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言:
雨出山青苍,
万物若流长。
乾坤如一梦,
时光灰飞扬!
夺宝大战似乎因某一存在一言而落幕,流狼也因这一言而仍然存在,无声谷中众人因一言而得生。而一时间看似平静的天下,大陆南部各地的山川霸主、王朝帝王开始走动,许多幽影像风一样若有若无地飘荡,也像是一种讯号似的……
流狼无声谷中的众人俱是战战兢兢,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什么,宿命、审判、裁决?委实没有人能知道,只知道狼主白狼好像也是被限制了行动,在大猿、血鸦和几方人族势力请出去之后,群狼也退出谷中,悬空的十三主峰和滔天之水在太阳的照射下,谷中风平浪静却色彩折射反射之间光怪陆离。众人承受煎熬,而声音仿佛消失了,本是蓬勃的春季,谷中应该听得到枝丫开叉和花开的声音,现在却是死寂,仿佛脱离世间一般。
“收”,随着声音的响起,只见谷中原来阵心的位置,空间如水波般的荡起层层涟漪。而外面还未坠落的山水仿佛识途的老马一般沿着狼族调动的大阵缓缓退回,看似缓缓是因为无声无息却显得静谧沉稳,让人相信山峰、水源会回到原来的安静,回归大地。
这时,空间波纹荡漾开来,一个明亮的洞门正在开启,“哎呦”,突然从那正在开启的道门跳出一物,四肢脑袋健全,还摇晃着尾巴,人立而下咧着嘴在发出声音。看的众人疑惑,什么兽呢?似羊偏小,似兔没毛,似蛇有脚。
“你们勾着脑袋瞅啥?没见过这么帅的爷?”这物鬼祟的睥眯着眼神扫了一圈道。小山也疑惑,可声音听来很像又不敢确定,众人闻言只觉牙疼。
啪“你给我老实点”紧跟着便见一只小手跨过道门,抓住这物,另一只小手打着这物的屁股,边奶声奶气地说。只见一个小女童出来,慌忙捉住这物生怕它逃了似的。
“你放开爷,放开爷,爷不服,爷要和你单挑!”这自称爷的生物叫嚷道。
啪,啪,啪。这次是吊打,打完屁股又打脸,反复地打。
“爷,求别打。啊呸,姑奶奶,求别打啊”这货可能是觉得有点丢人,立刻认怂讨饶。看的众人想笑又没人敢笑。可小山像是肯定了什么似的,旁边的猛却是看的津津有味,认为很有意思。
却看道门渐渐稳定,山水回归,谷中迷雾散去,却无形中升起一道一般人看不见的屏障包围谷中。太阳把阳光清晰照耀谷内,山坡沟壑,河流水潭,草木茂盛,迎风摆动。一青衣朴素装打扮的女子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童,双手抱着一个象牙白的椭圆状物体,却见那另一女童手中提着的物种,如斗败的公鸡蔫了一般低下了头颅,是不是偷偷观看那朴素女子。
几个大妖见状,逡伏在地,白狼也是以头垂地,就是那高傲奇怪的猛也是本能的弯下腰去,小山和那夜行装女子也是单膝跪地不敢直视。这一切仿佛是本能、是天道,却见那女子一挥手,众人才放松下来,可众人仍是不敢异动。
却见女童手中的那物直勾勾的盯着另一女童手中之物,看看四周没人说话,畏缩着脑袋说着“那个,那个,我,能不能…”,“嗯?”那女子目光移来。只见那物,咽了口水,不敢再言。
“女帝,小白有罪,只求女帝宽恕十三峰的群狼,都怪小白一意孤行!”只见那堂堂流狼霸主,狼族之主脑袋伏在地上祈求宽恕。
霎时间,惊煞了众人,本以为众人有所猜测,没想到来人竟使得白狼如此敬畏和畏惧,问其所言女帝,在这大陆东南未曾闻说有什么女帝,并且知道更多的大妖明白这天下并非眼前的天下,就那夜空的三个月亮一样,在这广袤的乾坤间,三个月亮不过这东南一隅的特色矣,也唯有目力非凡之人或是世家大族才知的密辛,那么,这女帝为何方女帝?两只大妖目光紧缩,想起一则久远到凡俗却为笑谈的传说,长萸山脉无尽大山,多灵药,有主掌人间,凡无司东南,曰“青帝”。
两只大妖不愧是浸淫妖道多年的老妖怪,阅历丰富,几乎同时有了猜测和推断,却是更加惊惧,就仿佛这世间诸多传言的神仙,在他们看来很多不过是人族、兽族等对修炼之辈的浮夸之词,而各族仿佛都有自己的节奏,在他们看来许多所谓的神仙还不如他俩,也因此这两大妖也没少在山间逍遥快活称霸、称道、称仙,过神仙瘾。可如今,就好像亲眼见证了传说,甚至还触逆了对方。顿时间,恐惧蔓延开来,比放在炭火上一点点炙烤还要煎熬,并且,谁能知道这占山千百年的野狼还和对方有旧,虽然看着关系不温不火,那也比自己强啊,你有这关系你倒是早说啊,还要啥宝物?还要啥灵宝?那我们就是最好的小伙伴,我还能在你地盘潜伏搜罗宝物,给你绊脚吗?那咱们一块抢别人啊,“比如那老龟”“比如那大蟒”,那老龟和大蟒如是想,本来不相识的两者,一时间眼睛喷火看着彼此还相互愤恨上了。
此时关系微妙的同时,各方都在猜测,青衣女子仿佛浑然不在意的样子。眉脚微微一动,看向白狼道:“你之罪孽,不在执念,而在愚蠢。早知你愚笨如此,我当年就该抹灭你幼时记忆,让你自生自灭!”
白狼伏在地上颤颤发抖,不敢言语,心中莫名悲痛,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很严重,所幸他当时住手及时,配合女帝。白狼痛悟道“小白甘愿女帝刑罚,灰飞烟灭也只求女帝心宽。”
“哼…”女帝冷哼,“纵是再修炼八百年也逃不了你”
白狼不敢再言语,静静等候刑裁。
“至于你们两个?这一龟一蛇,罪孽深重,有甚遗言?”女帝道。
“慈悲啊,上仙”阴鸷老者早已回归大蛇本体,却不知女子身份,只知道是大能之辈,不敢忤逆,开口道。
“小龟愿意领死”那老龟在大蟒开口同时道。
只见女帝不语,目光冷冷。
大蛇见状,心中大呼不妙。赶紧道,“小妖有罪,但也非无端杀戮算计。许久岁月前,小妖只是一懵懂小蛇,位置就在此山之下,我之洞溟。彼时并未有此巍巍流狼山川,只是连绵岥岗树林,自由丰足、宛如乐土,我们一家好不快活。直到有一天,大星坠落,我因外出临近水源,进的水中沿着泉眼深入地底才幸免于难。等我历尽艰辛来带地面,看着莽然的山川,悲痛不已。却见山中红色一团团光幕,若隐若现,仿佛有灵,流离山间,当时恨欲狂。可没过多久又见一星陨落,我来不及躲避,便见那山通体如墨,镇压而下,楔在此山,正是现下的坠山,而我因登山寻找洞巢所在,正处山顶,被那四处逃散的红晕魂光溅射,初开灵智。才渐渐有了后来不惜一切的修炼,后来又有异动我已暂时远离,几年之后回归,才发现那坠山和流狼已经平息。可我早就伤痕累累,始终不甘…”
女帝听吧,仿佛明白了什么,神星陨落殃及许多无辜,正如此间殃及许多鸟兽一般。“可你不该因此沉沦,纵是你已多次蜕变,却如同饮鸩止渴。万不该与幽冥鬼物交易。我见你身上有更为朦胧的印记,是否还有其他奇怪遭遇?”
一旁的老龟听到幽冥鬼族便着实惊了一跳,只听得大蟒想了想说道“有,在我最初离开之前,遇到过一个奇异老者,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有点驼背拄着竹杖,见我在道旁,问我道路云云,仿佛听懂蛇语,见我懵懂,笑笑走了。不知为何现在仍记忆犹新。”
“至于你,鼋鼍一族之人,怕是因缘之下才到那黑色坠山吧?”女帝道。
“是的,我本东海鼋鼍一族,适逢族中有乱。无奈背井离乡,因缘之下得如那山,如此算来,已历千年,本欲卧薪尝胆,期待回归。如今大错,愿意诚心悔悟,任凭差使责罚以求女帝宽心,魂飞魄散也咎由自取,服命认命。”老龟道,颇有几分悲凉。
“哦?你也算有些收获,可染指此间生灵秩序,利用手段杀戮无辜,与那小蛇同样罪不可赦。”女帝道,“我不论缘由,‘我的地盘,我做主’,我不在乎你们怎么想,在我这乱我规纪,轮回也收不了你们。除非你们放开心神……”
两只大妖冷汗连连,“全凭女帝、上仙做主!”只见女帝长袖一甩,指尖轻轻一点,两只大妖相互吸引,就要融合。
众人见状,更是大气不敢喘,未有两个童儿,收拾着龇牙咧嘴的玩意儿。
女帝再目光一转,看向猛和小山,再看看马儿,最后目光再转向拘谨忐忑的蒙面女子,若有所思,“有点意思!”
啪,正在旁边的两个小童手中之物不翼而飞,再看前面地面上摔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物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脑袋,眼睛微红,想要开口又不敢开口,可怜委屈地看着女帝。
小山一看,险些乐了,心说“脱了马甲,差点不认识你了。”
地面上的不是小乌龟还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