下唇道:“那我也定要救我的女儿!”

南宫溟不忍的望着虹姑,道:“夫人……”可他看见虹姑笃定的神情,便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两人默契的背对坐定,分别将沈沐风与莫离扶在身前,调起周身真气为二人渡气续命。周围的人声嘈杂似是再与二人无关。

仇暮云深知,此时攸关这四人的性命,哪敢怠慢,他和萍儿警惕的守在一旁。唐九爷、厉水生等人也纷纷聚集,将四人护在中央。

念生方丈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不想今日武林公审大会竟如此惨淡收场。”他转对余骇浪道:“余施主,你还有何辩解之词?”

余骇浪脸上的肉微微抽动,道:“方丈,就算他们击溃了嗜血,也不能表明他们的清白,许是他们串通的苦肉计!”

余惊涛闻言,怒不可遏,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掴在余骇浪的脸上,道:“你还不清醒?”

余骇浪恨恨的瞧着余惊涛,钢牙咬得“吱吱”作响,道:“大哥,连你也污蔑我?你口口声声说灯芯指认我毒害爹爹,灯芯何在?我要与她对质。”

余惊涛的身体因激愤而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道:“灯芯已被魔教的乱今圣使所害。”

余骇浪上前,一把揪住余惊涛的前襟,对着人群大喊,道:“哥,莫不是你也要害我?你说的话,何人可证?”

站在一旁的蒋道勤走出人群,李诚忙拉住他。可他用力一甩,摆脱李诚,“咕咚”跪倒在余惊涛面前,道:“不孝弟子蒋道勤请罪!”

余骇浪用余光瞥着蒋道勤,道:“道勤兄弟,你也有话说?”

蒋道勤低着头,嗯了一声。

余惊涛狐疑,道:“道勤兄弟,有何隐情,但说无妨。”

蒋道勤一个头磕在地上,道:“我对不起青城派,我鬼迷心窍,是我害了何文简,嫁祸魔教,才引得惊涛大哥……遇险的。”

余惊涛浑身一震,道:“何文简不是魔教杀害?竟也是……”他手指余骇浪,颤声道:“你还有何话说?”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许多人已被这一环紧似一环的变故搞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孰是孰非。孟少通与飞花生亦是难辨是非,只得慨叹一声,不知所从。

正此时,一个颤抖的声音远远传来:“这里埋有土雷,大家速速离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灰袍僧人跌跌撞撞的自远处跑来,边跑边喊:“大家速速离开!”

孟少通一见此人,狐疑道:“此人缘何与念生方丈如此相似?”他再看念生方丈,面目渐渐露出狰狞之色。孟少通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似有不详之感。他大喝一声,道:“各位武林同道,公审大会恐有阴谋,大家速速离去。”他这样一说,众人心中皆具恐慌,不知何去何从。

站在念生方丈一侧的念苦大师细瞧来人,胸中疑窦豁然解开。念生方丈似是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道:“师弟,你意欲何为?”

念苦大师微微一笑,道:“我道方丈师兄时而宽厚,时而严厉,还料想方丈师兄是因寺内事务繁杂,费心积虑所致。今日一见,果有两位方丈师兄,我便安心了。”

念生大师嘴角微微抽动两下,低头阴笑几声,切齿道:“关山谷,自寻死路!”言罢,他身形一缩便撤地三尺,鬼魅一般向灰袍僧人急奔而去。

念苦大师岂容他放肆,伸手抄起木椅直击关山岳后心。关山岳听闻脑后风声不善,侧身躲避。趁此间隙,念苦大师已到近前,他出掌直点关山岳曲池。关山岳侧身反手施展鹰爪擒拿手,直锁念苦大师内关穴,念苦大师急忙撤掌变招。关山岳趁此间隙,右手衣袖一抖,放出一只响箭。

周围树林中霎时一片弓弩拉弦之声,仇暮云闻听,暗道不好。他大喝一声,道:“大家快寻隐蔽!”

不待他说完,弩箭如急风骤雨一般倾泻而下。厉水生大叫道:“不好!有埋伏!大家快到大殿内躲避!”

灰袍僧人关山谷却气喘吁吁来到近前,道:“不能进大殿,大殿埋有土雷!全都是土雷!大家快离开!”

厉水生急道:“不能进大殿,殿前如此开阔,如何躲避弩箭?”争执之间,许多武功平平之人来不及躲避,命丧当场。

念苦大师浓眉倒竖,道:“师兄,你如此大开杀戒,可对得起师父?”

“师父?”关山岳邪佞一笑,道:“谁又对得起我的亡妻!”

正此刻,树林中传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隐身的刽子手一个个自树上跌下。厉水生见势,大喝一声,道:“大家随我杀入树林!”未受伤的众人听他一声令下,纷纷追随。余惊涛和唐九爷则与仇暮云守护沈沐风等四人。余骇浪偷眼环顾,场面混乱至极,根本无人顾及他的所在。他心思一动,趁乱溜走。

念苦大师见情势逆转,心中略安。他招式不停,笑道:“师兄诡计,今日恐难得逞。”

关山岳见人群杀入树林,冷笑一声,虚晃一招,直奔仇暮云而来。仇暮云深知来者不善,但他一步也不退却。只因他知道,身后是沈沐风等四人的性命。

关萍儿见势,冲在最前面,道:“爹!你放过我们吧!”

仇暮云浑身一震,惊讶的看着关萍儿的侧脸,道:“爹?”

关山岳停住脚步,柔声道:“萍儿,爹是来救你们的!”

关萍儿含泪摇头,道:“爹,你杀了中原武林那么多人,还不够吗?”

关山岳脸上露出一丝慈祥,道:“萍儿,这都是圣宗的指示,我不敢不照做。你我也只是提线木偶,难道你不相信爹吗?”

正此时,树林中一片炸雷之声响起,惨叫声不绝于耳,熊熊烈火使树木变成焦炭。火光中,尚依稀可见人影憧憧。

关萍儿脸色苍白,道:“爹,你收手吧!”

关山岳焦急道:“萍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言罢,直取萍儿后颈。仇暮云一把拉过关萍儿,哪料正中关山岳的下怀。他反手制住仇暮云左手,在他后颈重重一击,仇暮云登时失去知觉。

关萍儿大叫,道:“爹!你放了仇大哥!”

关山岳浑然不理,内息蕴于右掌,向着南宫溟击去。突的,他只听耳边风声不善,抽身撤掌躲避。随着“当当当”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一排钢钉镶入青石地面。

只听一女子的声音道:“想对我儿子下手,你还嫩了点!”旋即,一名中年妇人自林中飞掠而出,正是沈凄霜。受伤的未受伤的人群也被土雷纷纷逼出树林,可数道火舌直蔓延至青石板下,场内的土雷又纷纷被引燃,青石飞溅。

关山岳一见,情势已不容逗留,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关山谷,一甩袍袖,一支匕首向着关山谷飞射而去,旋即夹起仇暮云和关萍儿飞身而走。

由于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实难躲闪。念苦大师飞身一把推开关山谷,匕首直钉在他的后心,殷红的鲜血登时浸透了僧袍。

关山谷上前一把抱住念苦大师,泣道:“师弟!不!念苦大师!大师!”

念苦大师封住自身大穴,道:“不论你是谁,在我心中,你才是方丈师兄。不要管我,快带领大家去躲避。”

关山谷紧握着念苦大师的手,道:“你和众人,我都要救!”他没有一刻,像当下这般意志决绝。他挺身负起念苦大师,朗声道:“众位,快随我到后山避难。”

经历连番厮杀,众人已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炸雷一个接一个的响起,真不知去哪里躲避。此刻,关山谷犹如黑夜中的烛光一般给众人希望。各路英雄纷纷扶携伤患,紧随关山谷。飞花生和孟少通带领两派人马,护着南海派和森木盟一众弟子撤离。

陆隐华也负起陆无名,道:“爹,我们走!”陆无名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他并未作答,只是无力的叹息。

厉水生看了看正凝神渡气的四人,心中焦虑。他对沈凄霜道:“这般大火,沈兄弟他们如何脱险?”

沈凄霜全然不以为意,道:“厉帮主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还请厉帮主多多救助受伤的兄弟们。”

厉水生见她如此笃定,也不便多说,便道:“好!沈兄弟他们就交给沈夫人了。”他又来到余惊涛身侧,道:“余掌门,你重伤未愈,我来背你。”

余惊涛感激涕零,摇头道:“劳厉帮主费心,我尚且撑得住。”

厉水生点点头,搀扶余惊涛,道:“我们走!”也将一众弟子带离。

唐九爷抱起嫣儿,回望浓烟中伫立的沈凄霜,不禁老泪纵横。他几步来到沈凄霜近前,道:“双儿,你快带着嫣儿走!”

沈凄霜望着熊熊烈火,道:“爹,你带嫣儿随众英雄避难去吧。”

唐九爷摇头,道:“我一把老骨头,我在这守着风儿他们,你快带嫣儿走!”

沈凄霜闻言,柳眉倒竖,火往上撞,道:“你就在这守着他们等死吗?我是要带他们逃离!你速速离去,不要拖我的后腿。”

唐九爷迷茫,道:“又是土雷,又是大火,林中尚不知有多少魔教中人。你带着四人,如何逃离?”

沈凄霜心中焦躁,大喊道:“霍忠继,你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能到?”

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自林中传来,道:“我~来~啦!~”

沈凄霜闻声,直奔到大雄宝殿门口,两脚踢下门板,顺势扔到四人身前。双掌直击青石地面,四人被掌力激荡得腾身而起。沈凄霜将两扇门板分别放在四人身下。此时,霍忠继已来到近前。沈凄霜道:“扛起四人,快跑!”

霍忠继应了一声,双肩扛起两扇门板,道:“走啦!”言罢,直奔后山而去。

沈凄霜一把抱过嫣儿,道:“爹!快走!”三人冒着熊熊烈火,冲出了大雄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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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团子牵着师叔的手说“师叔儿,我们就这样偷偷跑到山下,师父,知道了不会罚你吗?”“嘿,我说小团子,你怎么过河拆桥呢,我们下起下来的,怎么就罚我一人了!”“师父,最疼我了,才不会罚我呢”“师叔儿,你快看,那位公子好帅呀”师叔敲了敲小团子的头“小小年纪还怪花痴的,口水流下来了”小团子摸了摸嘴巴,意识到被骗了,气愤的说“师叔儿,你太坏了,我回去要告诉师父,你欺负我。”师叔牵着小团子的手说“好了我带你去吃桂花糕”小团子听到要去吃桂花糕,两眼瞬间亮了起来,高兴的甩了甩手“太好了,那我们快去吧”师叔宠溺的捏了捏小团子的脸“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另一侧“公子,刚才那个女子,好像是灵汐国的公主,昭玥公主”男子慢慢抬头,冷漠的开口“哦,是吗,听说灵汐国的,昭玥公主在灵犀山学艺,看来当真如此了”“你先去将请柬递到灵犀山”“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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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送门,第二个地球,裂缝,战争,降世战败,世界末日,这是一篇关于废土和人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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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祸醒来,身在异界。人族、妖族、邪修……步步危机。宗门派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出门前送上买命钱,吃钱的飞刀系统被激活。一路劫富济贫、打怪捡钱、坐收渔翁之利……开客栈、做镖局、全大陆连锁产业……用金钱打开一条异界大陆的通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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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粱梦醒,血染白沙;一将功成,万古枯朽。挚友为敌,爱人逝去,所谓英雄,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何为制度?何为荣耀?何为大义?此等虚名不要也罢!让我失去一切的尸魂界啊!看我如何亲手把他毁灭!(慢热+日常+试炼+抉择+背叛+崩坏+真相=觉醒!前期小白后期铁血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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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个迷惘的大学生,考研无望、工作无门。眼看着一毕业就要陷入社会的底层挣扎求存。不曾想,只因在食堂跟两个厉害家伙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他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他被当作候补带入了道法的世界。但他始终不明白,那些远超地球人认知的修真者到底看中了自己哪方面的能力呢?(修真者:问我们?我们还不明白呢!只因为我们看中的两人没能打得过你!)PS:本书题材略显诡异,糅合了仙侠、武侠、玄幻的各种要素在内。顾虑到各大流派间的碰撞,本书对修真各境界的起评分做了些调整,请勿以他作中的境界功力衡量本书中的角色。
  • 如果你喜欢的人毁了容你还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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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如果你喜欢的人毁容了,你还会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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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关于网游的,,,(省略一万字,因作者太懒,无法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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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录生活中的点滴趣事,评论社会上的蜚短流长,社会、娱乐、文化,赞赏的、愤怒的……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关注一切热点事件,评论一切文艺现象!
  • 伊露异世飘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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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出生起开始接受严格的王室教育使伊露的真实性情被压抑甚至抹杀,让她成为不会笑不会哭不会表露真情的冷血新王。妖龄13岁,伊露迎来期待已久的试炼之旅,她决定前往异世摆脱所有的责任和束缚体验自由自在的新生活。在处处充斥着科学奇迹的未知的世界中,为了取得合法身份伊露成为了技能师。她结交朋友,她被触动被改变,经历了许多从未有过的感受,她开始寻找真正的自我真正的强大……有一天,当原本强大的她成为最弱的那一个,无论如何努力都还是止步不前,她该何去何从——是破而后立,还是结束试炼回去原来的世界?在异世,除了友情,她是否还会遇到爱情?想知道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试炼旅程吗?请看《伊露异世飘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