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小修女醒了,感觉嘴唇湿哒哒的,有暖暖的液体正在滴入口腔。
她睁开眼睛,看到卡缇雅正用手腕上的血在喂她。
“咿呀!”小修女忙按住了她的脉搏,然后撕下衣角帮她包扎。
卡缇雅已经完全没了精神,脸色苍白,倚靠在墙角,看到她没事,不由露出了微笑,“太好了……你脸色……恢复了。”
小修女拿了些水喂她,费力地说道:“活着……不死……”
卡缇雅恢复了点精神,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少女吐字很艰难,但声音格外好听。
“那你到底是人还是邪魔?”
小九摇了摇头,“不……明白……”
卡缇雅又问:“你父母呢?”
小九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哎。”卡缇雅摸了摸她脑袋,心想,邪魔也并不全是坏的,人类也并不全是好的,以前的自己真是太偏激了。
看到小九单纯的样子,她突然有了求生欲望,如果可以活下去的话,一定要找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和她相依为命。
她又看到牢房外,约修亚的尸体还躺着,血液都凝固了,心中有些触动,自己平时对他如此冷淡,他却豁出性命救她,如果能去天堂的话,她真希望能和他说声对不起。
这时,牢房的门开了,走进两个穿着教会斗篷的人。
卡缇雅心想,终于要对我进行审判了吗?
谁知其中一人放下兜帽,露出一张略带稚气的脸。
卡缇雅认得对方,他正是辰翔。
而小九却一脸警惕的样子,朝着他龇牙咧嘴。
辰翔说道:“有话先出去再说。”
然后拿出识别芯片,将牢门打开了。
卡缇雅虽然振奋,但也很好奇,跟在他后面的人是谁?总感觉死气沉沉的样子,难道他还有同伴?
辰翔将一只手提箱递给了她,“这是你的东西吧?”
卡缇雅一看,果然是阿瑞斯战装,不由乐坏了,“真是有劳你了,这对我很重要。”
说罢,就穿起了战装,虽然部分护甲损坏,但核心还是好的,能量也很充足。
在离开牢房的一刹那,她又回头看了约修亚尸体一眼。
这个细节被辰翔注意到了,他问:“这个是你同伴吗?”
卡缇雅点了点头,“是的。”
辰翔搭了搭约修亚脉搏,说道:“还剩一口气。”
卡缇雅忙问:“那还有救吗?”
辰翔皱了皱眉头,“正常情况下是没救了,但我师父大概有办法。”
“你师父在哪儿?”
“在地球上。”
一听这话,卡缇雅知道没辙了,就算约修亚还没死透,那也绝对撑不到天亮。
只见辰翔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排金灿灿的细针。
他取出数枚细针扎在约修亚几处穴位,接着将他一把拉起。
奇迹发生了,只见约修亚虽然耷拉着脑袋,但却稳稳站着,还能迈开步子走路。
卡缇雅惊讶极了,忙问:“他……他好了?”
“不,他还晕着呢。”辰翔解释道,“这是控尸术,我师父年轻时做过赶尸人,就把这份技术传授给了我。我已经锁住他的心脉,让血液只供养给大脑,现在就能很方便带他走了。”
卡缇雅感到难以置信,地球果然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
于是,一行四人加上约修亚便出发了,来到牢狱门口,只见那里躺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看样子都晕了过去。
卡缇雅越发震惊,这个少年的能耐比她想象得大得多。
圣城的监狱很少会用来关人,几乎是形同虚设的存在,因此安全级别不高,除了几个看守以外,没有进一步设防。
他们很顺利就来到郊外。
卡缇雅很好奇,此地并不是港口,而是处理生活垃圾的回收点,要怎么离开呢?
这里都是用人工智能在作业,平时绝对没人会往这里跑。
她鼻子很灵敏,这会儿忍不住戴上了口罩,因为气味实在是太冲了。
正在这时,辰翔突然停下脚步,与他同行的神秘人也几乎同时止步。
小九反应稍慢,紧接着便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卡缇雅忙观察四周,果然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靠近。
她知道他们暴露了行踪,不由得焦急,但奇怪的是,同伴们一点逃离的意向都没,似乎打算背水一战。
很快,她就看清了来者,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四个穿着白色紧身圣装的人快步走了过来,身材娇小,曲线玲珑,应该是女性,只不过面部被头盔覆盖,看不清容貌。
特洛伊队,来的居然是主教的亲卫队!
辰翔说道:“你们跟了好久了,差不多就到这儿吧。”
卡缇雅心想,原来他们早就被盯上了,为何特洛伊队不动手?难道那么确信我们跑不掉?
其中一人数了数人数,奇道:“不对,有五个人,和情报上不一样啊”
另一人说道:“无所谓了,把卡缇雅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
辰翔问道:“真的假的?我们队伍里有邪魔,也有异教徒,你们都不抓了?”
“对抗邪魔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一个少女用甜甜的嗓音说道,“我们接到的指令,只是带叛徒回去,当然了,如果你愿意一起去自首,那我们也是欢迎的。”
辰翔笑了,“这位姐姐,你一定很美吧?整天戴着面具有啥意思,不如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去游山玩水。”
少女听了这话挺受用的,但还是拒绝了,“你就不要花言巧语了,我们的身心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神主。”
“是吗?”辰翔试问道,“如果你发现,你们队伍里有人背叛神主,或者为了自己私欲而残害其他神主的信徒,你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当然是杀无赦咯。”
“那就好了,快去找你们的主教吧,他是个背叛神主的奸邪之徒。”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卡缇雅,她只知道一切都是安德烈在搞鬼,难道主教也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