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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6.丰宁城边过,溯江看兵戈

此行道迟迟,意恐不能归。

开的家中门,母亲眼含泪。

世道本无常,人愿不能遂。

年少当远行,记得家乡水!

每逢相思节,最好锦书回。

在外多保重,老父也安慰。

谁不愿长久,大势把人追。

若有自在时,南山扫墓碑。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一只郁闷的树熊看起来颇为落寞。他知道小山信不过自己,有些戒备自己,毕竟和自己遭遇的两次都是比较尴尬,想必那爻封哥哥也未曾向家人透露这些隐秘,想来还是不同族间很难信任,不似家犬和马儿亲近,可猎犬和马儿只是伙伴,“或许连朋友也是勉强吧!”大熊有些孤单的想到。无奈之下只好沿着流狼和百猿的边界向里赶向长萸大山深处,毕竟在这人族栖息之处,也不适合自己游荡,以后有缘再见吧,我也不是那种没皮没脸之辈,虽为妖兽,却是更加重道。进入山中一边修行,一边寻找传说中的青帝山,想必他们这自家山中的妖兽定会知晓吧,“毕竟近水楼台”到时候打听一下,机会合适的话凑一凑大会,求一求机缘,起码要比裸露在平原诸多人族纷争的地方好许多吧。想毕,见那大熊的身影身形一挺,不再犹豫,奔着远方匆匆而去。

本来伏隐远处的小山见得那大熊此次并没有追来,看那动作之间仿佛在这落寞最后转身离去,心中有些不解,或许那大熊说的不假。但小山此刻却并不后悔,值此之际,也确实不方便彼此纠结,那有缘再说吧。倒是在小山的印象中留下来了不同的光彩。小山也趁着夜半,赶往家中。

沿路的小山虽然神经更加紧张,可是周围的环境却仿佛更加轻松,快到村子的时候,只见前几日紧张的气氛仿佛暂时恢复了往日宁和一般。虽有诸多家灯火温暖,却还是有人在低低啜泣,邻里人家也在相互安慰。到得家里,父母开门也不显得恁的紧张了,但是看到小山还是很是担心。小山与父母说了这两日来打听到的消息,并说起了一些爷爷之前的事迹;而父母也言那日夜间小山走后便有不速之客来访,没想到后者来的一行三人竟然是钱氏的公子,那日过后,这村镇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可那些无法挽回的伤害却是回不去了,虽然有些补偿,可是掩盖不了悲伤,可对于普通的农人猎户而言,已然不错了。

“父亲,爷爷之前可留有什么信物或是关于咱们家至关重要的物件?我想一观,说不定有找到爷爷的希望,我冥冥中似有感应。”小山想了想问道。

“我之前也是感觉到了,可你爷爷仿佛一直隐瞒一些事情不让我等知晓,或许就是关于我族的隐秘吧”小山父亲叹道,“可父亲下了决心一样,教习我们渔田狩猎和一些文字。其他一概不提,就是自己经历也多是一个人扛;唯一能知道的线索的怕是一本古朴的书籍啦,父亲说是族谱,可是书中无字,唯有前几页只有三代之内的男子名姓,小山母亲你去取来。”

只见小山娘亲取来一如新的书籍,封面空白,扉页看到“爻封、爻命、爻远”三个姓名排列而下。“汝祖父,爻封;汝父我,爻命;汝名,爻远!当年,你爷爷道,‘祖宗之途到我们为止吧。如今凋敝,便不再坚持,有一样,命儿,你这一生安守此处家园就好,命来天眷,安心就好。至于将来你儿子让他平凡一生,也好,爻远爻远,以后便以爻山名之,爻远之名,若真有天命,待天命归时回归吧。’”小山父亲道。小山再看后面的内容,全都看不了,就仿佛无字天书,可有偏偏有字,百思不得其解。

小山正欲把书递给父母,却见母亲摇头,父亲摆手,“此族谱你留着吧,我留守此地足矣,我也尝试过,问过父亲,现在看开了,知足矣。至于你的感情、想法,自己闯荡吧,即便是在别处安家也无妨,有机会回来看看就好,不必担心我们。也算是遂了我父和你父我的心愿。”父亲意味深长道,“毕竟无论你在哪里,我们爻氏也算延续,可困受此处,不见天日,我有些明白父亲的苦衷了,听说他年轻时去过许多地方,却从不与我说,我也是从别处听来,而我十多年前也曾雄心壮志,遨游四方有些见闻,可是,终不是想象的样子。至于你,看你能行多远啦。这当作书谱笔记收好吧,不论你去哪儿、做什么?”

小山听来眼中湿润,母亲却强忍着回到内室,父亲明显在赶自己出门,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看出自己心思,或许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毕竟,当下时候,虽然气氛缓和,却是谁也说不准,外界的风声却愈来愈紧了。

“父亲,儿子不孝啦”小山含泪跪倒。

“不,是我不孝,我父失踪多年,却不能有所作为,是我不孝,你很好,代我尽孝则是大孝。”爻命也是悲痛道。“你切记,‘凡事不可轻信,不可忘言,要有自己的判断;轻信因为妄言,妄言也因轻信’!”

“嗯,多谢父亲大人教诲!”小山叩首道。“替我向母亲和奶奶告别”说完又朝着母亲和奶奶的房间拜了几拜。然后起身擦干眼泪,转身就走,决绝的没有一丝停留。阔步流星般出得堂屋到得院子门口突然一顿,头也不回的关上院门,飞奔远去,在内室倚着门柱的小山母亲泣不成声,一下子瘫坐在地,原来父母在小山回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可能小山不会走,但必须让他走,若能自有自然要比在此好得多。而同时坐在椅子上的小山父亲,神情也是一颓,仿佛苍老了好多。飞奔的小山泪水也是抑制不住的往外流走。

行走的小山却未失了方向,如今风波平静许多,可以沿着陌风大江溯流而上,直接绕过山溪镇,北偏东直行最是快捷,天微微亮时候便能到得无风坡对面的西江渡渡口,混迹往来客商,想来也是不难,毕竟之前打猎货殖时候也有经常去过禾家区域,倒是这刀剑兵器,佯称货物吧。就这样,小山沿着陌风江而上到两界河,再由河湾转入主道,下游为九转河段,首站便是经过丰宁城。想必当年爷爷和陈爷爷把酒临风豪情万丈处就在那丰宁城外,禾家文士聚集的枫竹林吧,河之南岸竹海听涛,河之阳岸古枫苍遒……

石家族中商议的结果就是,威压禾家,如果能够得出有用的条件也好,“比如说那禾家联姻之事必须有个说法;另外石羽所说的情况也得重视,禾家要与我族联姻,却在流狼山中与我族不一心,冷淡的很,也许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秘情也说不定;可山谷之中不见一行人马若是他们取得其他宝物,我们应有对策,不能让他们在这时做大,影响我族大事。我族可不止放眼此次的丰宁一隅,若是可以的话,应该有更大的展望,再有仙人门徒的话……”为首的石族族长果决到,眼放精光,“另外,注意各方动向,尤其丰宁王族和钱家的,至于禾家,此番不与我们妥协的话,就加一把火。各方的人员和物资等一定禁止意外,毕竟,十年啊,对仙人弹指之间,对凡人而言,可是一场持久大战!”

定鼎王城来的六位,骑着皇族御用的龙驹一路向西,来到丰宁城外,看到数里的大河,为首男子感叹道,“果然,这才二三里宽的大河,谁能想,转过几个弯后,到了皇城附近竟然几十里,站在皇宫城墙上远远观望就像汪洋,雄浑壮阔。真是天地钟神秀,造化育众生啊。”其他几人也是慨叹不已,“走”只见几只龙驹踏水行波,如履平地,逆着水流的波浪水纹向着丰宁城中赶去,就像逆水的快舟消失在水雾间。没过多久,来到城中,远远看去一座巨大的木寨栈桥横跨江上,上面巡守之人猎猎。

几人上到岸上,来到南面正门处,只见老者,驱马上前,拂尘一抖,一块令牌飞向看门侍卫,道“拿着此令,通报你家王上,就说贵人来访,让他出来迎接。”那侍卫,刚看见几人从远处过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自觉接住令牌,刚要开口,看到令牌脸色一肃,赶紧跑进去通报。

王城中,丰宁王身材微胖,坐在客厅正与人商谈,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钱家家主——钱飞虎。此刻,见人急忙来报,顿时收了声,“没用的东西,不懂规矩。”

“回王上,您看此物”说着,只见刚跑来的侍卫,跪伏在地,双手捧着一枚令牌。

丰宁王顿时一惊,站起身来,道“来人何处?”

“正在门外等候!”侍卫道。

“飞虎,你随我一同接驾”丰宁王转身对钱家家主道。钱飞虎也是一惊,看来来人不凡。匆忙起身与王爷一同起身前往。

禾家众人,许多主事却是又聚在议会大厅,气氛很是冷冽。“石家很是过分,此番明里暗里不断威胁试探,仿佛要有什么大动作似的。可如今我族又在风口浪尖,不得不忍,可是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啊。”禾星浅父亲禾龙成道。

为首的家主也是眉头紧蹙,前些时候,按照在各家子弟回归的说法,在出的谷中时候星儿的气息还能测算捕捉,星盘上还有显示,可是出的谷中后,仿佛一切失了踪迹,不过,不论什么,可以肯定的是,星儿一定有些机缘,如今还是没有信息,也可能是受制于此,但长久不是办法。不宜再等,不行的话,就只能先自保,若是星儿将来能有信息再行动作吧,始终不能如人愿啊,若是此刻回归怕是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那现在各家态度如何,各家旁院的宾客如何?”

“他凉的,简直要反了天了,说最后给我们一天,没有消息,明天就全部离去。甚至白天里,市坊间,就有械斗等摩擦发生,这个点,定然是收到其他各家的支持!”那老三气急败坏道。

“多少算是明白点事儿了”禾家家主,“那军备等又如何?”

“无恙”老大瓮声瓮气道。

“好,不过还是先礼后兵,不到最后迫不得已,我不想动刀兵,毕竟现在劣势啊。现在是莫名背着锅呢,把水搅浑了再说,不然,迟早打起来,我们最吃亏。”禾家家主道,“通知各家宾客,明天,诚邀各家主事!另外,王爷那边也送上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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